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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中介

  • 志異縱橫
  • 江古流
  • 4146字
  • 2023-06-30 23:49:38

就算湘三嬸再潑辣,也沒臉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景象持續下去。幸好年輕傻子也好哄,聽著歌,沒一會就癡癡地笑了。

祁荒蹲身,剛好和傻子保持在同一個水平上,對上那雙充滿著清澈愚蠢的眼睛,他笑了笑。

于是,他轉頭看向躲避他的目光的湘三嬸:“他的名字是什么?”

“...阿膘,他打小就喜歡吃豬油膘......”湘三嬸有畏縮的想低頭,但還是勉強和祁荒對上眼,只是聲音到后面越來越小。

周圍的人群中傳來一陣笑聲。

湘三嬸潑辣的性子,不合時宜的讓她鼓瞪著眼睛向旁邊掃去,見到發笑的還是自己認識的鄰里街坊,便豪不吃虧地罵回去:“笑!我看你家男人上次去嫖的時候沒錢,拎了二兩豬油膘去扒門,你家娃兒還餓的在家哭!”

她說還好,一說周圍的人笑得更大聲。

祁荒也是咧嘴笑,但他呵呵兩聲之后,便輕輕地拍了拍巴掌。

周圍的人群瞬間噤若寒蟬。

“阿膘和我走,這次的賬,和以后的賬一并清了。”祁荒伸出食指,在面前劃出一條線:

“或者你們想搬出城寨也可以。”

祁荒平靜地看著湘三嬸瞬間的慌亂和掙扎,以及求救性投向他身后的視線。

但是他沒有其他任何舉動,只是平靜地看著市儈婦人的眼睛。

“我、我養的起,不需要......”湘三嬸底氣不足地說著,可眼中的哀求之意卻是擋不住。

她將最后的希望投向那個一開始就藏在人群后面的矮瘦男人。

祁荒隨著她的視線轉頭,人群也因為他的目光而讓開了一條通路,將瑟縮在角落的男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出來。

“這位...這位大佬...嘿嘿.......”黑瘦男人勉強想擠出一個還算得體的微笑,但頭上淌下的油汗連同著本就沾滿土灰的臉,是一塌糊涂的狼狽。

祁荒并沒有給他什么壓迫感。

但那個男人似乎很快地做出了一個決定,眼神中有了和祁荒對視的勇氣:“大佬...大佬你說這個傻子能賣多少錢?”

祁荒無聲地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

他雖然沒有言語,卻無端讓一旁的梁文斌心中一突。

果不其然,

“梁師爺,你看這傻子值多少錢呢?”

祁荒沒有轉身,只是把頭擰過來,逼視著梁文斌。

梁文斌啊啊了兩下,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眼光躲閃地說:“大概五十多萬龍港幣...社團雙花紅棍每年的福利金也差不多是這個數...”

“一百萬!”矮瘦的男人將全部的力氣壓在了這一串數字上。

這一句言語說出之后,他整個人卻有種虛脫一般的無力感,后怕也隨之而來。

湘三嬸從剛才就在發愣,此時,卻突然發了瘋一般,丟開抱著的傻子,向前撲去,捶打撕咬在男人的身上。

往日里被人罵粑耳朵、軟骨頭的男人突然得了力氣,一巴掌把湘三嬸抽摔在地上:“閉嘴!不是你撿的怪胎,我能活成這個鬼樣!”

“一百萬。”平靜的聲音從歇斯底里的二人身后傳來。

湘三嬸趴在地上正想起身,聽到話后,整個人肉眼可見地一怔,瞬間如同抽了骨頭一般縮了起來。

而男人的臉上則瞬間紅了起來,哪怕黝黑的皮膚也擋不住那種發自內心的激動和喜意。

“真...真的?大佬?”男人猶然不敢相信地再問了一遍。

祁荒只是撂給梁文斌最后一句話:“把事兒處理好,帶人來見我,能嗎?”

說罷,扭頭便走。

————

阿膘

能級:深綠(具有威脅)

能力:

1.壞損復生——在高速復生的同時下,有一定幾率生長出變異肢體。

2.午馬(殘缺)——???

————

【鉤沉吏,你已接觸“十二辰”甲胄之——午馬(殘缺)】

墨色的行楷在祁荒的視界中跳動。

————

考蘭德劇院,后庭別院。

蔣鴻七尺多的個子,在庭院里有些局促地轉來轉去,偶爾時不時的望向廂房內貼了窗紙的木欞。

一旁的綠衣女孩早就已經厭煩了他讓人眼暈的轉圈。

她本想蹦出些不太禮貌的言語,但見得院落里鋪地青石板,被蔣鴻無腳下無意中泄出的力道碾出了道道裂紋。

于是,小女孩暗暗吐了吐舌頭,但眼珠子一轉,便換了一套措辭,有些促狹的問:“你沒見過梅姐姐化妝啊,感覺你年齡也不小了,怎么還是個生蛋子啊?”

蔣鴻本就不是什么言辭伶俐的人,何況對這上一個有些早熟的小孩兒。

但他還是瞪圓了那雙銅鈴大眼,佯裝出一副嚇人的表情:“什么生蛋子熟蛋子的,我看你個娃娃還是生的,信不信我把你煮熟吃了!”

“噗嗤~”花玲終于繃不住那張小臉,哈哈笑了出來,鬧的蔣鴻是一臉的尷尬。

花玲笑了老半天,終于止住了笑,抬起手向自己這邊勾了勾:“咱倆來交換一下秘密吧?”

蔣鴻粗烈如刀一般的眉毛,向上彈了彈:“小孩子家家的,你什么秘密可以和我換?”

雖然年方不過十二三歲,但眉眼輪廓已初見靈秀的小女孩,動起小心思的模樣并不多么讓人反感:“我知道的肯定是和虎頭姐有關的啦~你們一天天不就好奇虎頭姐藏的那個東西嗎?我是虎頭姐的什么人啊,我肯定知道的。”

說著話,她把小臉轉過來。一臉認真道:“怎么樣?這個秘密夠分量嗎?”

蔣鴻本以為是什么不傷大雅的小把戲,但聽下來,心中卻是有些活泛開:難道吳欣怡真的讓這個小女孩能知道【寅虎】的位置嗎?

于是他躬身將頭向前湊去:“行啊,那你先把秘密說來聽聽?”

花玲一臉看傻子的表情:“難道不是你這個大人先說嗎?我又打不過你,萬一你從我這騙了秘密賴賬怎么辦?”

蔣鴻啞然,只好讓步:“行吧,那你先問。”

花玲微微瞥了一眼廂房那半開半掩的窗戶,悄咪咪地在身旁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之后便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喜歡梅姐姐,對吧?”

面對這個純粹八卦的問題,七尺高的鐵塔漢子瞬間啞了聲,他也做賊似的偷眼瞧了一下窗戶縫。

方才,突然收到一些信息后,蔣鴻便有些冒失的進了屋,正撞上衣衫半墜,露出如荷苞樣半截肩頭的梅汀蘭,以及拿著黛筆、面帶狡黠笑意的吳欣怡。

雖然兩個女人都沒有說什么,他自己卻是滿面彤紅地退了出來,此后在院落里打著轉,卻始終難以抹消他心神上屢次浮現的那一抹白膩。

蔣鴻這邊墨跡了半天,還是嗯嗯啊啊憋不出半句,

不過他這副態度,確實讓花玲看了個透。

她嘻嘻的笑著:“那這么說你就是不喜歡梅姐姐嘍,她真可憐。”

蔣鴻還想言語什么,卻又被小女孩很快打斷:“算了,我就免費把虎頭姐的秘密告訴你吧。”

蔣鴻有點詫異,卻是卻還是附耳過去。

于是,花玲一邊瞧著窗子,一邊將雙手攏成喇叭,附在蔣鴻的耳邊,悄聲說出了那個秘密。

蔣鴻本身也沒抱多大希望,但聽到那個秘密之后,一雙虎目瞬間瞪地溜圓,帶著驚疑不定的神情回望著廂房。

如此幼稚的過程,卻是被屋內的兩人從頭到尾瞧了個清清楚楚。

略顯昏暗的室內,一幕春色旎旎的場景與屋外產生了鮮明的反差。

吳欣怡放下手中烏黑的片子,細細打量著妝臺立鏡中的梅汀蘭,口中嘖嘖感嘆著:“小師妹啊,這張天生演青衣的臉蛋,平時算是被你糟踐了。”

說著話,她的雙手在梅汀蘭的臉蛋上按壓揉掐著,將卸妝水細細在對方的臉上搓開,

見得梅汀蘭鬢角上的浮粉,吳大家微啟紅唇,呵出一口帶著干紅果酒那帶著微澀回甘的氣息。

梅汀蘭耳朵上挨了風,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像只受驚的貓咪,而她此刻微微捏住領口的手指也緊了緊。

一邊給對方卸妝,同時有著嚴重“揩油”嫌疑的吳欣怡見到對方的小動作,帶著得逞的笑意又吹了一口氣,同時促狹地說:“你定的劇服還沒到,穿上姐姐這一身怎么就嫌棄了?是嫌我的味道不好了嗎?”

說著話啊,她抬起胳膊,低頭嗅了嗅自己的味道,繼續裝傻:“沒有啊,莫非妹妹你想要的不是這種味道,比如說你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傻大個?”

梅汀蘭有些無奈地抿了抿嘴,并不想言語,自從上次的約定達成后,在【鉤沉】的界面上她也收到了相應的任務。

【支線任務:

曲牌.《夜深沉》——完成吳大家的囑托,以梅蘭芳后人的身份達成千人劇場滿座的三場表演(目前0/3)。

任務獎勵:十二辰甲胄——【寅虎】】

這個只對自己開放的支線任務中,自然是少不了“大師姐”吳欣怡的照顧和訓練。

但她也算是領教了這位吳大家除了曲藝之外半點皆無的節操。

晝夜顛倒的作息姑且不說,唱腔、身法的教導也想一出是一出。

虧得梅汀蘭作為鉤沉吏有著過人的身體素質,以及,乙寅壹中本就有的一些基本功打底,讓她勉強還有信心完成這個任務。

再說,畢月烏也是完成幾場鉤沉事件的人了,又怎么可能只是死板地憑借曲藝造詣去完成任務?

只是這一切讓她真正覺得尷尬和別扭的是:這位吳大家的取向貌似有點歪。

比如當下,梅汀蘭不動聲色的拍掉了吳欣怡“好意”抹開她青色單衣的右手,表達了明確的拒絕后,吳大家才將自己的左手偷偷地藏在了身后。

因為成套的戲服不僅繁重,而且有兩三件,梅汀蘭自己的單衣早已被汗水侵濕,白色單衣與肌膚接觸的地方透出朦朧的肉色。

襯出畢月烏那消瘦卻顯并不單薄,反而顯得有幾分矯健的身材。

梅汀蘭無奈的將自己的外衣套上,感受著自己背后那“如芒在背”的目光,轉過身,抬手遮在了吳欣怡的面前。

吳大家聳了聳肩:“師妹你用嚴防死守可不好,你看看,那位壯士不就是被你這態度給鬧的有點膽怯了哦。女人一定要在合適的時間顯露自己的魅力,這樣才能拴死男人的心。”

梅汀蘭長長嘆出了一口氣:“師姐,多余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們有事出去一趟,你要我們帶點什么嗎?”

吳欣怡微微低頭,讓自己的眼睛從對方的手掌下露出來,并且忽閃忽閃眨巴著那雙妙目,帶著孩童一般的天真發問:“那你們能在晚8點前帶來唐記的鴨子嗎?”

梅汀蘭也笑了:“從這里到西三環的唐記,來回就要三個小時以上,師姐你不用這么偷摸打聽我們去哪了。”

吳欣怡帶著不甘撇撇嘴,轉過身去。

梅汀蘭臨走到門口前,還是轉頭:“師姐,唐記的鴨子配宴滿朋的花雕,不能再多了。”

原本懶散躺在沙發上的吳欣怡抬手,高高的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后便重重落下:“行了,退朝吧,哀家就寢了。”

梅汀蘭笑了笑,關上房門,卻冷不丁聽到屋里再度飄出最后一句話:“要找和你們一樣打算的人,就想想你們是怎么來的。”

梅汀蘭臉色微變,想再問兩句,卻聽得屋內傳出刻意拖長了調子的“嬴秦~無道~把山河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這明顯是言盡于此。

畢月烏有點煩郁地從口中吐出一口氣,招呼上在院子里當門神的蔣鴻,疾步走出了院門,無視了綠衣小女孩兒花玲笑嘻嘻的表情。

走出考蘭德劇院后門,有一些距離后,蔣鴻拿出鑰匙,習慣性按了一下,卻想起沒有遠程開鎖,這才擰開了一輛轎車的車門。

這個魔改時代的發展大體還是可以參照一些乙寅壹的時空發展,汽車的電控并不是那么完善,稍稍落后與此時計算機去的發明和應用。

畢月烏默默想著這些有點離題的東西,卻冷不防駕駛座轉過來一張欲言又止的粗獷大臉。

梅汀蘭看著這位——按傳承論蔣鴻作為西方七宿之首理應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她心中滿滿的都是疲憊。

果然,蔣鴻猶豫著問:“我聽那個小女孩說,吳大家好像...好像有點喜歡女人?”

畢月烏長嘆了一聲:“算了,你不用太察言觀色了...去我們被介紹來的那家中介看看,剩下的路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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