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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分裂的人類

索爾坐在工廠邊緣的箱子上,他環(huán)顧著死寂下來的廣場,在不久之前,這里還有著眾多的抗議者,他們的聲音回蕩在周圍的建筑物之間,玻璃都在那些吶喊聲中為止震顫,而現(xiàn)在,一切都陷入了沉默。

廣場上,尸骨遍野,舉起的手臂以及垂死的呻吟聲,取代了先前的一切,在尸體之間,如食腐生物一般穿行的士兵,手持長矛,不斷地尋找那些還沒有咽氣的人。

索爾喝了口手中壺里的水,接著將其倒在頭上,臉上的鮮血隨之洗凈下去,他擦了下自己的臉,甩干手上沾粘的黏稠血液。

“給,喝吧。”索爾說著,將水壺遞給了銅須,后者接過后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水?俺可不喝水,把酒拿來?!?

銅須吩咐著,在邊上背著槍的士兵將水壺拿了過去,換過了一個用皮革打造的水囊,銅須用牙齒扒開塞口,對著嘴里滾滾就是幾大口,他接著直接用酒水,洗干凈了自己胡子上的血,一陣濃郁的酒香味撲面而來。

“你還是這樣,渾身都是酒氣味?!?

“這是俺們的香水,和你們人類,尤其是和你這種貴族老爺用的那種,可不一樣?!?

“哼,我就忽略掉你,話語中的嘲諷意味吧,銅須大師?!?

他走了過來,身上的鎧甲伴隨著腳步而叮當作響,他來到了索爾的面前。

“你好,索爾。”“你好,倫納爾?!?

倫納爾.艾夫迪弗林伯爵來到了索爾面前,他是個高大的人,比索爾印象中還要高大一些,你可要知道,索爾并不矮,對于不少人類而言,他已經(jīng)足夠高了,但倫納爾卻比他更高,足有接近一名成年獸人那么高。

他身材魁梧,穿著一件銀白色的盔甲,那不是尤里克教派的盔甲,上面沒有狼皮,也沒有任何的咆哮白狼裝飾物,有的只是一只翱翔的鷹隼,它在盔甲的正中央,雪白的羽翼從一縷婉約中飛起。

正如倫納爾的家族格言那樣,高于天空,他來自一個騎士的家族,強大而又榮耀的家族。

索爾擦去臉上的水漬,看清了他的臉,和印象一樣,倫納爾有著一張精致的人,就算是鮮血與汗水都無法玷污他,灰綠色的眼睛,與頭盔上的獅鷲羽毛顏色非常搭配。

倫納爾是一名高貴的騎士,但索爾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太確定了,他看了看身后的殺戮場。

“你們設下了埋伏,把他們都殺光在了這兒?!?

“我以為你不會為叛徒落淚,他們是暴徒,索爾,你看見了。”

“我看見的只有騎兵屠殺平民,以及你剩下的人無情的殺戮?!?

索爾說著,倫納爾微微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你還是這么事故,我的朋友,你的仁慈也許是你最大的弱點?!?

“我并不仁慈,倫納爾,如果你是覺得我是因為他們的死,而譴責你,那你錯了,我這么說,是因為這是一件愚蠢的事?!?

“你以為,把他們殺光了,就能解決問題嗎?這只能引起更大的暴動,更多的流血沖突,你最終打算怎么做?屠城嗎?”

“我不會屠城,我所做也并非毫無意義之舉,我的密探告訴了我,這些人中已經(jīng)準備暴動,現(xiàn)在他們都死在了這里,是的,這固然無法解決根本問題,但卻爭取了時間,讓我們能解決真正的麻煩。”

倫納爾說著,嘴唇在頭頂?shù)膽?zhàn)盔面罩下開開合合。

“真正的麻煩?那些尤里克人?”

“拜托,索爾,你不是個愚蠢的人,你不會相信這些白癡的所謂西格瑪神罰對吧?”

倫納德說,瞥了眼廣場上的尸體,他的士兵開始將他們搬上馬車,染血的尸體,讓整輛馬車,從里到外都滲出鮮血。

“我們與尤里克祭祀合作,是為了爭取米登領的支持?!?

倫納爾嚴肅地說,是的,索爾知道,尤里克信仰是米登領的廣泛宗教,也是他們的國教,是帝國,也是人類最古老的信仰之一,他們尤里克供奉為戰(zhàn)神,又或白狼之神,傳說中,他曾披著白色野狼的斗篷,斬殺了最強大的惡魔領主,拯救了人類。

這一神話故事的起源很古老,甚至早于西格瑪,不少的歷史都證明,西格瑪本人也是一名虔誠的尤里克信徒。

西格瑪是個神,他必須是個神,而神,不會去崇拜另一個神,這導致西格瑪信仰與尤里克信仰常年沖突,多次爆發(fā)了嚴重的流血沖突,但好在,帝國尚且團結時,這些矛盾都可以被壓制住,但現(xiàn)如今,帝國早已分崩離析,三皇,不,現(xiàn)在是四皇戰(zhàn)爭早已讓宗教的戰(zhàn)火,再度燃起,幾乎在每一個選帝侯的身后,都有宗教的身影。

“我們所謂的皈依,只是為了爭取米登領的出兵相助,瑞克領已經(jīng)決定加入戰(zhàn)爭,他們的大軍在阿爾道夫集結,打算沿河而上進攻我們,格倫堡已經(jīng)打過一仗了,我不會隱瞞,我們輸了,格倫堡陷落,整個三角洲都落入了瑞克人的控制,我們的大軍還在北方,以及南方與斯提爾人大戰(zhàn),沒有兵力來應對瑞克人的長驅直入?!?

“所以我們必須獲得米登領的支持,他們的白狼教團會幫助我們,說服米登領的貴族議會從北方進攻瑞克領,迫使他們分兵,而無暇進攻我們。”

看來消息是真的,瑞克領在之前一直站在斯提爾選帝侯的這一邊,在最后一次帝國皇帝選舉中,斯提爾大公,也就是選帝侯通過賄賂,收買獲得了好幾個領的支持,在塔拉貝克公爵,也就是女公爵的父親,皇帝寶座本來最有機會獲勝的人意外身死后,贏得了那一次的帝國選舉。

但自然的,沒人相信,老公爵的死是個意外,這也是三皇之戰(zhàn)爆發(fā)的原因,他的繼承者,年輕的女公爵安娜拒絕承認選舉結果,她聲稱,斯提爾領大公卑鄙無恥的謀殺了她的父親,竊取了他的王位,而老公爵已死,王位應該屬于她,公爵唯一,也是合法的繼承人。

這便是三皇之戰(zhàn)的開端,女公爵與斯提爾大公爆發(fā)了內戰(zhàn),之后的歲月中,米登領本來站在斯提爾公爵一方,但因為與瑞克領,在瑞克河的主河道的主權爭端,他們爭奪對馬林恩堡的優(yōu)勢貿(mào)易地位,而在這場博弈中,最終的仲裁結果是,斯提爾大公將全部的利益判給了瑞克領,這讓米登領公爵怒不可遏,他宣布推出斯提爾大公的同盟,并自行稱帝,在尤里克祭祀的加冕下,成為了第三個皇帝。

而瑞克領,也在前不久做了同樣的事,長年的戰(zhàn)爭,讓斯提爾領民生凋敝,瑞克領的選地侯也通過復雜的繼承法,繼承了努恩這座富饒的工業(yè)城市,雖然后者依舊因為天高皇帝遠,而保持了獨立地位,但這讓瑞克領的選帝侯,也心生野心,最終他與米登領公爵一樣,加冕稱帝,只不過加冕他的人,是阿肯道夫的西格瑪大宗師。

瑞克河南北的雙方,都宣布自己為信仰而戰(zhàn),最終,從兩個皇帝,變成了四方絞肉,帝國也在這紛飛炮火之中,徹底消失了。

“那你們就屠殺平民?老公爵如果活著,他一定不會讓你們這做的!”

銅須厲聲呵斥,他將酒壺扔向倫納爾,后者卻一把接住了酒壺。

“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會這么做的,為了保全整個塔拉貝克,這是無奈之舉?!?

“放你媽的狗屁!你這沒良心的畜生,你們招來外人,但卻從在意過城里,還有鄉(xiāng)下的那些普通人,要俺說,我們早就該停戰(zhàn)了,打了三十年了!足足的三十年!你們打出了個屁啊!”

倫納爾皺起眉頭,頭上暴起青筋。

“看在我們多年交好的份上,銅須,我會忽略掉你剛剛的謀逆之言,但你最好別讓我再聽見一次,不然我不會留情。”

“去你媽的,狗屁?!?

“我不會和你爭辯,我們的朋友索爾顯然比你更冷靜,好吧,索爾,告訴我,你為什么來這兒?和他一起?!?

倫納爾看了過來,索爾點了點頭,將水壺放在了腳邊。

“我來找銅須打造一把劍,銀劍用來獵殺怪物,但他說所有的工具都被沒收了,你能交給他嗎?”

“恐怕不能,符文鐵氈不是有我保管的,作為重要資產(chǎn),它與符文鐵錘一起被鎖入了公爵府的寶庫,只有女公爵可以決定是否將其取出,但是,也許你可以...........”

倫納爾欲言又止,索爾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早就知道了。

“說罷,倫納爾,你們要我干什么?”

“你是個怪物獵人,索爾,城里有個怪這是事實,我不相信那是西格瑪?shù)脑{咒,但那的確是只怪物,也許你可以殺了它,這樣這些暴徒就會平息下來,女公爵也會將鐵錘還給銅須,為你打造那把劍,我們可以共贏?!?

“該死,我早就找過索爾說這件事了,這就是我說的,不用殺人的解決方法,索爾,你說呢?”

索爾嘆了口氣,拍了拍褲子站起身來。

“我有得選嗎?好吧,我會解決問題的,但我得先知道那怪物的事,真正的事,而不是這些鄉(xiāng)巴佬的民間傳言,另外,把我的劍還我?!?

“很好,來吧,女公爵會很想見你,在哪兒你會知道想知道的一切,也會得到相應的武器裝備?!?

倫納爾說著,轉身朝手下的騎兵吆喝。

“備馬,兩匹。”

他又轉過身來,看向銅須,“抱歉,老朋友,我們沒有合適于你的馬,但我記得,城里有山羊?!?

“去你的,倫納爾,俺不會騎你的那些蠢山羊?!?

銅須說著,來到了索爾的馬邊,他已經(jīng)接過了騎兵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了。

“額,索爾,幫俺一把,啊,你知道的?!?

“哈,樂意之至矮人大師,坐穩(wěn),別掉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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