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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流放的悲傷四處流淌

  • 風華歲月
  • 青竹
  • 5144字
  • 2023-01-11 11:04:10

我回到家了。

可是我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韓異,我的心猛的一沉,怎么會是他?看來他也已經知道一切了。

我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就別過頭去了。

我很難接受我自己愛上仇人的兒子,更難面對如今的他。

“你醒了?有沒哪里不舒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他不知道我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了嗎?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他繼續問道。

我依舊一言不發。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出去了。

我倒是松了一口氣,看來沉默不語這招挺管用的。于是繼續閉目養神。

誰知過了一陣子,門被推開了。

我撐起身子,看他拿著吃的走進來。

我瞪著他:“你還來干什么?”

韓異沒講話,坐在床邊,我立馬嫌棄似的往里邊移了移位置。

他端起一碗粥,舀起一勺,放在嘴邊慢慢吹涼了,才送到我嘴邊說:“喝口粥吧。”

我撅著嘴,冷眼相對,“不吃!”我承認我此刻是在和他對著干。

“就吃一小碗,不吃餓壞肚子了。”他依舊輕聲細語的哄我吃東西。

“不吃不吃就不吃!要吃你自己吃!”我沖著他大吼。

他眼睛沉了沉,握緊我的手,我死命掙扎,卻掙脫不了。

“許然。我知道我父親對不起你,我只想現在好好彌補你,好嗎?”他一字一字的說出來,仿佛每說一個字,都要經過仔細的考慮。

“不用了!沒必要!”我依舊沒好氣的說。然后把目光落在我們握在一起的手上,冷聲說:“你放開。”

“許然!”

“放開!”我的氣勢絲毫不比他差。

他此刻只得無奈的放開手。

然后我繼續為難他,雖然語氣緩和了點,“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為什么?”他還故作鎮定的問著。

可是問這個問題,太愚蠢了,我不打算回答。女人要是狠起來,不會比男人遜色。

“你走。”

“我不走,除非你原諒我。”

他說這句話真可笑,這里是我家,他有什么理由留在這?

我也懶得跟他爭執,扔下一句“你跟我過來”就走出房間。用這招,不愁他不離開這。

走到客廳發現,許若楠和夏滿滿都坐在沙發上。

許若楠看了眼后面的韓異,無奈的嘆了口氣。夏滿滿則訕訕的喊了聲“許然”,便不敢再往下講了。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打開門跟韓異說:“你現在可以走了。”

許若楠聽了上前抓住我的手,厲聲說道:“姐!”他的眼神卻在幫韓異求情。

他這是怎么回事?還想幫韓異說話不成?

我怒形于色,甩掉許若楠的手:“你這是干什么?你要幫他求情嗎?”

“姐!”他再次吼了句,“那是上輩子人的恩怨,你何必跟韓異哥……”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立馬打斷他的話,滿眼憤怒的說道:“夠了!你再說,你就不是我弟!”

“許然,你冷靜點!韓異并沒有錯。”這會連夏滿滿都過來求情了。

這是怎么回事了?所有人都幫著他,無論是當局者還是局外人都幫著他,那我在這里固執己見算什么?

韓異在那聽的是面不改色,一字一句的說:“許然,別這樣,我看著心痛,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嗎?”

讓我繼續跟仇人的兒子朝夕相處,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現在只打算跟他好聚好散,便壓住內心的火氣,輕聲說道:“你走吧。我們,分手。”

他聽了,內心終于有所起伏,抓住我的手臂一臉激動的說:“不行!我不同意!”然后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把我緊緊抱住,“我不同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此刻,內心的悲憤一擁而上,兩只手在他背上不停的捶打著,“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不!放了你你就永遠不會回來了!”他把我抱的更緊了,似乎想把我揉進他的血液里,揉進他的骨子里。但是沒用,靈魂是揉不進去的。

我只好另想方法,讓他放開我了。

“你先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了。”說著就裝作喘不過氣的樣子,重重的咳了幾下。

韓異此刻警惕性松懈,聽到我咳嗽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分辨,就立馬松開了我。然后抓緊我的肩膀,著急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皺著眉頭看他抓緊我的肩膀的手,指節都泛白了,他是有多緊張我呢?

等我抬頭看他時,他就無奈的松開了手。

我抓住機會,立馬說道:“你走吧。”

他顯然無法相信,又拽住我的手,“許然!我們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嗎?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不能沒有你!”

在場的人,除了我,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只可惜,我沒那么容易被感動。我要是不冷漠,就不會堅強。

我不想再跟他有所糾纏,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的說:“那好,你不走,我走!”

然后使勁甩開他的手,轉身就想往樓梯口走。

誰知用力過猛,一轉身,就從樓梯口狠狠的摔下去。然后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喊著我的名字。然后……然后就一片黑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安全無恙的躺在了醫院。

朝四周一望,看到門外三個人影,立馬頭痛起來,大喊著醫生。

很快,醫生就進來了。

我跟他交談了好一會,他才出去。

然后我聽到醫生跟外面三人的交談聲。

一個人問道:“她現在怎么了?”

醫生說:“她得了心因性失憶癥,但索性不是全盤性失憶癥。她現在只是選擇性失憶。這是因為她受到外部刺激和腦部受到碰撞后,遺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聽著醫生說,我就在想:我有失憶嗎?我記得我叫許然,在哈弗大學上學,父母雙亡……我到底忘記了什么呢?

還沒想完,一個男的率先沖進來,看著很是眼熟。

他問道: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聽了敲了一下他腦袋,說:“我又沒傻,當然知道我是誰啊。我叫許然,許是許然的許,然是許然的然。答對了對不對?”

這時,他才松了一口氣,又指指自己問:“那我呢?你記得嗎?”

我眼睛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他好久,才想起來。忍不住拍掌大叫:“你是許若楠,我記得啊。”他是我弟,我怎么會不記得呢?

然后許若楠又指了指一位女生問道:“那個女的,你記不記得是誰?”

“那個女的……”我思量了老半天,看了她老半天,才狐疑的吐出句:“她是誰?”

誰知道那女的就在那急的干跺腳了,嘴中還罵道:“許然你這個殺千刀,竟然忘了我是誰,你竟然忘了……”

看她這么兇,不說不行了。

我在一邊偷笑著,然后很正經的說道:“夏滿滿。”多年的死黨,我對她印象深的很。只是玩一下她,誰知道她就罵起我來了,絲毫不把我這個病人放在眼里。

夏滿滿聽了,連忙撲過來,抱著我說:“我還以為你忘了,你要是真忘了我,我非得讓你再摔一次,讓你記起我來。”

我連忙安撫她:“我哪有忘哪有忘,我還記得你啊。”

然后夏滿滿松開了我,指著另一個男的問:“這個人,你有沒印象?”

我盯著她指的那個人,仔細的打量著他的每一寸皮膚,總結出:他很帥。可是,我看久了,越看越仔細,卻什么也記不起,腦子一片空白,然后頭就像是要爆炸似的,劇烈的痛起來。

我在床上手捂著頭,瑟瑟發抖,許若楠連忙把我抱緊懷里,拍著我的背說:“別怕,別怕,他不是壞人。”

然后松開我,抓著我的肩膀問:“你真的不記得他了?”

我驚恐的搖了搖頭。

許若楠皺著眉頭說:“他是韓異,他是你男朋友,你再想想看。”

他是我男朋友?是我愛的那個人?那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我唯獨忘了他?

想到這,頭反而是更痛了,痛的難以呼吸。

許若楠緊張的趕緊抱著我,口中還安慰著我,說:“別怕別怕,他真的是你男朋友,他對你還很好的……”

可是聽他這么說,為什么我心里還是恐慌?為什么我的頭還是痛?

許久,我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許若楠才松開了我。

那個叫韓異的卻一步步走過來,近乎絕望的看著我說:“你唯獨忘了我,為什么?”眼神里的凄楚酸痛,像是入木三分似的刻在了骨子里,看了就讓人寒心。

我一臉恐慌的看著他,韓異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說:“許然,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好不好?”說著就把我緊緊的抱在懷里,把頭埋在我的頸窩里,低聲說:“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聲音低的像是祈求。

可是我無動于衷,在他懷里更是害怕的不得了,瑟瑟發抖的,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似的。一個勁的喊著:“我頭好痛好痛好痛……”

韓異聽到我講話,趕緊把我放開。

我慌亂中看到他眼里閃爍的淚光。

他兩手緊握著我的手臂,焦急的問道:“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會這樣?”他急的都快要哭了。

可是我是痛的快要死了,連忙掙脫他的雙手,鉆進被子里去。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與外界隔離開來,才看不到他,才不會恐懼。

韓異之后就慢慢的掀開蓋在我頭上的被子,輕輕的撫著我的臉頰。

我看到他的那雙眼睛,心里的恐懼頓時煙消云散。

他此刻的雙眸,泛著光芒,透著溫柔,但更多的陣陣憂傷。他此刻的焦急、無奈、溫柔、憂傷全化成一滴淚,瞬間滑過臉頰,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淚痕。

可他下一秒就把我緊緊的抱著,用他溫熱的淚水和哽咽的聲音訴說著他內心的感情。

“許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知不知道?可是你現在怎么可以狠心把我忘了?……”

可是這一刻,我的頭又劇烈的痛了起來,他強有力的手抱的我骨頭都快碎了。

我拼命的掙扎著,掙扎著,卻看到另一個人進來,厲聲問夏滿滿我怎么回事。夏滿滿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跟他講話,我什么都聽不到。

我的耳邊全是韓異的聲音,他還在緊緊擁著我,訴說他內心的情感。

我是越來越痛,忍不住在他背上捶打著,撕心裂肺的喊著:“我好痛我好痛!你走開!你走開!”

然后有一個人狠狠的把韓異扯開,我這才縮回床邊,在那瑟瑟發抖,淚水也在臉上肆意流淌。

那個人伸手幫我擦干眼淚,哄著我。

等我緩過氣來,他才抓著我的肩膀柔聲問到:“許然,你還記得我嗎?”

我抬頭對上他的那雙眼睛,我記得這雙眼睛。閃閃發光,宛如布在黑夜中的一顆星辰。

我點點頭,怔怔的看著他,說:“你是林漠。”

林漠聽了,就激動的摟著我,但他是溫柔的,我就這樣依偎在他懷里。

他說:“你快把我嚇死了,還以為你,還以為你就這樣忘了我了。”

我輕聲安慰他:“我沒有忘記,我記得你。我還知道你是誰。”

話音剛落,韓異就過來把林漠拉開了,眼眸深處有種憤怒,他對林漠厲聲說道:“你干什么?她是我女朋友,不準碰她!”

可是林漠的氣勢比他更盛大。林漠一揚手,一個拳頭就落在了韓異的臉上,韓異也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接了下來。韓異的嘴角瞬間就滲出絲絲血跡,然后韓異才后知后覺的吐出一口血。那鮮紅的血,瞬間在地上散開,猶如開在黑夜里嗜血的花,妖艷、嫵媚。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感到震驚。我也是。

然后林漠怒不可遏的說道:“她都忘記你了,她叫你走沒聽到嗎?你害她變成這樣還不夠嗎?”

韓異聽了,臉上滿是悔恨,嘴角的血跡都沒擦就走了過來。然后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他就這樣跪了下來。一個七尺男兒就這樣向我跪了下來,我的心是震了又震。就連他握著我的手,我也忘了反抗。

他握著我的手,說了一大堆話:“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他的話響在耳邊,我的心卻一句也聽不進去。我只是自顧自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臉上的血跡問道:“你痛不痛?”

我猜他一定很痛了。

韓異握緊了我撫在他臉上的手說:“許然,你想起來了?是不是?是不是?”眼里滿是希望、柔情,還泛著淚光。

他的力度又大了,我的手被他握的生疼,不由得掙扎著,嘴里喊著:“痛、痛、痛”。

然后林漠就一把拉開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警告你別靠近她!”

韓異聽了,神色一凜,眼里的怒氣猶如奔騰的駿馬,收也收不回,氣勢磅礴。

“她是我女朋友,我們之間的事,你憑什么插手?”

林漠聽了,嘴角抹過一絲微笑,盛氣凌人的說:“女朋友?你自己問問她承不承認。她要是承認了,我不話可說,我馬上走!她要是不承認,你馬上走!”他說話的口氣是如此的自信,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似的。

韓異聽了,踉踉蹌蹌的向我走過來,整個人恍惚的猶如行尸走肉。

他過來像個孩子般無助的握著我的手問:“他的話你都聽到了。你還記得你是我的女朋友嗎?”滿眼的迷茫,再也沒有之前的閃亮。他這么早就料定答案是否定的嗎?

我在恍惚之中,拼命的搖頭,我害怕我多看他一眼,我的頭就會爆炸。

“那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去許愿樹那里許愿嗎?”他依舊不肯放棄,似乎想喚起我的記憶。

可我依舊拼命的搖頭。我現在什么也想不起,我的頭痛的快爆炸了。

韓異看了我的表情,一臉的失望和傷心,從骨子里透到皮膚,再從皮膚散發在空氣中。我所呼吸的空氣都是他的失望都是他的傷心。

韓異松開了手,又捧著我的臉頰,在額頭上輕輕的又深深的留下一個吻。可我越發感到這個吻得冰冷,如他的心一般冰冷。

他撫著我的臉頰說:“我的公主,你要好好的,你要好好的,你一定會想起我的。”

然后又吻了吻我的額頭,吻是冰冷的,但我的臉頰卻被一陣溫熱滑過,那是他的淚。他的淚,滑過我的臉頰,滑過我的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痕。

然后他就起身走了,走到林漠那,頭也不回的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照顧好她,否則我饒不了你!”

林漠毫不客氣的回了句:“不用你說!”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韓異走向門口,他走到門口,腳步停了停,回頭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就決絕的走了出去。

然后聽到許若楠喊了聲“韓異哥”,夏滿滿為之動容的喊了句“韓異”。可惜,他走了,他不會回來了。

我松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

我無聲的感嘆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韓異走后好久,我還是怔怔的看著地板,像個木偶般呆滯。

林漠見我這樣,不由得抱緊了我。

許若楠跟夏滿滿早就識相的出去了。

“沒事了,不要害怕了,他不會再來了。”林漠撫著我的頭發,輕聲說。與之前怒不可遏的樣子截然不同。

我放心的靠在他的肩上,汲取他無限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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