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我們現在去哪里啊？”確定自己的基因發生了變異之后，張三風覺得他被一整個世界拋棄了，走起路來特沒勁。

“先到每一個案發現場去聞一下味道，確定我心中的猜測。”關默默的腳步倒是輕快。

張三風無力地慣性般地邁開他的步伐，“你哥不在，我們能去案發現場嗎？”他不是很懂中國的法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呵呵。”關默默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就把自己的手從褲袋中拿了出來，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個有些眼熟的證件，“我把楊哥的警官證順了過來。”

“我去！默默，你什么時候變成神偷啦？居然在警察的眼皮底子下順了警察的東西？要是讓你哥知道，你哥保證將你吊起來毒打！”張三風的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可能是看到了關默默被他哥吊起來毒打的場景。

關默默回頭沖著張三風“呸”了一聲，然后另一只手就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撥號，“哥，楊哥在你身旁嗎？”

“在，怎么了？”關培黑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

“我剛才順走了楊哥的警官證，明天還給他，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其實關默默他這是一種賭博，他的堂哥可能會罵一下他然后就隨他了，但是也可能會真的如張三風所說的那樣將他吊起來毒打。

電話那邊的關培黑沉默了。無論是電話那邊還是關默默這邊，氣氛都一下凝固了，然后溫度也下降了好幾度。

“臭小子！你怎么這么胡來？”有這樣的弟弟，絕對是自己上輩子造了孽！關培黑心中暗道。

“哥，我拿了楊哥的警官證只是想要到每個案發現場去看一下而已，我這不是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嘛。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胡來的！你幫我跟楊哥說一聲，免得他今晚睡不著。”堂哥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你還知道人家會睡不著呢？

關培黑的聲音嚴肅得直掉冰渣子：“你得向我保證你不會連累了楊凌！”有這樣的弟，他上輩子得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嗯，我保證！拿我的默默偵探社來保證！”他關默默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這個。

“那行了，你們倆小心一點！”

“好的，謝謝哥！”關默默說著就眉飛色舞地看向了張三風。

……

從酒店里出來，聞多了那股臭味的張三風都快要真的瘋了。他如同一只快要餓死的流浪狗般兩眼發直地緊跟在關默默的身后。“默默，接下來我們去哪里啊？惡！”可能是那股惡臭聞多了，現在他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也覺得像是在呼吸著那股惡臭。

剛才關默默說他要隨時保持頭腦的清醒，根本就沒有進房間去聞那股惡臭，所以他的步伐自然是一如既往的輕快，“去酒吧！找那個作案的人！”

“找作案的人啊？”張三風的語氣喪敗得就如同認認真真地復習了卻被告知考了零分一般。杭州的人那么多，要找一個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嘛？

忍無可忍的關默默回過頭來使勁地瞪了張三風一眼，喝道：“你特么趕緊給我打起精神來！我懷疑這個案件跟亞諾基因研究所有關，我們要反擊他們！”他知道確定了自己的體內也被注射了動物基因的張三風如今只在乎與亞諾基因研究所有關的事情。

的確，聽了關默默的話，張三風就如同打了雞血般恢復了生機，“跟亞諾基因研究所有關啊？反擊？你打算怎么反擊？”

“不知道！先把他丫的找出來再說！”亞諾基因研究所毀了他那天底下最完美的基因，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

張三風怔了一下，“找？原來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們啊？那我們回去告訴你哥，然后跟你哥一起帶著大部隊過去找他們就行啦！直接把他們轟得連渣都不剩！不把他們轟掉，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關默默直接潑了張三風一盤冷水，“知道去哪里找他們？你特么當我是探測儀啊？我告訴你，他們的變態所長可賊了，估計就算是探測儀也找不到他們。”

“那你還說什么先把他丫的找出來？有意思么！”被潑了一旁冷水之后，張三風是連給關默默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是豬嗎？你特么傻啊？我說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們，可沒說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那個作案的人啊？如果那個作案的人真的是亞諾基因研究所的人，那我們不就能夠順藤摸瓜，找到他背后的亞諾基因研究所了嗎？”

張三風直接是被關默默罵得一愣一愣的，過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那我們去哪里找那個作案的人？”

“酒吧，就上次那個約翰—泰勒去的GAGA酒吧。房間里面的雞尾酒味道有點像是那里的，我們去碰個運氣。”的確是去碰運氣，因為他甚至還不能夠確定那個作案者是不是亞諾基因研究所的人，他只是覺得有可能而已，并不排除是他過于敏感了。如今，把亞諾基因研究所找出來幾乎成了他的一個魔怔，所以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走火入魔了。

“那你還不趕緊帶路？我的鼻子還能夠用，現在就去把他丫的找出來！”到目前為止，當個“警犬”是他體內的動物基因帶給他唯一的優點特性。

GAGA酒吧里面一如既往地流光溢彩，奢侈糜爛。

張三風在美國的時候差不多在酒吧里面摸滾打爬了上十年，所以他一進GAGA酒吧就恍若魚兒回歸了小溪流。

“默默，Ilikehereverymuch！”說著，張三風就興奮地向里面擠去，關默默想拉住他都還沒來得及伸手。

“PleasegivemeaglassofMartini.（翻譯：請給我一杯馬天尼。）”

張三風一進酒吧就high了，連關默默沒有跟上來都木有發現，直接就跑去吧臺那里點酒，而且點的還是雞尾酒之王。

遠遠望著已經開始點酒撒歡的張三風，關默默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就自己四處悠轉去了。剛才那個不靠譜的家伙還說鼻子能用要當“警犬”，現在倒好，原來要當“警犬”的還是他這個偵探社的老板。

GAGA酒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默默到舞池那邊轉了一圈，卻是半點那個犯罪嫌疑人的氣味都沒有聞到。

另一邊，那個男人一靠過來，張三風就被那沖天的臭氣熏得頭暈目眩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剛喝了一杯更加刺激嗆鼻的Martini，估計他得被熏暈。

因為默默說了那個犯罪嫌疑人極可能是亞諾基因研究所的人，而在他的印象中，亞諾基因研究所的人不是“吸血鬼”就是“狼人”，所以到目前為止從變異基因那得到的能力只有比狗鼻子還要靈敏的嗅覺的張三風并不敢輕舉妄動。他轉身看了看周圍燈光閃爍下黑壓壓的人群，然后便又要了一杯長飲類雞尾酒，安靜地坐在那里監視著坐在他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穿著白襯衣、黑西褲，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框眼鏡，整一個知識分子的模樣，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正散發出一股沖天的惡臭，估計張三風都得以為他是個積極向上的好中年。

張三風把關默默借錢給他買的iPhone4s掏了出來，然后給關默默發了條短信。

只是，他的短信才剛發出去，那個男人就仰頭一口灌了一杯BloodyCaesar，然后就轉身離開了。

臥槽！默默人呢？

他終于明白了那天默默獨自面對莊曉生時的感覺，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是跟還是不跟呢？

還是跟吧！不能夠讓默默看衰了！要不然估計他連睡默默家門口的資格都沒有。

想著，張三風也仰頭喝掉了他點的那杯雞尾酒，然后捂著鼻子悄悄吊在了那個男人的身后。

只有那些迷眼的幽藍色彩燈在閃啊閃，周圍實在是太暗了，人潮又多，張三風早已看不見被淹沒在人群中的男人，他只能夠順著那個男人的惡臭體味跟上去，更別說想要同時在茫茫人海中搜尋關默默那傻狍子的身影了。

等擠過了人群，張三風再次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懷里已經多了一個看起來似醉非醉的女人。

特么的！果真是你！這下子可被抓個正著了吧！

這犯人可是他張三風發現的啊！多拉風！

張三風心里特開心，超級無敵想要沖上將那個男人按倒在地，然后大喊警察。可是，他沒有那個膽子，不敢冒那個險。

就在那個男人摟著那個神志不清的女人走出GAGA酒吧大門口的時候，他終于撥通了關默默的手機，“默默，你在哪里？趕緊過來啊！”

“過來個屁啊？你現在在哪里了？”關默默看著早已不見了張三風身影的吧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門口！大門口！你快來！他要走了！”

此時，某個擺放著監聽器和擴音器的房間中，關默默和張三風對話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

“Theboss，letthemontheoutsidewillbecriticaltoourInstitute？Howaboutwegototakethemback？（翻譯：老板，任由他們在外面會不會危急到我們研究所？要不我們去把他們抓回來？）”

躺在靠椅上的面紗所長抬頭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的外國人，然后便把頭轉了回去，沉聲說道：“It\'sok！Doesnotneedatthemoment！（翻譯：無妨！暫時還不需要！）”

“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