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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膽寒(二合一)

慶陽郡城外,一片廣袤的開闊地上,宋越兩軍密密麻麻,如同兩大蟻群碰撞在一起相互啃食。

越軍將領中,沖在最前方的有兩人。

其中一人:長著倒八字眉,面如黑炭,兇狠可怖;身材魁梧,手拿兩把大斧,輪動起來,虎虎生風;周身一丈之內,敵人皆近不得身,宛如一尊戰神。

“哈哈!痛快!痛快!”黑臉漢子一聲大吼,響徹云霄。

而另一人則看上去與之相差甚遠;身材勻稱,面容俊美,眉宇間卻又不乏英氣;身披白色披風、穿白銀軟甲,手持丈六長槍;扎、刺、撩、挑、轉一招一式婉若游龍,快若閃電,將周身圍得密不透風,只有敵人不斷倒下。

不一會兒,敵人的鮮血就染紅了衣袍,這白袍小將正是越軍的少將軍戰鷹。

城墻上,幾位名宿老將見此,無不夸贊連連,稱其是將門虎子。

見宋軍被殺得潰不成軍,不斷后撤,距離城墻越來越遠,黃老將軍隨即下令。

“傳令,鳴金收兵。”

“是。”

鑼聲一響,越軍士兵漸漸停止了追擊。看著敵人如潮水一般退去,不免興奮,他們贏了。

然后又看了看周圍,平時那些熟悉的面孔多數已消失不見,心中不免悲戚。

戰爭的機器一但開動,就意味無數生命倒下,戰爭的本質就是絞殺生命。

“已經鳴金收兵,老程怎么還往前沖?”城墻上一位將軍問道。

黃老將軍面色不悅地下令道:“不聽號令,回來杖六十軍棍。繼續鳴鑼,全軍回城。”

“是。”傳令兵答道。

“不好,老程被包圍了。”那將軍面色凝重地說道。

然而,話音未落,只見剛準備回城的戰鷹又調轉馬頭向那黑臉漢子奔去。

“糊涂,來人,趕快派出一隊輕騎上前接應。”黃將軍對于戰鷹的舉動勃然大怒。

“是。”

黑臉漢子此刻也是暗自叫苦,一時戀戰,竟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到現在他已鏖戰多時,體力逐漸不支,大口喘著粗氣,揮動的兩把大斧也慢了下來。

黑臉男子大吼一聲,雙眼通紅,繼續揮舞,如同砍菜切瓜一般,周圍殘肢也越壘越高。

就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周圍敵軍士兵見狀,便遠遠圍住,里三層外三層,也不上前,看他做困獸之斗。

就在這時,一人一馬直接從外面沖來,撞飛一大片敵人,包圍圈也被撞出一個缺口。

“程將軍上馬!”戰鷹喝道。

“好。多謝少將軍前來救俺老程,以后我這條命就是少將軍你的了。”黑臉漢子爽朗說道。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先出去再說。”戰鷹眉頭微皺,眼見包圍圈又迅速合攏,敵人手中拿著刀戟遠遠對峙。

戰鷹隨即長鞭一揚,拍在馬上,白馬立刻往外沖去。

黑臉漢子加緊馬背,雙手則不停揮動大斧,抵擋四周刺來的刀槍劍戟。

載著兩個人,能不能跳過去,戰鷹也沒有多大把握。

還好,這匹白馬本就是絕世良駒,跨水渡河,如履平地,就是山澗峽谷也能橫跨,高高從眾人頭頂飛過。

就在戰鷹暗自松口氣時,突然心生警兆,隨即棄馬飛出。

與此同時,天空陡然落下一個黑影,砸在白馬脖頸上,血肉模糊,落在地上嘶鳴。

征戰多年的愛馬被殺,戰鷹臉上立刻泛起怒容,緊緊盯著前方突然出現的兩人,一個胖得如同一坨山,一個瘦得像只猴。

“顏淮,王爺可是說過,要活的,出手別太重。”旁邊的瘦子不悅地提醒道,聲音尖銳,如同烏鴉的叫聲一般難聽。

胖子肩上扛著兩柄鮮血淋漓的鐵錘,緊盯兩人,眼中戰意十足。

周圍士兵也都識趣的向后撤退,騰出地方給他們老大。

戰鷹面色凝重,暗道不好,沒有戰馬,想要脫困只怕難如登天。

想到這里,戰鷹眼中面露決絕,手中長槍一甩,小臉煞氣十足,說道:“程將軍,你我二人殺出一條血路。”

“哈哈,打架我老程從未怕過,只是連累了少將軍。”黑臉漢子大笑一聲,豪氣沖天。

“那個胖子交給俺,少將軍無論如何要突圍出去,莫要管俺。”

說完便沖了上去,與那胖子戰在一起,兩斧對兩錘,打得轟轟作響。

戰鷹也隨即一動,與手持兩把短劍的廋子戰做一團。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戰鷹槍法本就不俗,招式凌厲,更是讓瘦子討不到什么好處。

幾次下來,瘦子靠著敏捷的身法才堪堪躲過,同時忍不住吼道:“顏淮,勿要戀戰,快點解決掉那黑臉,我們的任務是拿下這小妞。”

戰鷹心中一驚,他怎么知道我是……

然后手中長槍更快,正想全力將其拿下。

撲通!

一道聲音傳來。

只見那黑臉漢子口吐鮮血,跪倒在地,胸口凹陷,顯然受傷不輕。經過連番戰斗,早已沒什么力氣,幾個回合下來就難以支撐。

“少將軍勿要管我,快走。”

那胖子并未上前繼續糾纏,轉而攻向戰鷹。二打一,戰鷹立刻陷入下風,命懸一線。

而在這時,一隊輕騎沖出城門,約莫百余人,快速向這邊奔來。

但戰鷹卻率先堅持不住,手中長槍被震飛,脖頸處被一柄短劍抵住,讓她不敢妄動。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動手吧。”戰鷹頭一揚,無所畏懼道。

“少將軍放心,我們不會動你一根頭發,你可是王爺欽點的人。要活的。”瘦子回道。

隨即舔了舔嘴唇,目光在戰鷹身上打量,猥瑣地笑道:

“果然俊美非凡,他們都說你是女兒身,我卻一點看不出來。要不是你是王爺欽點,我真想現在就把脫個精光,讓大伙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哈哈。”

此言一出,宋軍士兵無不嘩然。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越國少將軍竟然是個女人?

戰鷹面色一寒,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似乎整個宋軍都已知曉。

“你放屁。我家少將軍頂天立地大好男兒,豈容你等污蔑。”黑臉漢子呸了一口,怒目而視,不斷掙扎,大聲吼道。

瘦子過來就是兩拳,戰鷹他打不得,這黑炭頭還不隨便打殺。

“將這二人帶回營中。聽候王爺發落。”瘦子吩咐道。

然而,就在此時,一匹黑馬跨過眾人頭頂,似乎從天而降一般。

還沒待看清來人面貌,就見一道白影一閃而過。接著,押解戰鷹的士兵全都倒飛出去。

“戰鷹兄弟,別來無恙。”云逸眨著眼睛,笑著說道。

不過由于臉龐被笑臉面具遮住,讓人看不清表情。

戰鷹目光先是一呆,隨即驚訝道:“云兄,怎么是你?”

她怎么也沒想到云逸會出現在這里。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出去再說。你先上馬離去。”還不待戰鷹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抱起放在馬背上。

“等等,程將軍。”戰鷹有些焦急地說道。

“放心。”隨即閃到黑臉漢子面前,二話不說,一把抓起扔了過去,“走你。”

黑臉漢子有些蒙圈,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氣。

隨即又道:“你與我家少將軍走罷。勿要管我。”

云逸并未回答,而是拍了一下馬屁股,讓二人離去,就這些人還攔不住他。

“哪里走!”那瘦子大喝一聲,二人同時出手,飛身上前,想要將云逸等人攔下。

然而二人與云逸一交手,便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瘦子五臟六腑俱碎,當場死去;胖子則稍好一些,口噴鮮血,半跪著身子,面露驚駭。

此人,他不可敵。

然后又看向自己的鐵錘,被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坑洞。

這……還是人嗎?

云逸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居然沒死,雖然只是他的隨手一拳,但也有幾分力道,尋常人只怕早已全身內臟俱碎,倒地不起。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當即打算離去。

“咳咳,攔住他們。”胖子說道,希望自己暫時能將他們拖住,等王爺的援軍過來。

周圍士兵隨即一擁而上,奈何云逸在他們眼中就如同怪物一般,刀槍不入,不知疼痛,力氣也大到離譜,只要碰到他的身體,非死即傷。

不一會兒,士兵越死越多,滿地的尸體化作一片血海。周圍人終于面露恐懼,不再上前送死,這人哪怕赤手空拳也不是隨便拿捏的。

看著帶著笑臉面具的云逸,眾人只覺得詭異,讓人心生膽寒,這人不會是殺人去樂的瘋子吧。

云逸也逐漸忘乎所以,眼中閃過一絲猩紅,他好像喜歡上這種殺人的快感。

就在云逸迷醉之時,突然一驚,剛剛有兩道神識在身上一掃而過,不過好像都不怎么強。

云逸瞬間清醒過來,暗道:果然有修真者暗中監視這場戰爭。

“云兄,趕快上馬。”只見剛沖出包圍圈的戰鷹,又單槍匹馬折了回來。

原來是前來接應的騎兵小隊,終于趕了過來。

云逸也不推遲,跨上馬背。二人隨即揚長而去,周圍無人敢攔。

看見他們離去,宋軍士兵反而松了一口氣。

而后重整旗鼓趕來的宋國援軍則也只能看著云逸他們回到城中。

在回城的路上,云逸一直面露思索,自己剛剛沒有使用一丁點兒法力,全憑肉身對敵,應該沒露出馬腳。

看來是表現的太過驚世駭俗,遠超凡人,才引起了隱藏在背后的修仙者注意。以后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出手了,得壓低一些戰力,云逸暗道。

回到城后,云逸自然成了眾人的焦點。那黑臉漢子嘴巴也不牢靠,都快把云逸吹上天了。不過嘛,由于他違反軍令,杖責六十軍棍,只是他重傷在身,便推遲到痊愈之后。

對于云逸的加入,眾人自然是興喜不已。黃老將軍更是給云逸單獨安排了一個營帳,一切按照將軍的標準配置。還要給他安排親衛,被云逸給拒絕了。

對于目前的局勢,云逸表達的很直白,他們遇到什么困難,有什么顧慮直接說,他都可以解決,行軍打仗不懂,打人還是可以的。

幾位將軍相互看了看,一位謀士隨即說道:“目前最頭疼的就是糧草供應問題,只要糧草供應上,我們便可以繼續推進。”

越國境內沒什么大問題,主要是三郡之地,以及之后糧食補給路線,匪徒眾多,一時半會兒還拿他們沒什么辦法。

對此,云逸便一口答應下來,幫忙護送糧食,要不是儲物袋就那么大點空間,他都想直接裝儲物袋里。

反倒是一眾將領面面相覷,云逸這么大本事,派去押運糧草,當個運糧官,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

這種萬人敵級別的將軍,就該出現在戰場最前沿,能極大的鼓舞士氣。

云逸也不在乎這些露臉的機會,他要的是整場戰爭的勝利。

見云逸堅持,眾人只好作罷,要是真能順利保證糧草供應,那自然也不錯,只是那些山匪詭計多端,僅僅是武力強還真不一定護得住。

一個營帳中,云逸與戰鷹相對而坐。

“多謝云兄,你又救了我一次。”戰鷹坐直身子行禮道。

“我們之間,就不用如此多禮了。”隨即又笑道:“我是該稱呼你戰鷹兄弟呢,還是戰鷹姑娘呢。”

沒想到當初竟然連他都騙過去了,如今自己凝煞九層,神識遠超當初,這才看出來戰鷹的女兒身。

戰鷹面露尷尬,略帶歉意地說道:“我不是有意欺瞞云兄的,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云逸嘿嘿一笑,“理解,理解。替父從軍嘛。我家鄉有位奇女子,也是替父從軍,被世人傳誦了上千年。”

戰鷹先是一愣,替父從軍?可自己是自愿的啊,也不是替父從軍,但仔細一想好像又是這么回事。

隨即忙問道:“云兄,可否給我講講那位女子替父從軍的故事。”

“沒問題,故事是說從前有位叫花木蘭的女子,她……”

這個故事在藍星華夏可謂是家喻戶曉。

雖說云逸不能詳細講敘述一遍,但說個大概還是沒問題的。加上自己的假想補充,倒也還算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

“后來呢?花木蘭就回到故鄉了?”戰鷹有些不解,為什不一直留在邊關。

“呃……肯定呀,她又不能一直女扮男裝。女人嘛,最后不都要嫁人,然后相夫教子……”說到最后云逸漸漸沒了聲音,自己這不算慫恿人家小姑娘嫁人吧。

戰鷹則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戰鷹才說道:“云兄,謝謝你給我分享這個故事。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便出了營帳。

云逸一臉無辜,哎,好不容易交個朋友,不會搞沒了吧。人生果然是寂寞如雪呀。

突然靈光一閃,在心底呼喊道:“鈴兒姐姐,你好呀,出來說說話唄。”

然而,如同石沉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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