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先帶這小家伙回去研究研究,爭取早些解除掉它身上的巫術。
等它沒事了,我們再一起給它取一個好聽的名字……
哦?它已經有名字了?珀布林?
嗯,聽起來不錯……”
鄧布利多這么說著,很快便從門口處離開了。
只是在出去之前,他還稍稍看了門諾一眼,似乎從門諾那略有些沉默的狀態中瞧出了一些東西。
但鄧布利多只是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
門諾自然是在自我反省。
不過這顯然花不了多少時間。
在暗暗告誡自己應該多多警醒之后,他便又恢復了平時的姿態,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剛剛其實曾經歷過一番不小的懊惱。
他總是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不讓別人為自己而擔心。
“雖然出了點意外。
但是有鄧布利多教授在,我們就不用太過操心了。
海格,我們快把門窗都開一開吧!壁爐也可以熄了。
屋里真的快悶死人了……”
“啊?
噢噢,是的,開窗通通風吧!”
在門諾的提醒下,海格頓時也從后悔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兩人趕忙把這又悶又濕又熱的獵場小屋給收拾了一下。
其他人見狀,當即也都一塊兒動手幫忙。
這登時令得屋里好一陣忙碌。
待得小屋收拾完畢,大家才發現,下午第一堂課都快要開始了。
于是大伙兒又趕忙準備回去城堡上課。
回過頭來一看,這一個午休,貌似什么事情都沒干成。
但這興許也不失為一種幸運就是了。
門諾下午要上的課程,是黑魔法防御術與魔法史——無趣外加枯燥,便是對這兩門課最好的詮釋。
因此這個下午,很多同學都顯得有些昏昏欲睡。
洛哈特最近似乎真的迷上了巫師決斗,連授課內容也臨時做了調整。
他試圖將一種名為“反咒的反咒”的魔咒教給大家。
說是通過“長年累月”的觀察與研究,他發現,只有掌握了反制之法的決斗者,才是真正能獲得決斗勝利的決斗大師。
而只有能反制對手的反咒的決斗者,才能真正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可他似乎連自己都不會這種所謂的“真正的反制咒”。
起碼在整堂課上,大家一次也沒有見到他好好地示范過。
那大家自然也是不可能學會的了。
而在課程的后半段,當有一個拉文克勞的學生追問了他一句,問“那是否還有‘反咒的反咒的反咒’”的時候。
我們的洛哈特教授沉默了。
他好像真的在思考。
但一直到那堂課結束,他都沒能從一大堆俄羅斯套娃般的思緒中,得出一個至少能說服他自己的結論來。
至于之后的魔法史課……
賓斯教授的課,著實沒啥好說的。
哪怕內容豐富史料詳實,但是這位幽靈教授講課時的語調實在是太催眠了,大家基本都是哈欠連天地硬抗過去的。
但在這方面,拉文克勞們顯然要比一同上課的格蘭芬多強多了。
起碼他們不至于真的就在課堂上呼呼大睡。
一直到晚餐時間,門諾得到了一份邀請——
一份來自于鄧布利多的邀請。
鄧布利多借弗立維教授之口,邀請他在用過餐以后,去校長室喝杯茶,順便“聊聊近來的學習和生活”。
……
距離門諾上一次來校長辦公室,顯然又過了一段日子了。
不過這里顯然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辦公室里陳列著的那些古古怪怪的儀器,仍在如平時那般噴吐出一股股煙霧;
鄧布利多養的那只不死鳥福克斯,也依舊站在鳥架上,安安靜靜地打著盹兒。
看起來,大部分時候,這種名氣很大的不死鳥也和普通的鳥兒沒有太多的區別——它在睡覺的時候,也是縮著一只腿的。
中午鄧布利多從海格那里帶回來的那枚蛇蛋,眼下正被扣在一個玻璃鐘罩底下,就放在中間那張大桌子上。
那個鐘罩里頭布滿了水珠,看起來充滿了溫熱的水汽,但也因此顯得很是模糊不清,讓人看不清那里頭的情況。
但總之,它顯然仍是一個蛋,并沒有被孵化出來。
“坐吧!
要喝點什么?
最近有個老朋友送了我一罐子麻瓜做的果汁粉,說是一個很不錯的品牌,可以沖泡著喝——
要不要和我一起嘗嘗?”
當門諾進來時,鄧布利多就站在那張桌子旁,似乎是在仔細觀察著玻璃鐘罩里那顆蛇蛋的情況。
見鄧布利多這么問,門諾便點了點頭。
“當然……
不過說實話,果汁還是鮮榨的更好喝。”
“嗯,想來確實應當是這樣的。
不過,多嘗試一些新鮮有趣的事物總是好的,不是嗎?”
鄧布利多抽出魔杖隨手一揮,就見那邊的儲物柜里當即蹦出了一個鐵皮罐子,嘎嘣一下自動開了蓋。
另一邊,一個茶壺和兩個帶底托的杯子也都自己從碗櫥里飛了出來。
不多會兒,兩杯沖泡果汁,就穩穩落在了已然在桌邊坐下的門諾與鄧布利多的面前。
門諾端起來喝了口,意外地感覺還行。
“挺不錯的。”
鄧布利多也嘗了嘗。
“甜度剛剛好,或許會和水果派很搭。”
他說著,又喝了一口,才放下杯子看向門諾道:
“最近有點兒麻煩事,是不是?”
“其實還好,鄧布利多教授。”門諾笑了笑,“畢竟我還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
“那你覺得,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什么?”
鄧布利多饒有興致地看著門諾道。
門諾聞言,聳了聳肩。
“當然是您了。”
但這時,鄧布利多卻也笑著搖了搖頭。
“這回你可說錯了。”
這位睿智的老校長有些意味深長地道:
“他們的目標,并不是我,而是利益。
我從來都不是他們的敵人……
或者說,在更看重利益的人的眼里,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敵人。
我只是正好站在了他們奔往利益的道路上罷了。”
可說到這里,鄧布利多忽而又再度朝那玻璃鐘罩里的蛇蛋看了看,并笑容微斂道:
“不過,這世上顯然也有很多人,是并不會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而當這部分人也抱著惡意看向你我的時候……
可以想象,它或許就會比前者還要更麻煩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