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你沒事吧?要不我們先去醫院?”雖然剛才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去把車開了過來接“瘋子”,但是“瘋子”還是被先追上來的那些人打上了。四五個壯漢打“瘋子”一個人,“瘋子”居然還沒死,算他命大。
張三風一只手捂著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輕輕按著自己的后腰,說道:“不要去醫院!你們中國的醫院太麻煩了,我沒有被打死,到時候反倒會被煩死。而如果去找你的蕭伯伯,蕭伯伯他肯定又得問東問西的,照樣是得被煩死。還是直接回偵探社吧,我自己可以處理。”
“真的沒有問題嗎?”看著張三風那渾身掛彩的模樣,關默默不敢太草率。畢竟萬一張三風被打得留下了什么暗傷,他可就罪過了。
張三風無語地白了關默默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哥真的不是一無是處的,哥曾經學過如何包扎處理傷口。而且,偵探社那不是還有吳語妹子嘛,她可以幫我。”
“哦……”明了的關默默使壞地把聲線拉長,完了之后才說道:“我懂了。原來是因為吳語妹子。這叫什么,噢,博同情心是吧?”其實他早就看出了張三風有些喜歡吳語,只是貌似有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張三風的臉有些發燙,特意把臉扭向了車窗外,“不是!你懂個屁!”
“好吧,我是不懂。只是,學過包扎處理傷口?你學這個來干嘛?”除了知道“瘋子”是個中美混血兒,一來到杭州就中了亞諾基因研究所的招之外,對于“瘋子”其他的東西,他還真不清楚。
“唉!這個說來話長,以后有機會再跟你說吧。”說完,張三風就直接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困了想睡覺還是不想跟關默默說這個。
“默默師兄,你們怎么了?怎么搞成這個樣子回來?”
關默默才扶著張三風出現在默默偵探社的門口,吳語就緊張地走了出來。
關默默抬眸看了吳語一眼,說道:“先別說這個。你去拿醫藥箱過來幫‘瘋子’處理傷口吧,他的腰部和背部都被人打了好幾棍。”他從沒自己處理過傷口,真的是愛莫能助。當然,最重要的是,貌似現在“瘋子”并不需要他的多管閑事。
“嗯。”吳語關心地上下看了關默默幾眼,確定關默默只是看起來狼狽了點,并沒有受傷之后,才乖巧地進去找醫藥箱。
其實之前關默默并沒有想到要在默默偵探社放個醫藥箱的,醫藥箱是默默偵探社開始營業的時候,關默默的堂哥關培黑送過來的,關培黑應該是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吳語,通常沒有破損流血的瘀傷,最初只會有輕微的紅腫。他的左邊肩胛骨那里,你拿藥酒使勁地幫他擦一擦。”跟吳語說完,關默默便又看向了張三風,“‘瘋子’,從明天起,你給我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在西湖邊上跑幾圈。要不然,就你這體能,以后我可不敢再帶你出去丟人現眼。”
只是,張三風都還沒來得及反對這種沒人權的命令,門口外便傳來了一把沉穩平緩的聲音,“丟人現眼?你哪里丟人現眼了?這個委托你不是辦得挺好的嘛?”
伴隨著聲音進來的是一個身穿深藍色西裝,打領帶,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青年,正是這次的委托人,杭州首富之子——曹小草。
一看到曹小草,關默默立即就從靠椅上跳了起來,“混蛋!你居然坑我!”小時候跟著老爸一起出去應酬的時候,他與曹小草見過幾面,算是舊識,只是后來長大之后,兩人因為年齡有些差距,便漸漸陌生了。
曹小草淡然地走了進來,微笑地看著關默默,說道:“關默默,十幾年沒見,怎么你還是跟只貓咪似的,動不動就炸毛?”
“你少跟我套近乎!趁我不在,知道吳語妹子不認識你,你才來坑我!你就跟你老爸一樣陰險狡猾!”曹小草的老爸,估計整個杭州的本地居民都認識。幾十年前,他就是靠著自己的陰險狡猾以及雷霆手段白手起家的。
“呵呵,你這樣說我老爸,小心我老爸私底下對你們關家使絆子。”曹小草悠然自得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行了!別拿你老爸來威脅我,我可從沒怕過!”說完,關默默便去給曹小草倒開水了,雖然他并不是很待見曹小草,但曹小草好歹也還是他默默偵探社的委托人,他應當盡一下待客之道。在把開水遞給曹小草的時候,他才接著問道:“你干嘛要毀了這段人人看好門當戶對絕配的姻緣?你不怕你老爸削你啊?”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那個女人在外面給我戴綠帽子啊。難不成我還得繼續把她當皇后供著?”曹小草的語氣很是淡然,并沒有一般知道妻子有外遇之后的丈夫的暴怒。
關默默回到他的靠椅坐下,說道:“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婚姻不都是這樣的嗎?忍一忍就過去啦!聽說你老爸跟那個女人的老爸有生意上的聯系,要是你真把我拍的那些照片放出去,估計你老爸得虧不少吧?你希望這樣?”
“什么叫我們這些有錢人?包不包括你自己在內呢?”曹小草刻意避開了關默默的問話。
關默默愣了一下,隨即傲然地回答道:“我家里的家長都很開明,都是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不屑于拿小輩的婚姻來搭橋。所以,自然是不包括我。你少轉移話題,要是我把照片給了你,你會不會出賣我?會不會影響到我的默默偵探社?”
“不會。我不會跟我爸他們說照片是默默偵探社拍的。我保證。”國家尚且不允許私家偵探的存在,他知道關默默在擔心些什么。
“最后一個問題,在你讓我們查之前,你知不知道你妻子劈腿的對象是青龍幫的老大?”
曹小草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平緩,“之前有人跟我提過,不過我沒查。”
“OK,你還有百分之五十的費用沒交,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他就知道這個曹小草是一個坑貨,看起來人模人樣,其實肚子里的壞水可多了。他還是離曹小草遠一點為妙。
“可以,說實話,其實你收得蠻便宜的。”曹小草笑道。
關默默無語地白了曹小草一眼,然后就起身回自己的辦公室去拿他拍到的東西。什么叫收得蠻便宜的?要是當時就知道委托人是你,并且你妻子劈腿的對象還是青龍幫的老大,就算你給張金卡老子隨便刷,老子也不愿意接你的委托!
等曹小草拿了東西走人之后,張三風的傷口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后背所有有瘀傷的地方都讓吳語給擦上了藥酒。張三風羞澀地向吳語妹子道了謝,然后就進了關默默的辦公室。
他一屁股坐在關默默的對面,然后摸了摸曾被一個壯漢狠狠地揍了兩拳的下巴,接著伸手進嘴巴逐個逐個地搖了一遍所有的牙齒,最后苦著一張臉跟關默默說道:“默默,陪我去看一趟牙醫吧。有個牙齒松了。”
“你的牙齒怎么這么不經打?才被打了兩拳就松了?”關默默詫異地抬起了頭。他正在網上搜索各種詞條,希望可以找到與亞諾基因研究所有關的信息。說真的,他現在并不是很想出門。
“滾!我都被打得這么凄慘了,你還在說風涼話!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如果當時去開車的是他,而留下來挨打的是默默,估計默默得被打掉一整排牙,張三風暗自在心中想道。
不過,其實按照張三風的那個速度,如果去開車的是他,留下來挨打的是關默默,而關默默又沒有那極快的奔跑速度的話,估計關默默早就被那些人抓回青龍幫總部了。
“行了行了,我又沒有說不陪你去!走吧!”他的奇瑞QQ就停在默默偵探社外面,方便快捷。信息什么的,可以回來再繼續查。
只是,關默默沒有想到,陪張三風去看了一趟牙醫之后,不用他再花費心機查找,那亞諾基因研究所就自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