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諾特。
門諾終于回想起自己到底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了。
是去年的圣誕節那會兒!
當時他正在對角巷的麗痕書店里,一邊選購書籍、一邊等待皮斯托來找自己。
在與皮斯托會合后不多久,書店門口那邊突然一陣嘈雜,待得他結完賬擠出去一看,便發現是有人在那兒暈倒了。
記得那時還遇到了赫敏來著。
當皮斯托有些記不清那個短發男孩兒的具體名字的時候。
正是赫敏,隨口道出了他的姓名——
西奧多·諾特,是個斯萊特林。
說起來,門諾現在和他理應還是同學。
但很顯然,自打圣誕節后門諾入學霍格沃茨以來,貌似還從沒有見過他哪怕一面。
“就因為西奧多肯定對霍格沃茨更加熟悉,所以他們就讓他來干這件事情了?”
看著眼前的這只大貓,門諾一臉猶疑地追問道。
雖然不清楚這項巫術的難度究竟有多高,可西奧多貌似和他一樣,終究只是個才剛入學不到半個學年的一年級生罷了。
那些北歐黑巫師這么做,是不是有些過于兒戲了?
但是大貓很快就搖了搖頭。
“當然不光是這樣。”
它那極富人性光輝的一雙貓眼,正筆直地看著門諾。
“這是我故意的……”
據它描述。
這種巫術的關鍵點,其實在于“引魂者”——也就是它這個“獸靈”的身上。
西奧多的母親曾是一位北歐大薩滿的孫女。
資質雖然不高,但終究是得了爺爺的傳承的,這種靈魂置換的巫術,便是西奧多母親當年最擅長的一種薩滿巫術。
不為別的。
就因為她擁有這只,由她爺爺當年為她親自挑選、啟蒙,并在靈魂中烙印了圖騰符文的挪威森林貓,作為她施展巫術的協助者、兼一生的伴侶。
“雖然因為我沒有戰斗的能力,所以沒辦法親手幫助西奧多逃離那些惡棍。
可只要我不予合作,只要我堅持表現出只愿意佐助西奧多。
僅憑他們,是沒辦法突破你們這里的防護的。
這里有古老的魔法在持續地守護著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尋常的意志,根本進不來。
他們知道,只有我,或許才能完成這個計劃。”
大貓認真地說著。
但說到途中,它卻又不禁左右瞥了兩眼,并隨即微微搖了搖頭。
“當然,看來即使是我,也沒能真正進來。
這里顯然有個很厲害的智者。
打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巫術的存在,使我不知不覺就進入了……這是……夢境嗎?”
它想了想,轉而道:
“我已經看出來了,那似乎并不是你,年輕的人狼。
不知道,那位智者——
你可以為我引見一下嗎?”
“呃,那也許我需要先醒過來一次……”
正當門諾琢磨著,自己應該如何主動從夢中蘇醒的時候。
旁邊不遠處,忽而出現了一道門扉。
緊跟著那扇門就被人從另一邊推開,先后兩道身影,從那邊走了過來。
“還好,門諾,你還沒有過去。
看來我們趕上了。”
鄧布利多從容不迫地朝門諾與大貓這邊走來。
而在他身后跟著的,似乎就是那個西奧多了。
眼下,這個短發男孩兒的神情看起來好像有點局促不安。
但他顯然已經和鄧布利多有過一番交談了,對于這邊門諾正與自家老貓對話的情景,倒是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訝異。
“先認識一下吧!
這才是真正的門諾·阿特拉斯,關于剛才你對‘他’的嘴下留情,他應該會感到很高興的。
然后……
門諾,這是西奧多·諾特,去年也才剛入學霍格沃茨。
不過出于某些顯而易見的原因,他在圣誕節假期過后,就不得不請了病假,所以一直到現在你們都還沒見過面呢!”
鄧布利多為兩人簡單介紹了一下,而后才道:
“事實上,剛剛諾特先生已經告訴我了,眼下他家里的情況貌似有些復雜。
我們先前的計劃,可能得稍微改一改了。”
原本鄧布利多是打算讓門諾去摸清楚那邊的狀況。
然后讓斯內普、或是其他人,又或者干脆就由他自己,去直接把那個施展薩滿教巫術的人給逮住的。
若是對方身邊還有同伙,那更是剛好一網打盡。
不過現在,情況卻又不同了。
西奧多還只是一個孩子,而且明顯就是被人半逼半誘著來做這件事的。
現在,他更是被困在了家里,連學都沒法兒來上。
“聽過諾特先生的描述,我大概知道了其中兩個人,應當就是當年也參與過那場巫師戰爭的北歐黑巫師。
不過……
事實上,當時他們反倒是北歐薩滿教中,反對與伏地魔合作的那一撥人。”
“哦?”
門諾一聽,不由微微一怔。
可鄧布利多隨即便朝他搖了搖頭。
“當然,別以為他們就是什么善人了。
他們之所以會反對,多半只是出于利益需求的不同。
并且,他們最后終究還是參與了那場戰事。”
老校長回憶著,似是在考慮什么,又略略思索了一番才繼續道:
“總之,目前諾特家里有七、八名北歐黑巫師,而且他們恐怕都是不懷好意的。
據諾特先生講,他們所持的說辭,是與老諾特先生共同合作,試圖‘取回’目前在里手中的那批當年被盜的財物。
諾特先生的父親好像也同意了。
但是在我看來……
他們恐怕未必會愿意與老諾特先生分享那筆財富——當年他們就是提議在吞下那批財寶后,便不再履行約定繼續參戰的。
那原本就是一群貪婪無信的惡徒。”
對于諾特家中的那些北歐黑巫師,鄧布利多是這么評價的。
而剛才門諾,似乎也從那只智慧驚人的靈貓口中聽到過與之頗為相似的看法。
“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我擔心諾特先生會有危險。”
鄧布利多最后如此說道。
門諾聞言,點了點頭,但很快又略微蹙了蹙眉。
“那……”
他又多看了那個貌似與自己“同齡”的男孩兒一眼,然后才重又望向鄧布利多道:
“關于諾特先生的父親……我們又該怎么處理呢?”
對此。
鄧布利多也難得地,陷入了一陣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