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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與燕柱相見時,老墨的變化果然讓對方一愣,還好有吳九指這小子在旁作證,又用了同樣的說辭才算揭過。
“如此說來,當(dāng)是一件大喜事,合該慶祝一番!”,燕柱也很高興,畢竟老墨的修為擺在這兒,越年輕自然代表天賦越好,日后的成就也更高,能與此人結(jié)識,自然也更有價值。
于是道:“正巧,今晚有一位族兄在家中設(shè)宴,還特意從內(nèi)城請來了聽潮居的沅香姑娘獻藝,我借花獻佛,邀秦兄陪我同去,如何?”
“聽潮居?”,老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招牌,多年的小說經(jīng)驗告訴他,凡是能叫得響的招牌,背后的勢力大都不小,所以特意問了一句。
聽他這么問,燕柱倒是有些不解,反問道:“秦兄沒聽說過?這聽潮居可是掩月宗名下產(chǎn)業(yè),大約是凡間教坊一類。里面那些仙子的樂舞百戲個個不凡,聽說大多還修習(xí)了掩月宗的看家本領(lǐng)。”
說到此處,燕金文的表情竟還變得有幾分猥瑣,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樣子。
老墨卻一臉茫然,掩月宗的看家本領(lǐng)?沒體驗過,不明白!
說完,燕柱又有幾分惋惜道:“我這輩子怕是惦記不上了,聽說那些姑娘的雙修之術(shù)頗為了得,不但能愉悅身心,而且對雙方的修為增長都大有裨益。我這位族兄,據(jù)說卡在練氣后期的瓶頸多年,也是前些日子與這位沅香姑娘春風(fēng)一度,居然就突破了……”
還能增進修為、突破瓶頸?老墨立刻心動了!看來這掩月宗能成為越國七派之首,果然有她的獨到之處,如有機會定要見識一下!
之后多聊了幾句,老墨也弄清楚了今晚的宴會是個什么情況。
就是燕柱那族兄突破到練氣七層,然后請了一些朋友、鄉(xiāng)鄰和親族同來慶祝。能請來沅香姑娘也是因為有那么一段露水姻緣。何況能助人突破可是一件提升名氣的大好事,對那沅香姑娘來說,此事之后,身價定然大漲,如此互利互惠,怎能不來呢?
想著能體會一下修真界的筵席也是不錯,于是老墨欣然應(yīng)下燕金文的邀請。
“眼下時辰還有些早,不如秦兄陪我去一趟百業(yè)樓?”,燕柱又提議到。
老墨這回沒再問,這百業(yè)樓他下午也是見到了的,就在集市中心。
顧名思義,里面就是修仙百藝,可以說,燕家外城區(qū),有些名氣的符師、丹師、煉器師等基本都在那里。
無論是掛名還是自己租個店面經(jīng)營,都比外面擺攤的那些質(zhì)量好了不止一籌,甚至整個集市便是圍繞這百業(yè)樓四方匯聚形成的。
不過雖然打聽了,老墨卻沒進去,自己什么檔次他還是知道的,外面攤位上的都沒錢買,就更別提樓里了。
但既然燕柱要去,那跟著見識一下也未嘗不可,何況自己身上現(xiàn)在還揣了七塊靈石呢,不算身無分文。
一行三人很快進了百業(yè)樓,地方當(dāng)真不小,比得上前世一個不大不小的商城,里面也是多家店鋪,賣的東西一看就比外面上檔次。
燕柱沒有在別處多逛,直上二樓,帶著二人進了一家兜售二手法器的店鋪。
“魯大師在么?”,燕柱率先問話。
店里此刻只有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壯男子,正埋頭在煉器案臺上打磨雕刻著一節(jié)獸骨。
聞言頭也不抬,直道:“大師有事出去了,要維修法器的話,明日再來吧,若是要購買,價格都標(biāo)在了貨架上。”
還有這么做生意的?不過老墨卻沒感覺是店大欺客,畢竟眼前的店鋪絕對算不上大。倒是這聲音有幾分耳熟……
燕柱卻沒覺得尷尬,繼續(xù)道:“在下前些日子托魯大師修了一口搖鈴,約好今日來取的。”
那人終于抬頭,問到:“有憑證么?”
“有!有的!”,說著就取出一塊木牌遞了過去。
男子接過看了一下,隨后從里面的貨架上取下一口巴掌大的搖鈴又遞了回來。
燕柱搖了兩下,又灌入法力試驗一番,頓時喜笑顏開,道:“魯大師果然技法精湛,還請余道友轉(zhuǎn)答,就說燕金文多謝了!”
那人隨意點了點了頭,目光掃過老墨,眼中閃過一點異色,不過似乎不太確信,沒有開口。
“道友動作真快,剛得的蛇骨,看樣子已經(jīng)差不多處理完了。”,老墨還是先打了招呼。
此人正是與他同買鐵線蛇的兩位修士之一,還真是個煉器學(xué)徒。
“還真是你?不過道友現(xiàn)在與之前可不太一樣。”,余震也沒想明白,怎么一個時辰前還五六十歲的修士,現(xiàn)在就變成四十多歲了。
老墨懶得費口舌,只道:“些許小把戲罷了,道友勿怪!”
余道友點了點頭,行走江湖,改面易容的事也不稀奇。
“怎么?秦兄與余道友認識?”,燕柱有些不解。
“之前在集市上見過。”,老墨簡單說了一句,隨后對余震道:“金光觀,秦有德!”
當(dāng)著燕柱的面,即便想說真名也是不方便,索性以假名相交。
“余震!”,這人好像除了煉器,對其他事都并不上心。雖然與老墨之前見過,不過也只局限在通名,并沒有多聊的意思。
老墨看得出來,所以只笑了笑,便隨燕柱離去。
出了百業(yè)樓后,燕柱才對老墨說:“秦兄,這位余道友可不一般,是魯大師的弟子,如今才三十五歲,已然練氣七層。而且我聽說魯大師已經(jīng)開始讓他嘗試煉制低階法器了,估計這一二年內(nèi)就能正式成為煉器師。秦兄若能與他交好,那是大有益處啊。”
老墨頗有些認同的笑了笑,心里卻想著,余震三十五歲練氣七層已經(jīng)混的不錯。而他身邊的韓立和吳九指,哪個不是二十歲前練氣九層的?可還不是在太南小會那邊跟著散修在底層掙扎?
這里面有兩個關(guān)鍵的區(qū)別,一個是要選好副業(yè),另一個是要跟對人。
吳九指副業(yè)是賊,跟了個松紋道人,所以把自己帶進了死路。
韓立選的是煉丹、畫符、制作傀儡……手藝太雜,博而不精,而且他一心茍著不愿出風(fēng)頭,所以名聲不顯,日子過得也不咋樣。
要不是后來有李化元、南宮婉、大衍神君這些人罩著,只怕就得一直東躲西藏了。
于是他開始審視自身,修仙百藝,他適合什么?
煉藥、馭獸、傀儡、下毒這些俗世技藝與修仙差別極大,那點底子根本派不上多少用場,真要決心鉆研的話,必須得符合自身條件。
他的真正優(yōu)勢也只有穿越帶來的三大神通,七鬼噬魂大法讓他的元神更強,神識力量更雄渾,百藝當(dāng)中用來御鬼倒是合適。
困龍功如今化成了一條真氣蛟龍在丹田踞臥,真要說起來對馭獸也算有奇效,尤其是蛟龍類妖獸更是天然壓制。
只看這兩樣,與御靈宗和靈獸山簡直絕配,御鬼御獸,而且用根同源。
再說魔銀手,能提煉金石之精,這個能力已經(jīng)能和鍛金之體相提并論,絕對是煉器師的種子,不利用上也是浪費。
而且自己現(xiàn)在的金、雷靈根,與御鬼御獸和煉器也是相得益彰。
這么一想,整個人瞬間通透不少,可煉器一道要去哪里學(xué)呢?
齊云霄?
倒是不錯,可惜也不知現(xiàn)在何處,按照原劇情,怕是還要三五年才能碰見。
對了,燕柱對那嚴(yán)大師如此推崇,如果能在他門下先打個基礎(chǔ),也是不錯啊!
想到這兒,他立刻向燕柱打聽起那魯大師的消息。
“這你可問對人了,魯大師那是相當(dāng)了不得,雖然修煉天賦不算多高,如今七十多歲了,還是煉氣九層。可他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為了煉器師,煉制出了一件低階法器。四十五歲的時候煉制出了中階法器,在內(nèi)城的寶器閣掛職……”
燕柱說了不少幾十年前的事,大多都是他從別處聽來的。
老墨也就聽出了兩點有用,第一,這個魯大師之前是在內(nèi)城的;第二,此人的水平能煉制中階法器。
于是抓住這兩點細問,免得對方又說一堆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那魯大師怎么又從內(nèi)城來到外城了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有傳言說是與內(nèi)城的一位大人關(guān)系不睦,所以被趕了出來。不過那都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舊事了,誰能說的準(zhǔn)。”
老墨聽他這么說,心里也在權(quán)衡,這燕家堡雖說是家族勢力,可這內(nèi)城外城的外姓修士也不在少數(shù)。
再算上掩月宗等門派安排進來的諸如聽潮居這樣的組織與機構(gòu),還有燕家內(nèi)部的嫡系與旁支,怕是能形成的派系也不在少數(shù)。
就算到了筑基、金丹那一層真能親密無間,下面的練氣修士和凡人親族,也免不了爭權(quán)奪利。
不過正如燕柱所說,二十多年的舊事,誰能說的準(zhǔn),就算真有什么恩怨,魯大師不還是活得好好的?也沒見余震受什么打壓。
所以他要是想拜師學(xué)藝倒不用顧忌太多,只是魯大師的煉器水平有些差強人意。
中階法器也就只能在練氣期用一用吧?到了筑基期終歸有些拿不出手。
不過剛想到這兒,他就自嘲地笑了,如今他一窮二白,又無一技傍身,人家愿不愿意教他還不知道呢,哪輪得到他來挑三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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