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前化工廠的煤、原油，這些從哪兒來的呢？”

“從上千公里外的晉省，或者國外吧，我也不清楚。先不說礦場內的產線能不能恢復，就算有礦，怎么運過來呢？恢復城際運輸線路嗎？”

這就更不可能了，如今的公路交通、軌道交通近乎于無，以往運輸這些煤炭都是靠飛行器。重啟飛行器的難度，莫世之前已經試過了，單純破解它的權限系統，恢復出場設置，至少需要2級覺醒。

他目前見過的2級覺醒者就淮安一個。

“看來確實有些難。那可再生能源呢？太陽能、水電、風電，這些有嗎？”

“太陽能肯定是沒有，S市從來就沒有推行過這東西。至于后面兩者，我也不清楚。但有人應該知道……我估計他們也嘗試過了，現在應該也放棄了。”

“既然如此，我們希望你能作為向導，配合一下。”

“等我下次去鎮上，帶你們一起吧。”

“玉山鎮？有沒有人辦法把這個人請出來？”玉山鎮他們人生地不熟，貿然進入。怕是會成為別人眼中的香餑餑。

“我沒這么大的面子。”

莫世思考了一番，“行，那就去一趟鎮上，不過時間我們來定。”

周深正想解釋。

莫世補充道：“作為回報，我們可以提供一定的食物。”

“能提供多少？”

“夠你們吃的，前提是你得全力配合。”莫世亮出機甲上的武器系統：“如果耍花樣，或者有隱瞞，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么是‘蛋白質回收計劃’。”

周深有些忌憚地盯著槍口看了一眼，重重點了個頭：“好！”

很快，王遠提來一包魚干，大概一百來斤，夠這里吃個兩天了。

“深哥？我這么叫你沒問題吧？”

“嗯？”周深疑惑地看了王遠一眼：“當然，叫我名字也行。”

“你們嘗試過和太塤的人獲得聯系？”

“沒錯。”

“整個S市一個太塤職工都沒有嗎？”

“有，只是沒有工程師。”

“那這人現在，還活著？”

“嗯，現在在玉山鎮的一個幫派，我和他就接觸過一次，還是在剛停電不久。不過這人……行事作風有點怪，毫無擔當，沒有責任。”

“有這個幫派的具體信息嗎？”

“自由邦，信息不多，這群人不住在鎮上，主要在附近的城市‘拾荒’，他們的人裝備還不錯，主要是個人交通工具，包括特技摩托和飛行滑板。相比普通人，他們算是活得最輕松自在的一波人。”

“嗯……多謝，勞煩到時候引薦一下。”

“這群人來無影去無蹤，想要知道他們的蹤跡，得問問和他們聯絡的警長。”

“好。”

回到方舟內，王遠把這一發現簡單匯報了一番。不過莫世已經提前通過‘山雞裝’的語音系統得知了這一消息。

“你們一般在每個區域設多少人？都有哪些職位？”莫世再次向王遠打聽起太塤的信息。

“看重要性了，像國內北部，西部，中部等大多區域，一般幾個人到十幾個人不等。一種是區域辦事員，負責接收當地政府和科技攻擊的合作請求，技術審批、支持等。還有就是主動行動的調查員，像我這種。

“至于‘新都’這樣的超級城市，有大幾百人在，什么樣的職位都有。以前那邊是技術安全審核部門，主要負責大同設備自我進化中的漏洞發現，推行相關法律法規建設。可以理解為舊時代的軟硬件測試，發現程序和產品的bug。”

“我記得這些工作不是外包出去的嗎？”

“喲，知道不少。”王遠對莫世有些刮目相看：“以前太塤在全世界雇傭了幾十萬專業人士負責這方面的工作，當時全世界對AI自研產物保持防備態度。像太塤這樣的大公司，最怕出現安全問題，這可能讓他們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為啥現在沒了？這次的停電，會不會是因為取締了安全檢測。導致這些程序出現bug，進化出了自我意識，導致全球停電？”

“應該不至于，這種模式都幾十年了。那時太塤在推行‘全球技術開源’計劃，把所有大同設備的技術資料向全世界開源。由全球的工程師和科學家共同把關技術安全，同時設立了大量獎勵，以激勵人們發現漏洞。雖然取消了大量的技術審核員，但這方面的問題反而更少了。

“市面上你能看到的產品，全部都是經過嚴格安全測試的。那些工程師的手段比你想得更多。”

莫世點點頭：“原來如此。”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莫世又開著方舟在江邊巡查了一圈，遇到另外兩個幸存者部落。詳細打探了一番，并沒有新的發現。

……

經過和眾人的計劃、商討，莫世還是決定去玉山鎮走一遭。

不過有了初入淮安村的教訓，肉身和電磁防護都是少不了的。所以就算引人耳目，莫世還是決定穿戴機甲，重裝登場。

不過他在機甲外套了一身斗篷，加上一張黢黑面具，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就像一個兩米多高的‘大肌霸’。

“踏踏~踏踏~”

莫世在機甲關節塞了隔音棉，隔絕關節處的金屬摩擦身，徹底像個身材高大的人類了。不過巨大體重造成的腳步聲，還是給人壓迫感十足。

“神秘！”王遠看到他這幅裝扮，不知是調侃還是夸贊。

“你就待在鎮子外，和我始終保持1公里的距離。”莫世叮囑道，這里距方舟距離太遠，就算有頭盔，他也沒法直接連上方舟，需要有東西做一個信號中轉。

無人機和山雞裝都有這樣的能力。不過這周圍人流太多，無人機飛在空中太招搖了，容易被人發現。

在司南的強烈請命下，莫世也帶上了她一起。

“這位是？”周深認出了斗篷下的莫世，卻看他旁邊的人不像昨天的男子。

“我的同伴。”

“救濟會的人什么時候出來？”

“再等一會兒，每天上午11點左右，他們會在這里回收物資。先去那邊坐會兒，雨里干站著引人注目。”

在周深的引路下，三人來到一處寬敞的雨下。這里破破爛爛、四面漏風，地上也只有幾個石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