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夢見那老神棍并沒有說話的意思,心思百轉(zhuǎn):“好吧,我先承認(rèn)錯誤,我叫你老神棍也不對,至少,我覺得出于禮貌我也應(yīng)該叫你一聲道長的,但是剛才的事情我想放在誰的身上誰也會有些激動的吧,另外,我還要再跟道長您聲明一下,我并不是什么妖孽,雖說我平日里可能難免會與鬼怪打交道,可是這就跟道長您一樣,這是您的工作,是您的飯碗,同樣這也是我的飯碗,雖說這同行是冤家,但是我還是希望道長能夠廣結(jié)善緣。”
對于寧語夢來說這已然算是服軟了,第一她并不想惹是生非,這第二,她并不確定她自己有沒有這個惹事聲非的能力,她現(xiàn)在所想的就只是要帶著她的兒子好好的活下去,僅此而已。
可是那老神棍似乎并沒有相信寧語夢的意思,在寧語夢說完了這些話之后,那老神棍似乎是又更加堅(jiān)定了什么一般,提著手中的桃木劍就向著寧語夢沖了過來,寧語夢微微皺眉,一邊躲閃一邊道:“我說你這老道士怎么蠻不講理?莫非你是覺得我與你說這些是怕了你不成?”
那老神棍并沒有回答寧語夢的話,而是招招式式都對準(zhǔn)了寧語夢的肚子,這下就算寧語夢是個傻子也應(yīng)是知道了,這個老道士看出來了她的肚子,而他口中所說的妖孽,事實(shí)上也是指的她的肚子,寧語夢知道,現(xiàn)如今即使自己再如何的巧言善辯,亦是改變不了什么了。
若是一開始便是與這;老神棍拼上一拼,或是逃了,又或是殺了這老神棍也就沒什么了,只是現(xiàn)如今,這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然圍了上來,而那老道士更是一口一個妖孽的,這就算她今日殺了這老道士,也倒成了妖孽殺人了。
寧語夢一邊躲閃著那老道士,一邊想著對策,猛然之間,寧語夢眼前一亮,算是想到了對策,雖說這手段是個不入流的手段,但是為了活命,不入流便是不入流吧,她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我說你個妖孽,到底誰是妖孽你自己心里沒有點(diǎn)數(shù)嗎?若不是因你作惡多端,我又怎會出手?我好心收你回去助你改邪歸正,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反咬我一口,像是你這般的妖孽,我又怎能留你在世?!”
那老神棍也是急了眼,臉上的褶子恨不得能夠夾死路過的蚊子:“妖孽,你休要倒打一耙!”
寧語夢冷哼一聲,手中的動作也變得凌厲了起來,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她必須速戰(zhàn)速決,否則她怕她自己支撐不住:“我倒打一耙?呵,我是有多沒事找事才會挺著這么一個大肚子,專門過來找你倒打一耙?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孽,你可說我是什么妖,什么孽?又有哪個妖孽會挺著個大肚子出來瞎溜達(dá)?”
寧語夢這話落下的瞬間,周圍的人便已然開始議論紛紛了,那老道士瞬間也是慌了神,手中的動作也跟著遲鈍了起來:“不,不,不是,你們不要胡說,她才是妖孽!她肚子里的也是妖孽!”
而對于寧語夢而言那個老神棍越是慌亂,她便越是要淡定,要穩(wěn)住,寧語夢手上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反而是越發(fā)的凌厲,只是她的肚子莫名的感到了一絲抽痛,寧語夢知道她不能在拖下去了,她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她幾乎是一刻都沒有休息過,她知道,這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撐不住了:“呵,妖孽,你的狐貍尾巴終于是漏出來了吧,你就是看中了我肚子里孩子,想要用我這未出生的孩子去增強(qiáng)你的修為嗎?你這是看著我一個人出門好欺負(fù),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偏偏是個捉妖的,我本想勸你改邪歸正,可你卻是如此冥頑不靈,即是如此,那我也沒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
寧語夢說完,用那蝴蝶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快速的在空中畫著符文,用的還是之前在那院子外對付重鬼魅的招式,只是這一次她并沒有劃破手掌,也沒有繼續(xù)下面的招式,而是用兩個手掌交替將那八道符文打在了那老神棍的身上,這么做的原因主要有兩點(diǎn),第一點(diǎn)是因?yàn)榇藭r的寧語夢已經(jīng)痛的快要失去力氣了,她現(xiàn)如今還能夠站著都不過是她勉強(qiáng)支撐罷了,當(dāng)然也還有第二點(diǎn),她并不想傷及無辜。
那八道符文打在了那老神棍的身上硬是將那老神棍的魂魄打出了體外,最后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緊接著那老神棍的肉體也跟著變成粉末,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等到那尸體完全消失在寧語夢的眼前,寧語夢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殺人了,在這之前,對付那些個鬼怪,她只是想著他們都是些鬼魅而已,可是,今天,她親眼看到,她自己將一個人的魂魄打出體外,之后他魂魄消失的同時,他的尸體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雖然她并不清楚這些具體的東西,但是書上也好,傳說也罷,都說這人死后的鬼魂是要去喝那孟婆湯,走那奈何橋,然后去投胎轉(zhuǎn)世的,她不僅僅是殺了人,她是讓這個人真的永遠(yuǎn)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劇烈的疼痛拉回來寧語夢的思緒,看著眼前那老道士僅剩下的衣物,還有亂七八糟的捉妖用品,寧語夢知道自己的這場戲還是要演下去的,寧語夢強(qiáng)忍著肚子的疼痛走到了那衣服旁邊,似乎是自言自語,事實(shí)上她是說給那些個圍觀的人聽的:“我還當(dāng)是個什么妖孽,原來竟是個衣袍修成的……怪不得要靠著別人肚子里的胎兒修煉……”
寧語夢說完,轉(zhuǎn)而看向那些個還在圍觀的眾人道:“那個,你們誰帶著個打火機(jī)了?這衣袍必須燒了,不然以后怕是還會生出些什么事端來。”
寧語夢的話才剛落,就有人拿著打火機(jī)遞到了寧語夢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