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刀法》殘存的一式,與其說是具體的武功招式,不如說是一種武功招式蓄勢的方法。
它并沒有拘泥于這招要怎么使出去,是劈也好,砍也行,直接來個飛刀丟出去也沒問題。
他主要的部分并不在砍的那下,而是在之前蓄力的過程。
使出這招前,需要先按照功法路線對內力進行壓縮蓄力,積攢內力和刀勢,然后再用特有的竅門一口氣釋放出去,就可以達到比平時揮刀強大很多倍的效果。
刀法蓄勢并沒有上限,理論上,他是可以進行無限制的循環蓄勢的,壓縮蓄勢的越久,使用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不過理論只是理論,內力壓縮太久,都不用敵人出手了,自己的身體和經脈就會先承受不住。
而按照黑衣人寫下的功法殘卷里介紹的,練到大成,可以對內力進行差不多九次壓縮蓄力,一刀揮出,威力至少也是平常揮刀的十多倍。
而且還附帶刀氣離體的效果,如果是一流或者先天高手用出來,可能一刀就能把一條街給夷為平地。
威力大,也就代表著學習難度高。
特別是在汪凡本身天資不高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他雖然現在有了三流高手的實力,但這全是靠著被大道書改進過的上清玄功得來的。
他自己本身的根骨和悟性,確如沈南天所說,只是平庸而已。
哪怕有著黑衣人的功法運行簡圖,和沈南天這個武林高手在邊上以供咨詢,他卻始終有些不得要領,不要說蓄勢壓縮了,就是連最基本的功法運行一遍都做不到。
他的內力按照功法上的路線運行過去,就好像只是內力普通的流過去一樣,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更沒有功法里說的互相勾連感應的現象。
對此,汪凡倒是也不氣餒,畢竟早就知道了自己根骨并不好,慢慢練就是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直接用大道書進行優化,估計能像上清玄功一樣,給出各種快速修煉的優化方案出來。
但他并不準備這么做。
在沒有找出白色光點恢復方法之前,他必須要做好這輩子可能就只有這么十點光點的心理準備。
人生如果是一場有著明確任務、路線的游戲,那他倒是可以直接把光點給直接用光,用以來加速自己的成長速度,從而更快的掠奪其他的資源來良性循環。
但人生并不是游戲,沒有安排好的路線和計劃,隨時都可能會碰到各種意外發生。
一輩子很長,也沒人敢保證自己始終是一帆風順的。
汪凡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會不會碰到比眼下更危險的情況,他必須要給自己留下一點后路。
現在因為嫌長風刀法的修煉速度慢,就把光點給用掉了,那以后碰到更糟糕的情況怎么辦?
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了,除非是碰到像之前一樣,不得不盡快提升實力的生死危機,不然不能輕易的用掉那些白色光點。
反正現在內力已經跟上了,他面臨的情況也不是學了個刀法就能立馬改變的。
刀法暫時學不會,自己慢慢磨就是了。
......
時間飛快,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汪凡的生活似乎突然陷入了平靜之中,除了黑衣人每十天來找他一次外,沒有再碰到其他人窺伺重寶的人上門。
護院隊那巡邏的工作,也基本上沒碰到過什么危險,都只是和之前一樣的三腳貓歹人。
他又借機吸取了五六個歹人的內力,但對于他已是三流高手的實力來說,只是錦上添花而已,沒有什么質的改變。
他每天重復著在護院隊巡邏,去偏院吃飯,回房間修煉內力和琢磨長風刀法的日子。
長風刀法在他堅持不懈的研磨下,總算是有一點進步了,已經能隱隱的勾連起幾條運行線路了,不再像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他能感覺到,自己應該就差臨門一腳了。
今天是他府上發薪水和他休沐的日子,他在賬房領完薪水后,本來是打算和往常一樣回房間修行的。
但和他一起領完薪水的張進厚一把拉住他,“汪凡,今天我也休沐,走走走,一起去城里的醉仙樓吃一頓。”
這不是張進厚第一次請他吃飯,不止是他,吳常順和其他隊上的護院們都喊過他一起出去吃喝。
但他全給拒絕了,從被賣進江府后,他到現在還一次江府都沒有出過。
這次,汪凡想了想后,沒再拒絕。
天天日復一日的修煉干活,哪怕他性格沉穩,也確實感覺有點疲憊了,出去轉換下心情也好。
見他點頭答應下來,張進厚一喜,“你總算開竅了,還以為你又要回去修煉。”
同隊巡邏已經快兩個月了,其他護院們對汪凡的印象都極其好,從不把因為年齡把他當小輩,都是同輩相處。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因為汪凡性格沉穩謙遜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汪凡的修行之刻苦,很難讓人把他當成一個少年看待。
說實話,其他護院們也算是武者中的佼佼者了,至少已經能靠手上的功法吃飯了。
他們修行也從沒懈怠過,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修煉功法,練習拳腳。
但這個抽出來的時間,也僅僅占用了生活里的一小部分而已,平日里更多的時間還是用來休閑娛樂。
像汪凡這種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干活外,把所有時間都用來修行的人,毫不夸張的說一句,生平罕見。
勤奮刻苦不管是在前世地球還是這個世界,都是一種天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具備的。
誰都知道努力學習能提高自己,誰都知道努力修行能夠變得更強,但卻很少有人能真正去做。
原因不外乎就是因為太枯燥了。
修行實在是太枯燥了,每天日復一日的克幾修行,打坐練功,為的只是體內內力增加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絲絲。
很少有人能夠一直堅持下去的。
其他的護院們有的時候都不明白,汪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是怎么耐得住這份修行的寂寞枯燥的。
他們心里對汪凡的這份毅力也都是充滿了嘆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