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黑熊引以為傲的力量居然被一個小書生輕松寫意地接了下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難道是先前黑熊被巨鳥抓住,受了驚嚇還沒有恢復。
黑熊大口喘著粗氣,耳邊都是弟兄們的議論,他也想不明白,這小子為什么可以接住自己的拳頭。
雖說害怕把人打死了被寨主責罰,他到最后收了一部分力氣,但即便如此,也足夠把這樣身材的小子打的臥床不起。
不管了,接下來我要發揮全力,哪怕最后被寨主責罵,也不能在兄弟們面前丟臉。
想到這,黑熊蓄積力量,再度沖了上去。
這一次他沒有收手,幾乎使出全部的力氣。
轟,再一次被穩穩的接住,這次劇烈的力量對撞甚至讓黑熊的手骨寸寸崩裂。
“二!”
黑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睚眥欲裂I,但依舊強忍著劇痛一腳踢去。
“三!”
隨著陳天明話音落下,一道笨重的黑影從眾人頭頂飛過,在空中七百六十度旋轉,最后重重砸落在一旁的花海中。
實在是太快了,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戰斗就結束了,不單如此,直到戰斗結束,陳天明都沒有離開原地,似乎這樣的戰斗對他來說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
李紅裳雖然早就已經想到陳天明會獲勝,但是卻沒有預料到他會贏得這么輕松,看來這小子藏的很深啊。
“還有誰想挑戰我的,盡管來吧,或者,你們一塊上吧,我要打十個!”
聽到這話,剩下的土匪都覺得這小子太能裝逼了,好想揍他,但是打不過。
畢竟他們當中力氣最大的黑熊也被這人用最沒有技術含量的方法粗暴擊敗。
這樣的力氣已經不是凡人可以掌握得了的,他們甚至認為對方和自家寨主一樣,都是修仙者。
如果真的是修仙者,那就算是他們一塊上,結果也不過是多幾個丟臉的。
就在他們進退兩難的時候,督頭站了出來,躬身坦然地說:“先生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實力,是我們弟兄有眼無珠,莽撞了先生。還希望先生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后我等必定為先生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眾人見督頭表態,也一個個俯首認錯。
“各位不必如此,和我相比,大家算得上是寨里的元老,突然要被一個新人管理,肯定會不適應。不過沒有關系,有什么問題可以說出來,我們開誠布公地解決!還有問題嗎?”陳天明面色誠懇。
眾人搖頭。
“既然大家現在都沒有問題,那以后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別怪我下手不知輕重了!”
眾人連連點頭。
確認可以離開后,督頭才帶著其他土匪把摔進花海里的黑熊抬了出來。
“幸好只是摔暈了,那么遠甩過來,我還以為不死也得殘廢呢!”
“怎么辦督頭,這小子這么厲害,我們還怎么找他麻煩?”
“我們為什么要找他麻煩,先生的實力大家都見識過了,說不準跟寨主一樣都是修仙者,修仙者都是有大機緣的,跟著他干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對啊,還是督頭看的通透。跟著先生干,說不定以后也有機會成為修仙者呢!”
……
等眾人離開后,陳天明才一臉諂媚地來到富婆跟前,笑嘻嘻地說:“老板,你怎么來了?進屋喝杯茶吧。”
“明明有這個實力,卻還要裝孫子,要是我在晚來一步呀,有眼無珠的罵名就算是坐實了!”
李紅裳換了一身素白長裙,一顰一笑,仙氣如畫,顧盼生輝,星眸漾水,無論從哪個角度欣賞都如嫡仙一般完美無瑕。
“哪能夠,誰不知道您是出了名的慧眼識珠,我不應戰,那是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別耍嘴皮子了,算你表現不錯。”
“那老板,他們贏了我,就可以賺五十兩白銀,那我現在打敗了他們,是不是也應該……我算算啊,一共是十一個人,一人五十,一共五百五十兩,大家都是熟人,我給你算五百兩怎么樣?”
李紅裳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她怎么一開始沒發現呢,這小子是不是鉆錢眼里了。
“滾蛋!”
罵完,李紅裳就消失在原地,陳天明撇了撇嘴:“白打了,要不是富婆還給我開工資,我今天高低得教訓她一頓。”
就在陳天明要轉身回屋的時候,一個錢袋子掉在了他的腳邊。
彎腰撿起來一看,里面放著八個大金錠,每個金錠就有十兩,這一袋子足足有八十兩黃金。
發財了!
上輩子自己一個窮學生哪見過這么多錢啊。
他收起金錠準備回屋,突然腳步一頓,意識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既然這錢袋是剛剛出現的,那豈不是說李紅裳根本沒走?那剛剛自己說要教訓她的話該不會被聽去了吧?
造孽了。
下一秒,陳天明在花海里著陸,降落地點李紅裳還貼心地選擇了黑熊砸出來的空地。
陳天明捂著胸口:“命運硬幣的副作用來的這么快嗎?”
……
厭龍江。
傳聞大乾開國之年,江中有龍整日作惡,江流湍急,水患不斷,鬧的民不聊生。
先帝念百姓疾苦,揭竿起,聚民義,屠妖龍,鎮國運。
自大乾立國,四海咸安,江中再無惡龍,江流也恢復過往平靜。
但百姓為念往昔之苦,故取江名為厭龍。
三日之期已到。
今日卯時,押運瀅沙靈礦的車隊就會從厭龍江經過。
剛剛入夜,陳天明就帶領山寨弟兄出發前往江畔樹林。
他雖然剛穿越過來不久,但好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原主本身就是祁鹿山脈中的山戶。
再加上兒時經常跟自己已經亡故的父親上山采藥補貼家用,所以對于這一代的地貌很是熟悉。
所以他主動提出由自己開路。
暮落烏啼,為了避免暴露,他們沒有點燃火把,而是借著月光前進。
原本在陳天明這個“本地人”的指引下,他們一路十分順利。
但走著走著,陳天明突然一陣頭暈目眩。
記憶中的祁鹿山脈就像是被反復折疊彎曲一般,等再回過神來,面前的景色竟然變得非常陌生,就像完全沒來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