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嬌的眼神和雷傳海昏死前的眼神一模一樣,恐懼中帶著滿滿的不信服:怎么會,那個曾經(jīng)曇花一現(xiàn)的妖孽又回來了!?
雷淵徑直走過,視線掃過雷嬌,雷嬌滿以為會從雷淵看到自己的影子,卻發(fā)現(xiàn)少年眼中空無一物,把她完全當是個透明人來看。
其實,雷淵雖然和前主人成功對接了記憶,但是對以前的人和事兒都極為模糊。
可以說在雷淵眼里,雷嬌真的是個陌生人,非是他故意無視她。
“大伯!”
雷淵來到雷虎面前,不好意思的撓著后腦勺道。
雷虎目光詭異的盯著明顯壯碩了三分的雷淵,他捏了下雷淵的胳膊,意外的發(fā)現(xiàn)堅硬遒勁,是真材實料!
“雷淵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身體怎地壯實了……”
“大伯,不好意思,昨天我被嚇傻了,現(xiàn)在才清醒過來。
至于這種異狀我也不知道,自從昨天從籠子中醒來后,我好像能夠控制自己的筋肉力量了。”
“呵呵,看來你掰折那只狼王非是運氣來的,總歸沒白瞎我一番苦心。”
雷虎長舒一口氣,他以為是自己為雷淵創(chuàng)造的逆境,起了催化作用。
雷淵尷尬一笑,不確定的問道:
“恩?那不是只病狼嗎?”
“不是啊,那是一只名副其實的頭狼,力量和速度都快其他狼一籌,看氣勢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雷淵臉上笑嘻嘻的,心里卻在冷笑:看氣勢?你親外甥都被頭狼的氣勢活活嚇死了。
“真是親大伯,你難道不怕我被吃了?”
“哈哈,那只喂飽了,就算咬死你也不會吃你的!”
………
雷淵露出白牙森森一笑,那笑恨不得撬開雷虎的腦袋,看看他腦子里裝的是不是草包,這種主意也想的出來!
回到住處,一絲絲白氣從雷淵的身體涌出,雷淵鼓鼓的身體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纖細的雙腿在寒風(fēng)中打著顫,兩眼直打盹,就欲睡去。
雷淵撩了把清水灑在臉上,這種困意才舒緩了些。
躺在屋頂上,雷淵閉目小憩,任憑如水的月光灑在臉上。
白天雷傳海那一腳終于讓雷淵把兩世的記憶對接成功,對于這個世界的認識雖然還有些模糊,但雷淵還是慢慢捋起了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記憶。
這個世界名為圣靈大陸,這里沒有那些五花八門的元氣、斗氣、魔法、科技,有的只是繁衍到泛濫的靈力!
靈力到底有多普遍,舉個例子就能顯現(xiàn)而出。
大到帝國皇族,小到市井無賴,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有靈力傍身。
圣靈大陸的人生而擁有竅門,位于腹部,號為奇丹。
它既是一枚通往天堂的鑰匙,也是一把將人束縛在地獄的枷鎖。
奇丹竅門是儲存靈力的地方,修煉之始靈力往往桀驁不馴,而能將靈力困住的奇丹竅門,自然是格外的堅固,甚至算得上是人體最堅固的地方!
通過自己的努力,或者通過外力的幫助,打開奇丹竅門,才能驅(qū)使靈力在體內(nèi)運行,拓展經(jīng)絡(luò),溫養(yǎng)筋骨,然后成為一名靈師!
靈師有四寶,靈法、靈技、靈寶和丹藥,靈法和靈技共分為四階十二品:塵階、超凡、天絕、神威!
四個大階,由好及次又分為三個品級,即高級、中級、下級!
丹藥由低到高共分為一到九品,靈技分為一到九階。
判斷一個靈師的強弱,首先便是他自身的實力,一個身懷神威靈法、靈技的靈徒,也難贏一位修煉塵階靈法、靈技的大師!
靈法次之,無論是修煉時的進境速度,還是作戰(zhàn)時可以驅(qū)動的靈力數(shù)量,高階靈法的好處,受用不盡!
其后是靈技,恰如其名這是一種將修煉得來的靈力,發(fā)揮出去的獨特技能,往往一卷好的靈技可以讓靈師的戰(zhàn)力倍增!
然后是靈寶,這是一種有靈性的武器,平常以戒指的便攜形態(tài)示人。一旦注入靈力,便會顯現(xiàn)出它本來的戰(zhàn)斗形態(tài)!好的靈寶能增幅靈技,發(fā)揮出超常的威力!
最后是丹藥,這是種波動很大的存在,吃過一些增幅靈力的丹藥后,靈師會進入一個暴走的時間段,好的丹藥甚至能幫助靈師越級作戰(zhàn)。
總而言之,靈技、靈寶和丹藥具有即時性、上手快,可以隨著實力增強不斷地更換,而靈法卻是從一開始就影響著靈師的修煉。
所以從一開始修煉就有一卷好的靈法,對靈師的裨益受用無窮!
圣靈大陸的靈技數(shù)之不盡,靈法也是如此,但是流傳于草野之中的多是塵階,想要獲得一卷高階的靈法,極難。
想來,也就是一些大家族和尋常宗派之中才有超凡品階的靈法,譬如他雷家,最為頂尖的靈法,就是超凡低級的踏浪訣了,不過這靈法只有身為族長的雷虎有修煉資格。
超凡品階之上,那便是天絕了。這種高級的靈法,也許能在那些帝國皇族和龐大宗族中見到其蹤影。
至于更高一層的神威靈法……那是一種想都不必想的東西。
每逢它們出世,天地必生異象,整個大陸都會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許多邊陲小城都會慘遭池魚之災(zāi)。
想到自己不會任何靈技,在這個世界那無疑于是飛禽折損了一只翅膀,不由得讓雷淵一陣神傷。好半晌之后,他才悠悠嘆出一口氣。
“斗狼王的時候,大約使出了百分之十的肌肉力量;而打雷傳海的時候,大概使出了百分之二十不到的肌肉力量。
大概是我的靈力和體質(zhì)太弱了,還不能達到施展百分之二十肌肉力量的要求。
不會任何靈技是嗎?單憑肌肉漲幅的這種戰(zhàn)斗天賦,我不輸任何人!如果說雷傳海是修煉的天才,那我就是鬼才!天才也愁的鬼才!
不過,施展這種力量有明顯的副作用,并且這副作用反撲的極為迅速。其一,精神的疲倦;其二,肚子的饑餓;其三,筋肉的負荷。”
“咕”
腹中饑餓感極合時宜的傳來,雷淵望著遠處通明的燈火,他循著香味就走上了集市。
雷淵從巷頭吃到巷尾,但凡賣相說得過去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進了他的肚子。
別看雷淵身體孱弱,但腸胃卻像個無底洞!
陶醉于試吃之中的雷淵,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被一伙青年給盯上了。
“呦,你們看,這不是雷大少么!今天竟然破天荒的離開自己的窩,跑到集市上來了!”
一個身穿白袍的壯碩少年,故作驚訝的調(diào)侃著雷淵,他身后的跟班也附和著大笑起來。
不錯,之前的雷淵飽受家里冷眼,背負著廢物的稱號,他寸步難行。雷淵唯有避世不出,整日窩在自己房里,消極度日。
想來,眼下之人和雷淵有過交集,而且還不淺,不然不會這么了解以前的雷淵。
望著白衣人胸前的白字徽記,雷淵在腦袋里仔細的搜羅著此人的信息。
榮昌城一共三個大家族,雷家,白家和黃家,眼前人赫然就是白家的大公子,白起星。
他修煉天賦極好,已然是達到了靈徒境巔峰,距離豪杰境僅有半步之遙。
如果說雷傳海是雷家后輩第一人,那白起星就是榮昌城家族里的后輩第一人!
說起來,二人本無瓜葛,但是白起星的妹妹白靈卻和雷淵走得很近,這讓當哥哥的白起星很不爽,總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而且是棵掐出水的小白菜,以及一只流油的肥豬!
白起星不能對自己妹妹怎樣,她在家里得寵的緊,以至于有些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個養(yǎng)子!
因此,白起星把所有的不爽都轉(zhuǎn)移到了雷淵身上,他從不放過任何打壓雷淵的機會。
知道被白起星攔下準沒好事,而且雷淵對那個印象模糊的白靈也沒甚感覺,完全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
因此,雷淵搭也不搭理白起靈,轉(zhuǎn)身就走,不料卻被白起星攔住,他的跟班隨即封住了雷淵的退路。
雷淵見到避無可避,遂心平氣和的道:“白公子,請讓一讓,不要擋著我走路好嗎?”
見到雷淵服軟,白起星感覺這樣放雷淵走,太不過癮了,最起碼得給他個下馬威,好讓他記住離白靈遠點。
“別介啊,好不容易見你一次,怎么不得把酒言歡,絮叨絮叨,再說,舍妹可是對你思念有佳呢!”
說到后邊,這白起星都近乎咬牙切齒了。
雷淵心中很不舒服,為了這有一桿子沒一竿子的破事就找我麻煩,你特么還真閑,不要看你是九竅靈徒巔峰,把我惹毛了,我照揍不誤!
“白公子,我說話算客氣的了,你若是執(zhí)意攔我,這后果我怕你承受不住!”
“恩!?”
白起星的眼中劃過陰翳,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看不懂雷淵了:這小子吃錯藥了?平日里,膽小如鼠的雷淵哪敢這么說話?
“那我白某還真得領(lǐng)教一下,雷大少的高招了!”
白起星擺開架勢,就要給雷淵留下個教訓(xùn)。
雷淵攥的手上的關(guān)節(jié)噼啪作響,心中心意已決:今日,他就要在這個集市上立威,雷家的那個殘廢爬起來了!此后,什么天才都得倒在他腳下!
就在二人一觸即發(fā)時,一道嬌俏如燕的身影穿過白起星跟班的封鎖,來到雷淵的身前,她整個人呈大字型護在雷淵身前,就像老鷹抓小雞里面的母雞一樣。
不知眼前人出于何種原因,站在了自己身前,雷淵的心里都感到一陣溫暖,一股異樣的暖流瞬間融化了他心中這個冰冷的世界。
“雷淵哥哥,你臉上的傷沒事兒吧?
哥,你干什么呢!你不是答應(yīng)我不找雷淵哥哥的麻煩嗎?今晚我一定要去娘那里告狀!你等著挨爹的板子吧!”
甫一見到嬌俏女子,白起星就慌忙收起了架勢,他對這女子很是懼怕……
白起星尷尬的干笑一聲:
“妹,你說什么呢,雷淵小兄弟想看看榮昌城后輩第一人的氣勢如何,我就是做個樣子給他看的。
我對天發(fā)誓,他臉上的傷不是我弄得!”
“雷淵哥哥,你臉上的傷真不是我哥弄得,是嗎?”
百靈鳥一般婉轉(zhuǎn)的嗓音,讓焦躁的雷淵心內(nèi)一松,這個相貌甜美的女孩,真的是對面那個該死的家伙的妹妹么?
雷淵收起陰沉的臉色,臉上笑意微揚,他拿著玩味的目光瞥了一眼白起星,淡淡的道:
“倒的確不是你哥打得,是我在家里和同輩切磋時,不小心弄得……
那個,我還有事,今日就先不看榮昌城后輩第一人耍威風(fēng)了,再見。”
雷淵話里藏針,明白人都知道在嘲諷白起星窩里軟,他徑直穿過白起星身邊,向著雷家的方向走去。
雷淵與他擦肩而過之際,白起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眼中忌憚滿滿的瞥了一下雷淵單薄的背影:好濃郁的殺氣,這小子有古怪,這種殺氣絕不是那個膿包能釋放出來的。
白靈見到雷淵悶頭就走,心下不是滋味。她咬著下唇,跺了跺腳,絲毫不理會風(fēng)化的白起星和她身后的噓聲一片,快行幾步來到前面和雷淵并肩而行……
白起星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復(fù)雜至極,臉上的尷尬仿佛讓整個集市都涼了三度:他家的白菜去喂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