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洋嗷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疼的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啊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蘇毓秀見林川這么不講道理,嚇的俏臉雪白,向后躲去。
酒店門口的四個保安這時聽到動靜沖了過來,看到小少爺倒在地上,把林川團團圍住。
見自己人來了,韓立洋帶著哭腔命令:“打!給我打死這癟三!”
四個保安不敢不聽小少爺的命令,掏出隨身帶的警棍,把林川圍了上去。
然而,下一刻,林川的動作驚呆了所有人!
他一閃一沖,已經避開四個保安,來到韓立洋面前。迎著眾人無比驚訝的目光,連扇了韓立洋三個耳光!啪!啪!啪!
清脆響亮,驚呆眾人!
手掌再次落下,出于本能,韓立洋踉蹌著后退用手捂住了生疼的臉蛋,嘴角流出殷紅的鮮血。
“你敢打我?”
韓立洋聲音顫抖,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慢悠悠吸了□雪茄,林川把煙霧吐在了韓立洋臉上,手掌落下,勢大力沉,把韓立洋一巴掌扇倒在地。
“我還敢殺你,信不信?”
一句話說完,在場的眾人都被林川充滿血腥殺意的話鎮住了,看著林川云淡風輕的樣子,他們沒理由不信,這個男人會沒有這種能力。
韓立洋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微微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趴在地上,更是感到無比驚懼。
堂堂韓少,向來他只有打人的事情發生,今天竟然被別人打了?
東江市赫赫有名的韓立洋,竟然被人打了四個耳光?
嘶!
韓立洋稍微一動,疼的清醒了過來,他面目猙獰,眼睛中仿佛噴出怒火,“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敢打我?我看你今天別想豎著走出萬豪酒店!”
林川把煙叼在嘴里,淡淡的望向韓立洋,“你是誰和我有關系嗎?”
“只是,剛才是你叫我滾的,對不對?”
幾個保安急忙沖到韓立洋身邊,把他攙了起來,擋在他身前,如臨大敵。
韓立洋在保安身后,不敢看林川,掂著腳扶著保安的胳膊勉強站勉強站了起來。
“給你們二十四個小時,讓你們二位的父母帶你們來給我道歉。”林川向前走了一步,盯著蘇毓秀嚇的發白的臉蛋說,“記住,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
蘇毓秀聽出了里面的深意,再聯想到他之前說的話,忍不住后退一步,輕輕點了點頭。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林川把手中的煙頭隨手一扔,轉身進了萬豪酒店,身后一眾保安等人,都呆得仿若木偶一般。
讓蘇毓秀的父母?東江市的金融大鱷,蘇沐城帶著女兒去道歉?
讓小韓總的父親?東江市酒店業的龍頭老大韓永宸,帶著兒子去給他道歉?
這人不看電視的嗎?
敢說這么狂的話?
“瘋子,真是個瘋子!不,不,這是個傻子!瘋子也不敢說出這么狂的話!”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韓立洋看著進入酒店的林川,忍不住小聲咒罵:“讓我爸給你道歉?切!你當你是誰?”
韓立洋輕輕揉動著自己的臉蛋,才從巨大的羞辱中清醒過來,無比怨毒的看著林川的背影。
“我韓立洋,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韓立洋氣得渾身顫抖,“看我怎么弄死你!我要把你鎖到我的狗籠子里,讓你當我的一條狗!”
韓立洋惦著一只腳走到蘇毓秀身前,忍著劇痛滿臉堆笑關心的問:“毓秀,沒事吧?還疼嗎?”
蘇毓秀怨恨的盯著萬豪酒店的門口,俏臉含霜。
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被人打臉,韓立洋無聲苦笑,拿出手機,“等著,我這就叫人。”
“哼!”
蘇毓秀冷笑一聲,也撥通了一個電話。
兩人都是東江市里頂級富豪圈子里的二代,一個電話,就聯系好了人手,今天不出這口氣,以后就別在東江市混了。
霓虹亮起,林川已經進入了萬豪酒店的大堂。
大堂里金碧輝煌,左右六根金色柱子,地面鋪滿金色的地毯,數個年輕美麗的迎賓小姐穿著得體的淡紫色旗袍,顯得端莊典雅,又不失一分嫵媚。
“先生,您是參加秦小姐生日晚會的嗎?”迎面走上來一個迎賓小姐,笑容真摯可親,體現出了這個五星酒店的素質。
林川點點頭。
“請您到這邊的專用電梯,晚會在三十八樓。”迎賓小姐躬身指引。
掏出一沓百元大鈔,林川隨手放到了迎賓小姐的手里,走向電梯。
宴會大廳三面是落地窗幕,可以看到東江市的夜景,里面有百十張餐桌,擺放的錯落有致,整個大廳顯得十分寬敞。
大廳兩側擺放著各種美食,海鮮料理,糕點美酒,應有盡有。數十個侍應生,端著餐盤,給客人們送酒,送
大廳盡頭,是一個小舞臺,舞臺上是一個一面墻的液晶屏幕,上面不停閃過秦雪晴的照片和對她的祝福話語。
“先生,您想喝點什么?”
見林川走進宴會廳,馬上有一個侍應生過來,鞠躬問道。
“來杯冰水。”林川說著拿出一沓百元大鈔,放進了托盤里。
侍應生眼睛一定,連連鞠躬感謝。
晚會還沒正式開始,一些人正在三五成群的端著酒杯聚在一起聊天。
林川闊綽的出手和冷冷的面容,引起了大量的注意。
不少女性驚訝的聲音也傳到了林川的耳朵里。
“哇塞,這人好酷啊,怎么以前沒見過。”
“我們在東江市這么多年,有名頭的公子我們都認識的,怎么從來沒見過這位?”
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林川不動聲色的向前走了幾步,接過侍應生端過來的冰水,低頭喝了一口。
透過人群,林川看到了一小堆人湊在一起,正在說笑,里面有幾個依稀有點熟悉的面孔。
里面有人很快認出了他。
“林川,是你嗎?”
一個穿黑色晚禮服,柔順長發的年輕女子,迅速走到林川身邊,仔細打量著他。
“真是你啊!真是想不到。”
聲音里有意外,有驚喜,更多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
和年輕女子聚在一起的幾個人也投來了目光。
“啊,這不是林川嗎,我們是初中同學!”
“是啊,真的他呢,這么多年沒見面了。”
林川輕輕點點頭,微笑著對身前的女子說:“憶嵐,好久不見。”
文憶嵐眼角帶笑,輕輕甩了甩柔順的長發,淺笑嫣然,“可真是好久了呢,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十二年前吧?”
林川點點頭,他從十三歲初中畢業,進入軍部秘密受訓,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到現在,正好十二年。
一別十多年,初見故人,感概良多。
“真是沒想到今天能見到你,我真高興,到這邊來,我們一起聊聊。”文憶嵐有點緊張,臉頰紅潤,柔聲說著。
那幾個同學也湊到了林川身邊,聽到文憶嵐的話,都呵呵笑著開起了她的玩笑。
文憶嵐美目一直柔柔盯著林川,聽了他們的玩笑話也毫不在意。
喝了一口杯里的飲料,文憶嵐悠悠一嘆:“要是林遠陽也在這里,真得高興壞了,你倆從小學起就是死黨,那時候還總是捉弄我們這些女生呢。”
聽到她的話,身邊的幾個人瞬間不說話了,一種冷寂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提那個廢物干嘛,今天是雪兒的生日,她聽到了該不高興了。”一個全身名牌,腆著肚子的胖子不在意的說了—句。
他叫呂昔,曾經的初中同學。
不過當年和林川關系很差。
林川慢慢喝了一口杯中的冰水,眼睛死死盯著呂昔,“我們怎么說也是初中同學,你這么說遠陽,是不是過分了?”
呂昔在周圍幾個人里地位最高,因為他爸爸是東江市商業協會的副會長。
他的一句話,讓周圍的幾個人臉色一冷,林遠陽這三個字,現在在東江市是禁忌,更別提在秦雪晴的生日晚會。
大家都有這個覺悟,這三個字就是秦雪晴最大的禁忌,誰說出這兩個字讓秦雪晴聽到了,恐怕以后在東江市的日子會很難熬。
秦雪晴的手段和資源,完全有能力讓惹到她的人在東江市寸步難行。
所以呂昔的這句話,在幾個人聽來還是帶著一點善意的提醒,只是誰都沒想到,林川會突然回到東江市,并且在秦雪晴的生日晚會上,公然質疑呂昔。
呂昔這些年,早已習慣了周圍人的笑臉相迎,極力奉承,這樣質問的話,已經很久沒聽到過了。
自恃為東江市小有名氣的年輕富豪,呂昔頗以為榮,今天竟然被人用這種語氣質問,呂昔感到很沒面子。
“你沖我喊什么?在整個東江市,誰不知道林遠陽,沒人提起他,只是不想讓他的窩囊事惹的別人不開心,這種廢物,你有什么不忿的?”呂昔冷冷看了一眼林川,滿臉彖橫。
林川臉色冰冷,向前走了一步沉聲說:“逝者為尊,這就是你侮辱他的理由?連他的名字都不能讓別人提起?”
呂昔愣了愣,看著他陰沉似水的臉色,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沒來由的一顫,聲音略帶顫抖的說:“不管怎么說,雪晴不喜歡這個名字?”
“她不喜歡,別人就不能說?你這么聽她的話,難道是她的一條狗?”林川語氣冰冷,嘴角帶起一絲冷笑。
聽到這話,憶嵐心里一緊,這個呂昔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說他,他還不得瘋了?
果然,呂昔氣得滿臉通紅,大聲怒道:“姓林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好心提醒你,你跟我叭叭什么?”
“我得罪你了?”呂昔氣得呼呼喘氣。
瞟了呂昔一眼,林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水,目光投向了大廳前方的舞臺。
一個留著短發,精神干練的女主持人走到了舞臺上,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哇,柳云芳啊,電視臺的新聞支持人!”
“嘖嘖,她都能請到,秦雪晴也太有面子了!”
憶嵐感覺周圍的氣氛有點尷尬,走到林川身邊,介紹道:“據說今天有一場拍賣會,只有一件拍品,是唐伯虎的一份真跡,山路松聲圖,據說是林遠陽的”
話沒說完,憶嵐就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緊張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曾經的林遠陽,不愛美人愛名畫,今天的這幅山路松聲圖據說還是他父親在世時買回來的。
林遠陽死后,這幅名畫,就順理成章的成了秦雪晴之物。
看到憶嵐緊張的樣子,林川對她微微一笑,讓她不要在意。
臺上的主持人先說了幾句話熱熱場,很快進入了正題。
“今天呢,有一幅山路松聲圖要進行拍賣,這幅畫的主人不用我多說,是大名鼎鼎的唐伯虎,他的真跡,價值不用我多說,大家都明白。”
聽到主持人的話,臺下的人們沸騰了,竟然是唐伯虎的畫,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勝景。
主持人對臺下人們的反應很滿意,繼續介紹,“這幅畫是秦小姐的心愛之物,今天忍痛割愛,起拍價一千萬!”
其實今天這幅畫的拍賣,只是走個過場,錢家已經提前預定了的,在場的很多富豪都知道這件事,錢家對這幅畫是志在必得,都不會去搶拍的。
再說了,錢家想要的東西,也沒幾個人敢去搶。
這也是秦雪晴不得不割愛的原因之一,搞這個拍賣會,也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聲勢。
主席臺前的貴賓席上,一位身穿白色西裝的英俊青年對身邊的美女助理點了點頭。
美女助理舉起了手,“一千五百萬!”
“不愧是錢家的接班人,有魄力!”呂昔羨慕的說,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林川眼神冰冷,心中對這一幕更是不以為然。
然后,他直接舉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