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平今天和往常一樣在早上八點鐘的時候來到學校,早上他有兩節數學課要上,下午還要出考卷給三年級的學生練習,所以一整天都會很忙。教書教了二十一年的今天,很多事情已經變得公式化了,對于學生教育的熱忱,對于更有效率的教學方法的運用,對于班級經營的技巧學習,他都已經覺得無所謂了,不管怎么樣他也已經在講臺上打滾二十多年了,不管是當導師也好,兼做行政工作也好,或者在外頭開補習班也好,他都做過。到了現在這把年紀,他已經記不得當初第一次站上講臺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了,也許曾經興奮過或者緊張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他也記不清楚第一次打學生時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以及打下去后有什么感覺,也忘記了第一次當導師時自己究竟是覺得很有挑戰性還是覺得很艱苦,現在的感覺好像混和了全部的感覺也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他覺得只要拿著課本(甚至現在也不用課本了)拎根教鞭站上講臺之后一切就會自動進行下去了,不管底下的學生是常態性的存在還是前段班或放牛班,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學生多半很安靜,只要不太過分即使打瞌睡他也不會管太多,但只要一吵鬧他叫學生過來后便是一頓炒肉絲,這樣的方式一直很有效。在他的課堂上只有他的聲音,沒有學生的吵雜聲也沒有任何的笑聲。
李老師現在是輕松的專任教師,不用管學生的事情,只要注意學生成績就可以了,日子很快就會過去,再過個三五年就可以退休了,到時候,他要到處去玩玩。不過今天好像不順利,第一堂課就有三四個小鬼硬是不肯安靜,他打了他們一頓之后才控制住場面,但沒過多久又故態復萌,后來他也懶得管了,隨他們去,學不到東西是學生自己的損失。下課后回到辦公室,坐在座位上時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右后頭部開始隱隱發痛起來,而且越來越疼痛,雖然勉強忍住但這疼痛像萬根針刺一般越扎越頻繁也越扎越深,他從來不曾這樣痛過。
于是他想,再這樣下去只好請假去看醫生了。拜托教務處幫他排代課后他到成大醫院掛號,那時疼痛已稍微減緩?!耙找幌履X部x光片,做頭部血管造影檢查。”
“可能是什么情況呢?”李威平語氣中帶點憂戚?!斑@還不知道,要等檢查報告出來才能下定論。我先開一些止痛藥,盡量不要太勞累,多休息?!?
拿了藥之后發覺頭已經不太痛了,不過他覺得還是回家休息比較好?;厝ニ瘋€覺吧,醒過來一切都會更好。于是他開著深藍色的hoNdaaCCordvTeC3.0往回家的路上前進。
車外艷陽高照,金黃色的陽光鋪了滿地,世界依然像平時一樣規律地運轉著,人車來來往往和過去沒什么不同,車子在路上車陣中緩緩前進,深藍光芒不停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