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冶云殿中去時,風大志已經在那里了。瞥見常飛身影,風大志得意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你本來是想離開,又怕娘娘為難吧?”
常飛看了眼風大志,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左右環(huán)顧了一番,問道:“那丫頭呢?”
風大志聳了聳肩,看了看四周:“她大概又不知去哪里玩了,想來也該回來了吧。”
“怎么沒在御花園呆著,怕我自己想不開么?”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太悶了,想四處走走透透氣罷了,而且我也想來看看云兒。”
風大志話音剛落,冶云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殿門口。看見常飛和風大志兩人,冶云本就帶著笑顏的臉龐上更添了幾分喜悅之色。
“哥哥,風哥哥,你們怎么會在這兒,你們不是應該在御花園么?”
風大志看了眼常飛,上前揉了揉冶云額前的頭發(fā):“當然是怕云兒沒得玩,所以特意來陪云兒玩啊。”
冶云看了眼常飛的表情,又見風大志在向她使著眼色,大概知道了些什么。這些年看多了哥哥和父皇之間的爭吵,所以有時見哥哥的神色,也能猜出些什么來,再加上風大志又這般使眼色,便更加篤定了。
“好了,有什么話說出來就好了,不必在這里使眼色。”
風大志撇了撇嘴,笑著說道:“云兒本就聰明,哪里還需要我使什么眼色啊。”
說著,冶云上前撒嬌似的拉了拉常飛的衣袖,俯在常飛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又嘿笑著跑到風大志身邊去。
聽冶云說了那幾句話,常飛輕輕皺了皺眉,臉上雖沒什么神情,但從他眼眸中的光彩中,看得出他分明是在欣喜的。
風大志抵了抵冶云,小聲問道:“你跟他說什么了,看他好像有些欣喜呢。”
冶云只笑不語,風大志更是好奇,但轉念一想,能讓常飛有這種情緒的人,除了她,應該再無她人了吧。
風大志試探性的問道:“是關于畢琳的?”
冶云揚起她好看的眉頭,看向風大志:“原來那姐姐是叫畢琳么?那另一個姐姐呢,是隨風哥哥姓么?”
風大志扯了扯嘴,突然覺得這丫頭的嘴巴是愈發(fā)的伶俐了,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這丫頭,還學會拿我尋開心了,不過,你剛才過來的時候碰到她們了么?”
“那是自然。”冶云得意的看向風大志,“剛才畢琳姐姐還十分關心的向我詢問哥哥的情況呢,不過另外一個姐姐,好像不怎么關心風哥哥你啊。”
“難怪他要在心里竊喜,原來是被某人關心了。”風大志話說到一半,突然像意識到了什么一般,“不過我聽你這后半句話的意思,聽起來怎么這么像是在挖苦我呢?”
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常飛笑了笑,道:“這么些年了,你們還是這般愛斗嘴。”
“那是當然,不過哥哥,畢琳姐姐好像是誤會了什么呢,不要跟她解釋一下么?”
“怎么說?”
冶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道:“看她的樣子,好像是覺得哥哥心中有人,所以不敢接近呢。”
“就先隨她怎么想吧,若是把她跟我拉的太近,對她沒有什么好處的。”常飛走到檀香木桌前,隨手撥弄著桌上的茶杯,“現(xiàn)在這樣,我倒覺著好。”
冶云皺了皺眉,毫不優(yōu)雅的盤坐在常飛身旁的木凳之上:“可是哥哥不怕畢琳姐姐被別人搶了去么?剛才我可是看到太子把畢琳姐姐單獨叫到了一旁去哦。”
常飛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似乎是不滿意那茶,又把茶杯放下,不緊不慢道:“太子只是在懷疑她是我的人罷了,況且她現(xiàn)在在皇后身邊伺候,太子只是對她有所顧忌罷了。”
冶云撅了撅嘴:“可是哥哥,太子看畢琳姐姐的眼神,和哥哥看畢琳姐姐的眼神,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那也是因為顧忌么?”
見冶云這么說,風大志立刻上去輕拍了拍冶云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冶云看了看常飛的表情,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下去。
常飛倒也不以為然,淡淡道:“大概是太子,覺得她很特別,所以多加留意了她吧。”
風大志看了看常飛的表情,雖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那眸子里,分明有股不安的情緒。
那種情緒,他很少能在常飛眼眸中看到,除非有誰,能夠真正對他構成威脅。難道,十二年前的那件事,也和太子有關么?
似乎看出風大志在揣測自己的心思,常飛倒也沒有躲避或者阻止,而是刻意支開了冶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沒錯,那件事,的確和太子有些關系。”
風大志皺了皺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我猜對了,十二年前,拼命想要從帝冠前輩手下救下夜畢琳親生母親和她的那個人,是太子?”
常飛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太子,不過太子大概并不知道,十二年前的人,是我和師父。”
“那么太子,知道現(xiàn)在的夜畢琳就是當初他拼命要救的茯苓公主么?”
常飛輕搖了搖頭:“他知不知道夜畢琳的身份我不知道,不過,他一定知道現(xiàn)在這個茯苓公主不是真正的茯苓公主。”
風大志微微皺眉:“那么當初,是為什么和茯苓定下了婚約還要殺她們母女?”
常飛低了低頭,眼神有些閃爍:“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后,你自然會知道的。等你知道后你就能明白,我當時是如何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