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撫遠的眼睛霎時睜得滾圓,他眼睛深處有著濃濃的驚色在翻涌,他咽下一口唾沫難以置信的道:
“三品高級丹藥——大靈丹!
據傳此丹藥力渾厚,能夠讓大師境的靈師在頃刻間將揮霍一空的靈力補充完整,達到巔峰狀態!
而靈力對于靈師的重要性,無異于人體身體里的鮮血!
這枚丹藥完全是給了戰斗中的靈師第二條性命!讓靈師在戰斗中放手去施展各種手段!”
見到趙撫遠眼中的火熱,常非蓉感到非常欣慰,她雙手置于腰間行了個禮微微笑道:
“這只是流云宗的一點小心意,我流云宗十分愿意與貴宗締結深厚的友誼。”
面對眼前這無法拒絕的橄欖枝,趙撫遠小心翼翼的將錦盒收下,而后雙手以拱一臉鄭重的道:
“常宗主言重了!有什么需要依山宗做的,您但說無妨!只要趙某能力所及,決不推辭!”
“哈哈……趙宗主真是爽快之人!實不相瞞,前日雷家小輩對我宗頗多無禮,實在令人生恨!
我要求不高,只希望貴宗不要偏袒雷家的新人,讓他們多多鍛煉鍛煉,好好地洗洗這一身的鉛華和蒙塵的心境。”
“趙某懂了,請常宗主放心!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定會好好修理一番,為常宗主出這一口氣!”
常非蓉非常高興的起身離開后,從趙撫遠的手上緩緩浮現一顆龍眼大小的白色玉珠,玉珠將眼前的場景悉數收攏而進。
這是記憶靈玉,專門用來記錄一些重要事情的一階靈寶。
“流云宗到底攀上哪根高枝了!?隨手一甩就是一枚三品高級的丹藥,這種氣魄絕非是我們這些邊陲小城的宗派能夠拿得出的!
不過……背后有人撐腰,那腰桿子就是硬,也難怪會縱容門徒做出如此薄情之事。”
趙撫遠臉上的憨笑漸消,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凝重,他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就像上了鎖遲遲不散。他在大殿內躊躇再三,終是做了決定。
趙撫遠將白色玉珠和一封書信綁在信鳥上,將其放飛而去。
不消半日,雷虎的信鳥送來報,赫然便是趙撫遠的那封信和那枚玉珠。
將玉珠內的內容看完后,他展信一覽,只見其上洋洋灑灑的書寫著幾個小字:
“雷虎老弟,切莫怪哥哥黑心!你雷家要的第九個名額作罷!八個新人入宗后也讓他們小心言行,流云宗拿三品高級丹藥買我一諾。
老哥顧念大局,只得忍痛不介入雷家和流云宗的干戈之中,望雷虎老弟珍重,再珍重!”
雷虎一揚,手中的白紙頓時化為飛屑,漫天飛舞。一聲無奈的長嘆之后,屋子里只留下死一般的沉寂。
雷家會客廳
雷虎端坐在首座上,左右兩邊坐著兩位長老,大長老的位置卻空置著,想來三月的處罰剛開始,他還在祠堂贖罪呢。
想到大長老受罰才三個月,雷淵不由得后悔不跌:要是早知道這老鬼把自己的身體弄得如此之慘,怎么也不能這么輕易的放過他,最少也要他打掃祠堂三年!
雷虎座下,雷傳海八個新人已經整齊在列,此時會客廳的氣氛竟然有些凝重。
雷虎雖然面帶微笑但那表情很不自然,排名第八的雷超時不時的瞅著自己,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大伯。”
“恩……雷淵啊,依山宗八個名額已經定好了。你打敗雷傳海,但是雷傳海的實力畢竟是八人中最強的,不能將他的名額抹去。
這樣……經過我和兩位長老商量后采取末位淘汰制,只能忍痛取消雷超的資格……”
這下雷淵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啊!自己把雷超的資格給頂了,難怪這小伙面色不善的偷偷盯著自己。不過,這是沒必要的,小爺又不跟你搶。
等等!我記得當日雷虎可不是這么說的,他不是要在依山宗加個名額的嗎?難道……
“大伯,你不是要在依山宗加個名額嗎?”
“這……”
聽到雷淵發問,雷虎不由得滿臉尷尬,兩位長老的面色也不自然起來。
雷虎輕咳一聲道:
“咳……今年報到依山宗的人數超了,我雷家能保住八個名額已實屬不易……”
“哦”
雷淵佯裝聽懂似的應了一聲:人數超了?呵呵!那是個宗派啊,多一個人還能把偌大的宗門給拖垮了?再加上雷虎不自然的表情,這其中必有貓膩!
大廳之上,當著眾多人的面不方便打破砂鍋問到底,雷淵只得將疑惑憋了回去。不過,他心中也猜到了個大概。
“大伯,其實你不用再煞費苦心的。我雷淵殘疾一個,去了依山宗怕也沒啥出息白白浪費一個名額。”
一邊說著,雷淵瞥了一眼雷超,只見后者眼中翻滾著濃濃的不信和驚喜。
雷淵接著說道:
“就把我那名額還給雷超吧,興許他能在依山宗里出人頭地,光耀我雷家門楣呢。”
雷超雖然早猜到雷淵會如此說,但確鑿的聽到這番話后他臉上依舊是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大喜之色。
就連再次看向雷淵的眼神兒中也充滿了感激之情,雷淵這個面子賣的不可謂不大。
雷嬌苦澀一笑:殘疾一個……那還把雷家的新人王打得差點廢掉,這番話還真是嘲諷人呢。
雷虎見到雷淵這么說還欲多說什么,畢竟以現在的情形看來他雷淵才是最有希望光宗耀祖之人。
雷淵搶先一步,壓住雷虎的話頭:
“大伯!雷淵心意已決,心中也早有了去處,今日就是來和您道別的。
我要外出修行,這一去或許一年半載,或許兩年、三年……
倘若我,三年之約期滿時未歸,那便當我雷淵死了吧!”
三年之約期滿時未歸,那便當我雷淵死了吧……
雷虎腦子里不斷回味著雷淵這番話,尤其是最后一句話,這句話的意思他如何不知!
冥冥之中,此時此刻眼前的倔強青年和當年那個傲然離開雷家時的年輕身影,隱隱重疊在一起。
雷虎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扶手,他雙唇囁嚅說不出半個不字。
雷傳海注視著雷淵漸去漸遠的背影目光如火:三年后我定要超過你!
雷嬌嬌俏的小臉上,此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愕:他竟然放棄了去宗門的機會,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難道他想憑自己的能力,在短短三年里晉升大師境!?那也未免太天方夜譚了!或許老天早已注定,我二人再無交集……
在一片嘩然聲中,雷淵踏出了雷家的大門。
那一雙雙目送雷淵遠去的眼睛中有的看好有的不然,但都阻攔不住雷淵沉穩的步伐。
望著雷淵蕭瑟的背影,雷虎和兩名長老只得深深的嘆息一口氣。
不知名的小村落
“金祖,這是最后的落腳點了,再往西走個十來里路就是你說的地方了。”
“恩!我們暫且留此多住些日子。”
金祖作勢在空氣中嗅了一番,聽了金祖漫不經心話語雷淵有些小錯愕的道:
“恩?難道不趁熱打鐵,盡快趕到那勞什子的大山嗎?”
“不急不急,你難道沒聽說過磨刀不誤砍柴工嗎?
什么也不準備,貿然闖入未經開化的蠻荒之地豈不是自尋死路!
你的身體畢竟太弱,需要給你點靠得住的東西傍身。
對了,你使什么兵刃比較順手。”
雷淵思索道:“兵器啊,我想想……
給我來個青龍偃月刀吧!丈八蛇矛也不錯……呂布,對了,我要個方天畫戟!”
金祖氣的小小的身體不斷發抖,它近乎是用吼的罵道:
“小子,你想把自己玩兒死么?且不說你要的那些兵刃極難控制,個個皆是勢大力沉,就你這小身板也不怕折了!換個小物事!”
雷淵不爽的嘀咕道:“一寸長一寸強,小東西耍起來有甚威力?”
聽了雷淵的埋怨,金祖眼中金光一閃雙眼中充斥著金黃的光芒。
窗外數十棵花莖攔腰折斷,切面平滑如鏡鋒利異常,它們在金祖魂力的牽扯下向著雷淵電射襲來。
鋒利的花莖在雷淵眼中不斷放大,到了最后雷淵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雷淵輕輕撥開近在眼前、凌空懸浮的花莖,他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在雷淵心有余悸的時候,金祖淡淡笑道:“小子,你犯了一個人類習以為常的錯誤!一寸長一寸強不假,但那也是有絕對的實力為支撐的。
勢均力敵時的確如此,而當敵強我弱時反而是越不起眼的小道具越為致命,有道是無形之刃最為致命!”
望著散落一地的花枝,雷淵咽下一口唾沫。啥時候他也能像金祖一樣隔空攝物,動如奔雷,那殺人還不如探囊取物!
“金祖,我想好了我要匕首!”
“哼!你咋不用飛鏢呢!短短一柄匕首,除了偷襲還能干什么!
我的精神有限雖然得了你的靈力溫養,但是依舊沒有太多魂力可以揮霍,老祖倒是覺得三尺青鋒劍比較合適。”
“三尺青鋒劍……”
雷淵喃喃地道,一絲不樂意在臉上淡淡的蕩漾開來。
不得不說,在雷淵的印象里劍這種玩意兒只適合于那些氣質優雅的女人耍,除了觀賞性沒甚實用。因此他對這種女孩子耍的玩意兒,很是無感。
“不錯!三尺青鋒、砍刺皆宜、招架進攻、樣樣可以!而且等你的魂力再提高一些水平,這三尺青鋒也比那方天大戟好驅使的多……”
“好驅使的多……”
雷淵癡癡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