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之后江致遠突然想到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第一次看到林語棠自己會感覺到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按道理來說,江致遠跟她是在小學認識的,再后來就是林語棠高中的時候可能在自己面前晃過。
但那對于前世的江致遠來說都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自己不可能有這種熟悉感。
“難道高中畢業后她又找過我,出現在我面前過?”
“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沒有上來打招呼罷了?!?
江致遠想了半天,只能有這么一個解釋了。
這么多年都沒忘記自己,看來對自己的感情也著實深刻。
江致遠看向了林語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林語棠自然是察覺到江致遠的目光的。
于是內心開始責備自己一時著急,亂了陣腳,竟然不過腦子的主動說起楊夢潔這個名字。
她一向自詡是個聰明的人,學習的優異給了她在頭腦上某種程度的優越感。
只是這種優越感在碰到江致遠之后,突然就不見了,她發現自己只要一見到江致遠腦子就會間歇性短路。
之前大賣場沒注意江致遠的調侃是如此,之后這句不過腦子有關楊夢潔的問話是如此,上次那個吻更是如此。
好像在江致遠面前,她一貫以來的理智突然就不見了,永遠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帶入弱勢處境中。
好在她還有一招,這招在奶茶店已經使用過了,效果也挺不錯。
那就是,逃。
“等下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林語棠這句話說的很快,快到江致遠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往大門口走了。
只是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林語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猶豫了一下又低著頭匆匆的走向了店內前臺。
江致遠看著她在前臺寫寫畫畫了幾秒后,就返身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同時伸手遞過來一張紙條。
疑惑的探著身子接過林語棠手中的紙條后,就看到林語棠快速松手轉過身跑了出去。
納悶的江致遠低頭一看,突然笑了一下,紙條上是一串電話號碼。
想來應該是林語棠自己的手機號。
得了,看來還是怕自己聯系不上她啊。
雖然只和林語棠才見了三面。
但她的性格江致遠也大概摸清了一些。
這個女孩子因為自身條件的優越,所以難免有些自傲。
同時又因為父母過早的離異,導致她的內心又是十分敏感的,看到江致遠和其他女生關系親密,就突然有些生氣。
這也解釋了,為啥在高中或者之后的時光里雖然時不時的都來看過江致遠,但從來沒有主動一次上來打過招呼。
即便心里可能是掛念著江致遠的,但她嘴上就是不說,也從來不會承認。
江致遠想著如果不是自己為了打賭主動聯系她,估計兩人的緣分從她搬家到另外一個縣城那天就斷了吧。
而且這段關系如果自己不去主動推進,想來林語棠也不會往前再走一步。
上輩子的林語棠也的確是如此。
但江致遠沒想到的是,這輩子的林語棠要比上輩子的她勇敢的多,也比以前更能放的下自己的驕傲。
那天在酒店大廳,要不是碰到劉源和楊夢潔追過來,林語棠已經準備要打招呼了。
隨著江致遠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蝴蝶的翅膀改變了很多的人和事,許多人的人生軌跡都因為江致遠的到來而變得不同。
將紙條疊好,放進褲子兜后,江致遠也起身離開了這里。
……
肯德基門口,在江致遠出門后,兩個身影從店面的轉角處走了出來。
江致遠現在要是還在這里,就能一眼認出這兩人。
是劉源和楊夢潔。
這兩人今天正好相約出來逛街,大學快開學了,劉源也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和楊夢潔確定關系。
一路上兩人走走笑笑,氣氛一度火熱到劉源以為自己都快要拿下楊夢潔了。
只是在走到肯德基門口,看到正在約會的江致遠林語棠后,氣氛就陡然轉變,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當然這個不對勁兒主要是楊夢潔。
劉源雖然嫉妒江致遠能追上林語棠,但也只是心中有些不痛快而已,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什么。
他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看起來能實現的楊夢潔身上。
但楊夢潔在看到林語棠和江致遠二人后,就突然閉上了嘴巴,把不開心恨不得寫在臉上了。
一向擅長隱藏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她,好像變了個人一樣,突然不淡定了。
上次劉源送了楊夢潔一部手機后,本來以為能就此增進彼此的關系。
因為劉源覺得要不是對自己有好感,楊夢潔是不會收下這么貴重的禮物的。
但這個想法在看到前后腳出門的林語棠和江致遠,以及同樣看到這一幕的楊夢潔突然轉陰的表情后,就煙消云散了。
“劉源,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睏顗魸嵄樥f道。
“怎么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
對于楊夢潔突然的離開,劉源又氣又無奈。
氣的是自己一直以來都以楊夢潔為生活的重心,想盡各種辦法討好她,眼看目標好像觸手可得,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告訴他你還差的遠。
無奈的是他覺得自己已經做了能做的全部了,他不知道到底還要怎樣才能和楊夢潔真正意義上的確定男女朋友關系。
內心百感交集的劉源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一樣,即便付出所有的真心,依然得不到該有的尊重。
他實在是忍不了了,于是著急上火道:“你是不是還對江致遠念念不忘呢,夢潔?!?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面紅耳赤了,看起來隨時處在爆發的邊緣。
舔狗最大的悲哀是即便已經明白事情的所有真相,仍然想要撕破臉試圖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好聽點叫鍥而不舍,難聽點就是非要舔到一無所有,才會死了這條心。
“關你什么事,劉源,我身體不舒服還不行嗎?”
劉源剛才的問話無論是語氣和表情都很沖,有點嚇到楊夢潔了。
所以她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轉身就要離開這里。
只是被劉源一把抓住了衣袖。
“不行,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可能。”
馬上就要開學了,想到楊夢潔就要離開山城縣去往別地,見面的次數少了,劉源越來越覺得需要問清楚這件事。
講道理劉源家庭條件不錯,學校里甚至社會上一些比較現實的女孩,也曾對他暗送過秋波。
比如那天同學聚會上的周靜,再比如父親公司里某個管理層的女兒。
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追求楊夢潔的難度越高,他反而越來勁兒。
人就是這樣的,俗稱一個字。
賤。
“什么有沒有可能?”
楊夢潔掙脫了劉源的手,揣著明白裝糊涂。
“就是我和你,有沒有成為男女朋友的可能?”
“夢潔,你別想用再相處看看,這樣的理由糊弄我了。”
“我和你三年高中同學,天天上學都在一起,難道相處的時間還不夠多嗎?”
不愿當舔狗之后的劉源思路立馬就順暢了起來,都學會搶答了,提前將楊夢潔一直以來的理由路線封死了。
“不知道!”
惱羞成怒的楊夢潔還是選擇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只留下臉色鐵青的劉源站在了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