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不大不小,剛好容下四個人跟一位船夫。船頭、船尾各掛了兩個燈籠,別有一番韻味。船夫熱情的招待我們,看上去就是位老實人。
“快點吃菜吧,涼了就不好了。”船夫還叮囑了一聲。
眾人在他的叮囑下拿起碗筷,品嘗著美味。
吃到一半,夏滿滿還跟坐在對面的韓異說:“好好吃哦,比酒店的還好吃。”一看就知道她又是故意的。
韓異也不甘示弱,“那你吃多點,別肥到把船沉下去的地步就行。”
說著,周圍的人都笑了。
船在船夫的控制下悠哉悠哉的在水上飄著。
我站在船上看風景。絲絲冷風襲來,月色在水中朦朧。原來,夜里的越俞古鎮比白天更有吸引力。雖然這里的天很冷,但江水還不至于結冰。兩岸燈火通明,水面碧波蕩漾,群屋倒映水中。真是美不勝收。
“不冷嗎?”熟悉的聲音響起。
回頭看他的那一瞬,我看到韓異坐在船廂里看著我。
“還好。”我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你身子弱,要多注意點。”林漠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是吧,我身子怎樣,他大概都了解。
“呵呵,不用擔心。”我輕松一笑,撫慰他的緊張。
他也只是笑一笑。
“我去看看夏滿滿。”
沒等他回應,我就走到船頭那邊去了。
此時,夏滿滿正接過船夫手里的船槳。
“你小心別把船弄翻了。”我在一旁嘲笑夏滿滿。我可不大相信她的劃船技術。
“沒事沒事,老伯,你先進去休息啊。”夏滿滿回頭跟船夫講話。
船夫在我跟夏滿滿的說服下,半推半就的進了船廂休息。
然后夏滿滿就把船槳伸進水里,施展她的船技了。
她雖然能讓船前進,但始終是很慢很慢的前進,讓人幾乎感覺不到船在前進。
不一會,船夫出來了。
“哎喲,小姑娘啊。船于流水中,你卻能讓它靜止不動。老夫佩服,佩服。”看船夫一臉誠懇的說著,也不像是在挖苦夏滿滿。
我卻在一邊低聲笑起來了。
夏滿滿礙于挖苦她的是船夫,不好駁回,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哪里哪里。”夏滿滿還是禮貌的回了一句。
“呵呵,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船夫喃喃著。
“是啊,是啊。”夏滿滿在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附和著。
大家在船上欣賞著風景,倒也玩的盡興。
片刻之后,我們便下了船。
“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明天再玩吧。”路上,韓異說了一句話。
的確,完了一天,有點累了。大家便乖乖的回去了。
在晚上睡覺前,林漠還是叮囑了一句:“冬天要注意保暖……”眼里滿是憐惜。
接下來的話,夏滿滿異口同聲的與他一起說出:“不要受寒,否則天冷血管容易收縮,血壓升高,引起痙攣,病復發就不好了。”
說完這話,夏滿滿就沖林漠一笑,仿佛在顯示她與林漠的默契。
其實這些話,林漠在以前的冬天說了無數次,夏滿滿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自然背得下來。只是,我們忽略了一個人,他應該不知情。
果然……
“什么病?”韓異抓緊我的手臂,急切的問著。
“心臟病。”夏滿滿拍拍韓異的肩膀,在一旁不痛不癢的說著。然后就徑直的走回房間。
“心臟病?我怎么不知道的?嚴不嚴重?”他還是急切的問著。
“沒什么,很久沒復發了,你不用擔心。”我試圖讓他平靜下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林漠在一旁也淡淡的勸他回去休息,他這才準備離開,還戀戀不舍的看了我一眼。
我向他淺淺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之后他才舒展了一下眉頭,轉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發覺裝修挺不錯的。這房間不是總統房至少也是豪華房。
夏滿滿已經裹著睡袍癱在沙發那看電視了。
我懶洋洋的在浴缸那泡了會就出來了,畢竟,水會冷的。
洗完澡,我也和夏滿滿癱在沙發那看電視。
“剛剛韓大帥哥找你呢?”夏滿滿盯著電視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找我?他不是剛上去嗎?
“那他人呢?”我問了句。
夏滿滿揚了揚她手上的手機,眼睛一直盯著電視。
我接過手機,走到陽臺看了看來電顯示便撥了過去。
還沒等我開口,對方已經說話了。
“許然。”他聲音有點不安。
我嗯了一聲。
“你怎么會有心臟病?”他在那頭緊張的問到。
“大概是遺傳的。你不用擔心。”我在這頭安撫著他,讓他不要那么擔心。畢竟,心臟病只要不復發,就沒什么大礙。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說?”他還是一樣的緊張。
“恩……一直沒有機會啊,難道我要突然跟你說我有心臟病嗎?你放心,心臟病都好久沒復發了。”我急急切切的解釋道。
“那就好,你一定要多注意。對了,你去臥室看看,那里可以欣賞星空哦,我特意幫你盯了最高樓的房間。”
“恩恩,好,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簡短的通話,很快便掛了。
然后我就徑直的走向臥室。那里有個窗戶,可以看到星空。可是要看星空,也不一定非要訂最高樓的房間啊。有點迷惑。
想著想著我便往床上躺了。一躺下才發現,床的上面開了個窗戶,用玻璃封著。透過玻璃果然可以看到星空,這個設計真不錯。
我走去客廳把電視關了,跟夏滿滿說有風景看。
她喃喃著:“有什么好看啊。”
然后我一把把她拉進臥室。又把她按倒在床上。
她這才哇了一聲。
我扯過被子,躺下。
“美吧?”我淡淡的問了句。
“美極了。”夏滿滿在一旁嘆息。
躺了好久,有些白色的絮狀物飄在玻璃上,擋住了部分星空。
“咦?怎么會有棉花飄下來,真是大煞風景。”夏滿滿在一旁狠狠的咒罵著。
“拜托,那是雪花好不好。”每當夏滿滿腦子短路時,我總是會站出來給她點光明。
“是么?……又好像是哦。”
“走,我們去看雪。”突然有興致去看,雖然早就看過無數遍,但這次是今年冬天第一次下雪。
“不要啦,很冷啊。”夏滿滿在被窩里掙扎著。
可我還是把她拖了出來。
之后我們來到了酒店外的河邊看雪。
這雪來的也快,就像岑參詩里說的那樣,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現在,雪,慢慢的落在這古老的石街上,有“雪落板橋,雞犬行過,踏成竹葉梅花”的這番爛漫。
這里的雪大概還是有些柔弱,伸手一碰,就輕易化了。有些雪花調皮的臥在樹枝上,風一吹,本就單薄的身子便更加搖搖欲墜。風再大點,這些雪花就像暈在風中似的,妖嬈的搖曳著,如春天柳絮紛飛般輕舞,如夏日彩蝶般紛飛,如秋天落葉般無聲墜落。說到底,雪最像的還是它自己,輕盈,如碧玉一般潔凈。
“冷死了,冷死了。”夏滿滿的聲音響起,真是大煞風景。我回頭瞥了她一眼,她正冷的在地上跺腳呢。
“這雪才多大啊,就嚷著冷。”我不屑的應了她一句。
“你冷就先回去吧。”回頭一看,林漠在后面淡淡的跟夏滿滿講著。
夏滿滿聽了立馬手舞足蹈。
“太好了,恩人吶,你可是解救了我。”然后她又沖我做了個鬼臉,就跑回酒店了。
這個夏滿滿,把我說的像是招她進地獄的閻王爺似的,還說林漠解救了她,真是罪不可恕,罪不可恕。
“穿著。”林漠脫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上面明顯有他的溫存。
我隨手把身上的外套褪下,給他穿上。
“我不冷,你穿的比我還少呢。”這下他不好拒絕,笑了笑乖乖的穿上外套。然后他就很隨意的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說:“去那邊走走吧。”
我回頭看了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隨后他就問起:“不喜歡?”說實話,我是不喜歡這樣,這個動作,總覺得把人束縛住了。
心里是這么想,嘴上還是說了句沒有。然后順勢把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拉下。等他的手垂下了,我再挽著他的手。他有點詫異的看著我,我對他笑了笑:“別亂想哦,這樣比較暖。”的確,在我看來,這樣挽著手還比較暖和。然后我們就這樣走了一段距離。腳下的路幾乎都是石板鋪成的,連階梯也是。我拉著林漠坐在階梯上,再下幾格階梯就是河水了。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望著河水,說實話,還真有點累了。
“累了吧?”旁邊的人輕輕的問著。
我一抬頭,就對上他電光四射的眼睛。有點驚訝、有點沉醉、有點慌張。急忙把頭轉過一邊去。然后敲敲腦袋說了聲沒有。
然后我松開手,站在他前面說:“聽人說,這里的水冷得刺骨,特別是下雪以后。我去試試。”說著就往下跑了幾個階梯。
林漠剛聽完話,就焦急的說道:“你小心點。”然后也追了過來。等他過來時,我已經蹲在那格階梯上。然后脫下毛茸茸的手套。扔給林漠說:“接著。”他接過手套說了句:“你別太貪玩。”把我說的像小孩子似的。
我沒有搭理他,伸出手去觸碰那神圣的河水。一碰,果然是冰的有點刺骨。我把兩只手也伸進去,來回游動。其實手是很冷的,但我還是故意騙林漠說:“這水暖暖的,被人騙了。要不你也來試試。”說著沖他一笑。
林漠聽了,取下手套,兩副手套安然的躺在一邊。林漠想都沒想就把兩只手一起往水里放,看來他很信任我。等到兩只手浸透在水中時,他才發現我騙了他,連忙伸出手。我在一邊笑個不停的看著他,手還在水里來回游動。林漠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說:“小丫頭,你騙我。”他此時此刻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孩子氣。
被他的手一碰,臉冰的要死,連忙把在水里的手伸回,用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水,還撅著嘴巴說:“你的手冷死了。”是呢,這個雪花漫天的夜里,大家都冷。
林漠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那呵氣。
“傻瓜啊你,明知道冷,還要泡在那。”他現在溫柔的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倒是有點不適應,連忙把手縮回。拿過手套,說:“帶著手套就不冷啦。”然后把他的那副手套遞給他。
帶好手套,拍拍身上的土。我跟林漠說:“我好累哦。”
然后林漠說:“恩,那回去吧。”
回到房間,看了幾眼星空,扯過被子,我便睡著了。
冬天的夜里最容易醉人了。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床上方的大窗忘了拉上簾子,陽光自然不留余地的灑進來,照在臉上,柔柔的,暖暖的,人一下子就被暖醒了。起來刷牙洗臉,然后很利索的就換好衣服。躺在沙發里看了會電視,便叫上夏滿滿去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又跟著夏滿滿去逛街。
出到外面,雪早就停了。地上是一大片的雪白,看來昨夜可是下了一夜的雪。河水還不至于結成冰,這里的雪還是溫柔的。一踏一回頭,一步一腳印。人生路不過如此,無論哭過笑過,總會留下痕跡。每個人來到這世上,就像這地上的雪,一片空白。等到慢慢長大,任自己闖入別人的生活,任別人闖入自己的生活,所有的就不同了。就像地上潔白的雪,踏的人多了,痕跡就會越來越多。到最后,可能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一地孤清的雪,有多少人會懂?
接下來在越俞古鎮的日子,很是愜意。雖說旅游就是從自己活膩的地方去別人活膩的地方,但誰不想這么做呢?要不,怎么還會有那么多旅游的人,在這來來往往,擦肩而過?
一整天的時間,除了吃飯,我們都是穿梭在越俞古鎮。在這永居的人可以用一輩子來欣賞這里的美,可我們時間短暫只能用幾天時間在這欣賞。
在這閑逛,剛好又遇到賣糖葫蘆的老爺爺。于是,便義不容辭的賣了兩串,然后美滋滋的享受。接下來,我們去了不少地方。像什么青云閣、豐山塔、龍泉……到了晚上,這里更是熱鬧了,我們看上了社戲。聽古鎮的人說,大型、傳統的社戲每年才一次。這次我們真是好運。看完社戲,晚上又累的散架了。睡一覺,醒來,第二天繼續前一天未完的視覺享受。然后夕陽西下,有一天。在這待了好幾天,好玩的地方我們都一一領略,毫不放過。
這里的早晨,是清晰、神圣的,讓人油然而生敬畏之情。
這里的晌午,是熱烈、暖暖的,讓人悠閑自在心情舒適。
這里的傍晚,是溫柔、細膩的,讓人陶醉其中難以自拔。
這里的夜晚,是明亮、美妙的,讓人流連忘返樂不忘返。
只可惜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有時候,沒有任何物體的速度能快過時間。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流淌的。轉眼間,要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跟林漠說了聲便溜到韓異車中去了。當時車上正放著Vae的《惟愛你》,聽著很是愜意。歌詞平凡,但如果是摯愛的人說出來會有番韻味:
惟愛你,你的聲音是幸福的動力
惟愛你,想著你心里就多一片光明
惟愛你,不論一路經歷再大暴風雨,我會永遠堅定陪著你
……
歌聲還在耳邊縈繞時,韓異說話了:“很喜歡這首歌?”
我緩過神來,疑惑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看你聽得那么入神。”
此時,歌曲正好放完,換了一首歌。
我也呵呵的笑了。應該說什么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還是說他對我那么上心?
“在這里玩的還盡興吧?”韓異轉頭看著我問了一句。
我盯了他兩三秒說:“恩,挺好,挺好。”這話說出來,怎么我自己都覺得像是敷衍。
他的手滑過我的臉。“我希望以后就我們兩個去旅游。”
我瞪了他一眼,重重的拍了他的手。“開著車呢。”
“那也好,讓我們死也死在一起。”他又轉頭曖昧的看著我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呢。”
接著聽到一聲急促的剎車聲,瞬間,我整個人就往前傾。慣性的力量不可忽視。
“沒事吧?”韓異看著我焦急的問著。誰讓他開車不專注點。
“沒事。”我又往前方掃描了一會。“你干嘛剎車啊,弄得我夠嗆。”我被剎車嚇得有點小抱怨。
“你等等。”韓異扔下這三個字,就下車去了。不一會兒,他就抱著個毛茸茸的小動物上車了。原來一時剎車只為這只我見猶憐的小狗呢。
“呵呵,可愛著呢。”韓異抱著小狗,跟它親昵。他揉揉小狗的小腦袋,小狗就吐出舌頭舔舔他的手,很是乖巧。然后韓異又抓著它的兩只前腿,把它呆在半空中,笑著跟我說:“喜歡不?”說著就把它塞進我的懷里。看他笑的跟個小孩子似的,比懷里的小狗可愛多了。然后他就利索的點火,踩下離合,發動引擎,車子沿著高速一路飛馳。
我看著這只小狗水汪汪的大眼睛,思忖道:哪家的主人那么沒良心,任這只這么可愛的小狗在外流浪。何況這只小狗才幾個月大,那么可憐。幸好遇到韓異緊急剎車,否則就小命不保了。這么說來,我們也算有緣。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看來這句話在萬物中都是適用的。
正在逗著這只毛茸茸的小狗時,韓異也伸出一只手逗著小狗。
“我們給小狗取個名字,就叫……小然然,怎么樣?”他一臉得意的看著我。我一聽名字就知道里面有玄機,便黑著臉,瞪著他,順便給他兩拳。
“你敢?!”我瞪著眼威脅他。
他開懷一笑,轉過頭看著前方認真的抓著方向盤開車。“有什么不敢,反正這只狗,我養了。對吧,小然然。”說著還笑著回過頭捏了捏小狗的腦袋。
“把車停下。”我冷冷的盯著他。
他倒是很聽話的停了下來,然后側身看著我,滿臉疑問。“你要干嘛?”
“我要殺了你。”話音沒落,我的手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讓你取個那么難聽的名字,讓你取……”還沒說完,他一用力整個人都被他擁在懷里,動彈不得。好啊,現在倒是我受控于他人。
“你要干嘛?”現在換成是我在問他了。
他沒有說話,臉卻慢慢的湊過來。周圍的氣氛剛剛好,我很陶醉的閉上眼睛。正當我感覺他的唇要覆上來的時候,座位上的小家伙叫了幾聲。我們兩人瞬時都清醒了。他也松開了手,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我抱起這個小家伙,小家伙很乖的伸出舌頭舔舔我。我揉著它的頭,想起剛剛,臉上不禁泛起陣陣紅暈。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竟然被這小家伙破壞了,真是哭笑不得。韓異無奈了會,揉揉小狗的腦袋,繼續開車上路了。
車子開了一會,氣氛緩和了點。
“喂,能不能別叫它小然然?弄得跟叫我似的。”我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跟他抱怨著。
他這次不捏小家伙的臉,反而來捏我的臉。“沒事,我叫著親熱。”
我甩開他的手,順便把懷里的小狗也甩給他。“行,那你以后跟它混吧,別管我了。”我有時也會跟他耍耍小性子。
他低頭看看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又放回我的大腿上。一臉正經的跟我說:“不行,你可是它媽媽。”
聽他說這句話,真是哭笑不得。我只好卸下一切裝備舉手投降,誰叫這小家伙這么可愛,誰叫韓異也這么可愛呢。不過我是不會養這只小家伙的,我從來就沒有這個習慣,加上我怕被狗咬。
車子又開了好一會,我抱著小家伙也迷迷糊糊的睡了會。醒來就聽見他說:“你生日快到了哦。”
我掐指一算,還有半年多,哪里是快到我生日?肯定是他記錯我生日了,哼,連我生日都記不清。
“我生日哪有快到,肯定是你記錯了。”我發著牢騷,一口咬定是他記錯了。
“不就還有半年多嘛,很快到的。”然后他就轉頭看看我,“到時你可要履行你的諾言。”說完還一臉笑容。
我心里倒是一驚,什么諾言?什么諾言?我許了什么承諾?
“啊?什么諾言?”我很自然而然的就問了一句。沒想到,韓異聽了以后好大的反應,立馬就來個剎車。要不是有安全帶系著,我肯定飛到九重天外了。
“你不會是忘了吧?”韓異停下車,瞪著眼睛問我。
我湊上去,也瞪著眼睛看他。“我忘記什么了?”
之后,韓異就一字一字的解釋了:“你當時說,一年后你生日時,如果我們還是兩情相悅,就跟我在一起。”然后他說完晃晃了我,“你不會是真忘了吧?”
我還是裝作失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我有說過嗎?”說實話,看他一臉失望、緊張那樣還是蠻好玩的。愣愣的看了他一會,我不禁笑了起來,笑的“轟轟烈烈”。
對面的韓異馬上就看出了端倪。“好啊,你騙我。看我不把你吃了。”說著就伸長脖子要過來吃我,被我一把推開。抓起這個小家伙,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怕它又來掃興啊。”
他也只好作罷,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他伸手捏著我的下巴,一臉自信的說:“反正你是我的,這些事,來日方長。”然后就識相的開車去了。
我又故意抓著小家伙在他面前晃著,“我是它的,才不是你的。”
韓異聽了,捏了捏小家伙胖嘟嘟的臉說:“你搶走了她的心,我要扒了你的皮。”
呵呵,這么大個人,還吃醋,真是可愛。
“你小心它咬你。”我在一邊惡狠狠的說。
“不怕,反正它后半輩子我養著。”瞧他說的,像是養情人似的。
“那我呢?”我竟然像白癡般的問著這問題。我應該也是……吃醋了。
“你?”韓異回頭上下打量了我兩下說:“你不是屬于它的嗎?當然是它養你啦。”說著,他自己都在那笑著了。
礙于他在開車,我就不好再對他實施暴力了。只好狠狠的捏他的手臂。他隨即就喊痛。
車上的兩人頓時像是返老還童的小孩似的,嘻嘻哈哈的在打鬧、斗嘴。這樣的氣氛倒也是其樂融融。
不知夏滿滿在林漠車上怎么樣了呢?想著想著,我就發了條信息給她:哈哈哈,主子在那頭可是安然無恙?
我是想著夏滿滿整天嘰嘰喳喳,人家林少肯定懶得理她,這樣她還不在那無聊死。發短信過去就是探探情況順便取笑她一番。很快,她回了條信息:勞你費心了,本宮在這頭安然無恙。瞧她那語氣,給個貴妃頭銜給她還真把自己當貴妃了。我馬上回了條信息給她:那就好。主子哪天上路了,奴婢在清明時節會盡一份力的,多給您燒點吃的用的。然后順便發了個大大的笑臉給她,滅一滅她的囂張氣焰。想著想著我自己也笑了起來。
“傻笑什么呢?”韓異在一頭問著。
“沒什么,我在殺人。”我隨便答了句。
“什么?殺人?你該不會是謀殺親夫吧。”韓異連忙戰戰兢兢的問我。
我順手就在他額頭敲了一下。“親?夫?你是嗎?”
此時,正好夏滿滿信息又來了:不用你這小奴婢費心了,本宮長命的很呢。后面還有一個正在奸笑的笑臉。
“你在跟林漠發信息么,見色忘義啊你。”韓異盯著我,酸酸的說著。
“沒有啊,我在跟夏滿滿發信息啊。”然后瞪著個大眼睛問他:“你吃醋啦?”然后就在一邊大笑。今天這車里真是夠酸的。我看看駕駛座上的韓異,臉都紅了。我伸手捏捏他的臉說:“你臉紅了,哈哈。”
韓異咳了兩下,還故作正經的說:“生命誠可貴,開車需小心。別打擾我。”嘖嘖,醋壇子都打翻了。
“行了行了,我不吵你了,我去煩夏滿滿。”我立刻束手就擒。然后飛速的發了條信息給夏滿滿:主子,禍害遺千年,這話您沒聽過嗎?你想活多長命呢?然后我也發了個奸笑的笑臉過去。隨后,夏滿滿的電話就像催命一樣打了過來。我按下接聽鍵就聽到夏滿滿扯著嗓子在喊:許然你又欺負我。你竟然說禍害遺千年,你在說我是禍害是不是,你在詛咒我啊你……她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都非常有威懾力,而且……很吵。連我懷里的小狗都嗷嗷的叫了幾聲。她的話就像機關槍似的飛快、源源不斷的向我掃射,我都插不上話。
最后,還是韓異拿過手機,慢悠悠的向手機說了句:生命誠可貴,開車需小心。同學,請你不要吵兩位駕駛員開車。哇塞,這招絕了,夏滿滿在那頭馬上閉嘴了,典型的重色輕友。
然后韓異就一臉笑容的看著我說:“雖然我幫你解決了這問題,但你不要太崇拜我哦。至于獎勵呢……”真是一臉欠揍的樣子。
“我又沒叫你幫忙,你自找的。我獎勵你去撞豆腐。”我沒好氣的說了句,低頭就在逗著那只小狗。
“沒事,反正半年后你是我女友,到時我讓你連本帶利的還給我。”韓異很有信心地說著,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哼了一聲,便靠在一邊睡覺去了。睡著睡著,被窗外的夕陽刺到眼睛,整個人頓時清醒了。
“醒了?快到家了。”韓異淡淡的說著。
我看看窗外熟悉的風景,確實是快到家了。等回到家肯定要撲向我的大床好好的睡一覺。
片刻之后,車子停在了樓下。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