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怎么了寶貝?”安沐暖回過神來,看著秦宣爵一臉不開心的模樣不由一驚。
“媽咪……”秦宣爵眨巴眨巴著大眼,安沐暖正一臉關心的注視著他,“媽咪,學校要舉行親子活動,老師說要媽咪和粑粑一起參加……”
秦宣爵說完瞥沉沉低下頭,這一看似不起眼的動作卻深深刺痛安沐暖的心。
她知道秦宣爵在害怕什么,這五年來,秦笙雖然表面上接受秦宣爵留在秦家,但他從不對他過問一次。
秦宣爵三歲的時候,安沐暖有一次因為加班在醫(yī)院,秦宣爵半夜發(fā)高燒,小小的他自己找到秦笙。秦笙卻因被打擾睡覺發(fā)怒,將他吼回兒童房,待她回去的時候秦宣爵已經燒的昏迷。
也是因為這件事,她第一次打了秦笙。
也是因為這件事,秦宣爵對于父親的愛渴望到極點,也害怕到極點。
“媽咪……”
秦宣爵如小貓般小小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安沐暖壓下眼角泛起的水花,摸了摸他的頭“寶寶乖,爸爸不來,還有媽咪。媽咪一定會保護好寶寶,不讓寶寶受到一點傷害。”
說著,安沐暖將秦宣爵緊緊抱入懷中。無論是誰,無論怎么樣,都不可以傷害她的寶貝。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的秦塵完整聽見了秦笙和安沐暖的所有爭執(zhí)。有好幾次,他差點控制不住想去把那個傻乎乎的女人揪出來,看看他當初拒絕自己的氣勢到底從哪來的。
不過,這種感覺對于他來說,真的很奇異。這些年來,無論什么樣的絕色美女都引不起他的興趣,但直到最近遇見安沐暖,這是這六年來,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起了興趣,還有,性、趣。
有意思。
直到半夜,秦塵仍然睡不著,安沐暖那張倔強的小臉總是時遠時近的在眼前浮現(xiàn)。秦塵不太喜歡這種駕馭不了的感覺,心生煩躁,隨便穿上衣服出了門。
路過庭院時,秦塵意外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小熊連體睡衣的可愛小男孩蹲在臺階旁低低的抽泣。明明很傷心,似乎又怕打擾到別人休息。
沒由來的,秦塵忽然有些心疼。他認識小男孩是安沐暖個和秦笙那個兒子。大概是血脈相同,他不自覺地立在原地,靜靜看著小男孩。
而很快,秦宣爵也發(fā)現(xiàn)了身旁這個陌生又好看的叔叔。
他用袖口胡亂擦了擦眼淚,大大的眼睛里滿是防備地瞪著秦塵:“你是誰,為什么半夜會在我家?!”
面對小奶包的質問,秦塵莫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本欲拉他起來,但伸出的手卻臨時方向一變摸了摸秦宣爵的小腦袋:“我是你七爺爺,不是壞人。”
嗯,感覺還不賴。
秦宣爵轉了轉大眼睛,似乎在判斷秦塵話的可信度:“蜀黍,你一定在騙人,你長得比我粑粑還年輕,怎么會是我爺爺呀。我看過我爺爺?shù)模^發(fā)全都白了,還都是皺紋。”
說著,秦宣爵本想做出皺紋的模樣,卻弄巧成拙做出一個滑稽又可愛的鬼臉。
秦塵忍俊不禁:“那你可以明天問問你爺爺,我是不是。”
其實,他的確是比同輩的人要年輕了幾輪,甚至比秦笙還要小兩歲。秦老爺子老來得子,對他是格外寵愛。但直至十年前的那場意外……
秦塵的眸中閃過一抹暗光,發(fā)現(xiàn)小家伙的臉色也忽然沒有方才的神采:“怎么了,這么晚還一個人在外面哭,你爸爸媽媽呢?”
秦塵不說還好,一說秦宣爵就像泄了洪的大壩,眼睛撲閃撲閃眼看就要哭:“蜀黍,我粑粑從小不喜歡我,媽咪常常因為我和粑粑吵架,我不想他們關系不好,但粑粑就一直很討厭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討厭啊?”
秦塵從未想到會有這種內幕,一時間,他看著小家伙可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將他抱了起來,難得露出一抹笑容:“不會,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小朋友。”
……
安沐暖對于修復處女膜這件事,雖未達到和男人上床一樣排斥,但心里的那種難受卻不言而喻。
她沒有去上班的醫(yī)院,她的心還沒有大成那種程度。在網上做了一些了解后,她便直奔市第二人民去咨詢了一些注意事項。
而醫(yī)院護士和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幾度讓安沐暖抬不起頭。
但就算是為了秦宣爵,為了這個家,她也必須做了這個手術。
安沐暖正收拾東西離開,剛到電梯門口突然被人從身后推了一把,直接撞進電梯一個雄健有力的胸膛里。
在熟悉的古龍香水味從鼻尖傳來時,安沐暖整個身子一僵,十分不淡定地抬起頭,正對上一臉玩味的秦塵。
“七,七叔,好、好巧。”安沐暖身上像按了彈簧般立馬從秦塵懷里出來,神色躲避地同他打了聲招呼。
“呦,這不是安醫(yī)生嗎,怎么一天不見你跳槽了嗎。不對不對,怎么一天不見你怎么和阿塵叫的這么親。”推安沐暖進電梯的罪魁禍首正坐在輪椅卡在門口,一臉欠揍的表情在兩人之間來回流連。
“不是的。”面對楚鉉風的調侃,安沐暖的神色中反而多了幾分躲閃,欲要離開,可礙于楚鉉風擋在門口,出去也不行下去也不行。
身后的秦塵看穿她的心思,向楚鉉風投去一個“干的不錯”的目光。
接到信息的楚鉉風直接樂開了花,這便直接導致了讓安沐暖在她的視線中看著這個騷包的男人像神經病般不斷對自己擠眉弄眼。
安沐暖滿頭黑線:“請你讓一讓。”
“你到醫(yī)院來干嘛?”
秦塵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卻給安沐暖在無形中造成一種非說不可的壓力。
安沐暖下意識轉過身,對上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咬了咬唇,說不出話。
而秦塵也在此時注意到她額角的傷口,昨晚看見她的時候還在流血,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處理。
思至此,男人原本平和的眼眸瞬間布上霾氣,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直接撫上安沐暖的額頭。
“呃,七叔,怎么了?”被秦塵這么猝不及防的一碰,安沐暖忽然一驚,但當男人薄涼的指尖撫過額頭時,她竟有種道不明的舒服感。
然而,下一秒。
“嘶……”
秦塵摸到傷口的位置,安沐暖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如此,男人的表情更加難看,沒有溫度的聲音緩緩在安沐暖耳畔響起:“看來,真像我說的一樣,安醫(yī)生只會給人治病,不會給自己治。”
說著,秦塵長腿一踹,直接將卡在電梯門口正看的津津有味的男人直接連人帶輪椅一起踹了出去。
“嗷!沒人性!沒天理啊!喪心病狂啊!”
電梯外,楚鉉風破曉的幽怨咆哮聲很快消失。
“我……”而待想起秦塵之前那句話有哪些不對的地方時,她已被男人帶到外科室。
“她的額角昨天破了,給她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