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點了又點,我差點就要堅持不住,身體已經(jīng)搖搖欲墜。
這時,門口一道身影閃過,伸臂將我接住。
“姑娘,若是困了,何不回床躺著睡會?”
語氣還是那般溫柔,我卻渾身一激靈。
“玄公子,你怎么來了?”
怎么敢說你已經(jīng)給我造成了陰影,只好到窗口處吹吹風(fēng)清醒清醒。
“本是來找姑娘一起食早膳,順便繼續(xù)談?wù)埱笾拢毙涌吹搅宋已巯碌那嗪冢nD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可看姑娘這般疲憊,恐要推遲了。”
“玄公子有事相談,小女怎敢推辭,還是請玄公子先把那手放開吧。”我撐著快要完全耷拉下來的眼皮,堅定道。
擊敗恐懼首先要直視它,然后解決。
“呼……呼”
玄公子剛要勸說,那人前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yún)s閉上了眼,身體直直墜落。
于是,玄公子無奈地搖頭,又一次伸出長臂將人接住,并且抱上了床,順便蓋好被子,才緩緩關(guān)門離開。
許是太累了,那些恐懼都沒有精力再想起,而這一躺,便躺到了晚上。
“咕~”
伴隨著肚子叫,我迷茫地坐了起來。
“小雪。”我向門外喊了一聲。
“奴婢在,小姐可有何吩咐?”喚做小雪的丫鬟是夜王安排來照顧我的,因不習(xí)慣被照顧,她總在門外待吩咐,此時只是在回應(yīng),卻沒有開門進房。
“可還有吃的?弄些來,送進房。”好廢力氣,回答完,被饑餓折磨的我不想動彈。
“是。”小雪應(yīng)了一聲,門外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門口處傳來吱呀一聲。
聽到響動,我費勁地起身,搖搖晃晃走到桌子邊落座。
“醒了?趁熱吃,這會還溫著。”說著,夜王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開食盒蓋,把那碗面拿出來。
好素。
看著面條上那片綠油油,只有些許肉沫點綴其中,我很是疑惑,“王府已經(jīng)敗落至此了嗎?”
“姑娘說笑了,珍饈美味如何沒有?只是怕姑娘傷胃,這才做的清淡些。”夜王坐在我身側(cè),笑著解釋。
“哧溜哧溜”幾聲,不過兩分鐘,我將那碗面嗦干凈,還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對了,小雪呢?怎么是玄公子來送飯?”后知后覺的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玄某在庭院散步時見到她手上拿著一食盒,估計著姑娘怕是醒了要進食,又是有事相商,就順便送來,讓她先回去休息了。”夜王耐心解釋。
“這么說,這面……”意識到剛才錯怪了夜王,我呆愣地看著面前的碗,臉有些熱。
“已過亥時,那庖廚已散值,這面怕是小雪自己利用余料做的。”夜王邊接話,邊將空碗放回食盒。
“抱歉,小女剛才誤會王爺了,還請恕罪。”我歉意地低頭。
“姑娘還是喚玄某為公子吧,若玄某要和姑娘計較,豈不顯得玄某心胸狹窄?”夜王一臉坦蕩道。
“嗯,玄公子,還有謝謝你給我送飯。”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真誠道。
“沒想到姑娘還會道謝?如今姑娘已用膳,那該進入正題了。”夜王詫異挑眉,繼而正經(jīng)開口。
“進入正題前,小女有一問,玄公子可解惑?”我抬眼看向那人。
“問何?”那人一手撐著下巴,回視著我。
“玄公子為何找小女相助?”我直直地看著他那張臉,努力不錯過他的任何的表情。
“因到現(xiàn)在為止,玄某只找到姑娘一個合適之人。”夜王墨色的眼眸暗了暗,臉上是捉摸不透的笑意。
“玄某相求之事,是想姑娘隨玄某去一趟碧落谷,拜見一位神醫(yī)。”見我沉默,那人卻開始進入正題。
“碧落谷?神醫(yī)?見神醫(yī)還要帶上小女,是這神醫(yī)與小女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一串問題如珠炮似的從我口中道出。
“姑娘要么深閨不出,要么……或許不是此方世界之人。不然怎會不知亓國三大勢力,碧落谷就是其中之一,碧落谷地勢險峻,谷外有一片密林,常年毒瘴蔓延,以防外人靠近。”夜王一開口就是試探,見我一臉平靜,毫無波瀾,才介紹起碧落谷來。
“為何神醫(yī)要住在碧落谷?”或許是想守護什么東西,如此想著,我忍不住好奇開口。
“守護一本醫(yī)書,那書名喚做《濟世方》。”
“這么危險,那我們?nèi)绾芜M碧落谷?”感覺又是什么寶物,但并無興趣,我又問道。
“尋到神醫(yī)即可。”
“何處尋?那神醫(yī)又長何模樣?”
“世人稱神醫(yī)為冥外師,傳聞他總是一身墨衣加身,臉上帶著半邊狐貍面具,喜好聽曲吟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