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既然是寨主的意思,那此子定然有過人之處,我不過是一個落魄督頭,承蒙各位兄弟錯愛,在寨主眼里是擔不了重任的。”
坐在首席的中年男子面龐方正,肌肉扎實,眼角一道深深的刀疤讓他原本就剛毅的容貌多了一分霸氣。
當年他在行伍里也是領兵打仗的,因為得罪了權貴,不得不落草為寇,但一身武力和帶兵的本事還在,所以在山寨中混的不錯,大家都心服口服地喊他一聲督頭。
本以為這一次截取靈礦的任務自己可以一展雄風,卻不想半路被人截了胡。
“哎,不說這些掃興的,兄弟們接著喝酒。”
督頭說到郁結處,面色不甘,捧起桌上的酒壇就要喝,卻被一旁的弟兄攔住。
“大哥,你要這么說,兄弟們這酒可就不陪你喝了!”
“沒錯,這次明明是寨主處理不公平,別攔我,我實話實說,不怕寨主聽了去。”
“對,大哥,兄弟們認可你是因為你厲害,那個陳天明是什么玩意,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房間內燭光搖晃,爭論不休,大家都在為督頭報不平。
“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呢,一個個現在耀武揚威,你們敢去跟寨主說嗎,怕是一個個到了寨主面前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二哥,你這話說的多傷人,兄弟們不敢,那你敢嗎?”
“嘿嘿,我自然也不敢,不過我們為什么非要找寨主呢?我們為什么不直接找陳天明的麻煩!”
“不愧是二哥,腦子就是好用,對啊,我們直接找陳天明打一架,到時候寨主自然會看清這小子的假把式!”
見大家斗志高昂要為自己找陳天明麻煩,督頭抬了抬手,終究還是沒制止。
“弟兄們,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
……
往山寨深處走,有一片四季絢爛的花海,是寨主的住所。
而陳天明就被安排在花海外不遠的一個小院子里。
她該不會是害怕我又偷溜吧?
陳天明有所懷疑,不過這里的風景確實好過外面的山寨,很適宜居住。
他住進來之前先是處理了那些因為自己獲救的罪官。
自己與他們并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是當時一起被抓了進來,但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陳天明還是選擇救下了他們。
他們重獲自由之后,走掉了一部分人,還有一部分人因為無處可去選擇留在山寨。
當然山寨是包容的,只是趕走了一些酒囊飯袋。
陳天明也收留下了一個年齡不過三十歲的男人作為手下。
男人名為吳淡竹,崇武三十六年進士,因為朝堂官職晉升之爭,被人擺了一道,才鋃鐺入獄。
至于選擇此人的理由,純粹是因為他氣質比較突出,給人一種前世精干男青年的趕腳。
再者說自己初來乍到,總需要一個幫忙的心腹,所以才隨便選了一個順眼的。
只是可惜女犯都被拉去充入教坊司了,不然陳天明還是傾向于找個女秘書的。
……
“一群軟蛋,還是得我來,來人,給我開門!”
陳天明住進新房,屁股下的椅子還沒熱乎呢,就聽到院外吵吵嚷嚷。
“淡竹,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吳淡竹點頭出門,片刻后回來說:“先生,好像這些人想要挑戰你,說是按寨里的規矩來。”
畢竟吳淡竹是自己手下,雙方總得有個稱謂,就讓他跟著二當家一樣稱呼自己為先生了。
“挑戰我,寨里的規矩?”陳天明困惑的看著吳淡竹,吳淡竹搖搖頭,“忘記你也是新來的。”
“要不然我試著打發走他們?”吳淡竹問。
“等會。”說完擲出一枚硬幣,停在了正面,“算了,你還是去打發掉他們吧。”
“是。”
吳淡竹走后,陳天明無奈地看著落在正面的命運硬幣,看來不可能一直讓他擲出反面的。
本來他想要應戰,畢竟一個月收富婆三百兩白銀的工資,要是一直劃水,這錢拿的也燙手啊。
可惜沒能擲出反面復制別人的實力,不僅如此,馬上還要進入虛弱階段,算了,還是猥瑣發育吧。
吳淡竹剛離開,熟悉的虛弱感就突然襲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晚上瘋狂獎勵了自己十次,身子被掏空一樣。
院外,吳淡竹站在一眾找事的山匪面前,絲毫不怵,拱手道:“各位兄弟,我家先生初來乍到,要是意外冒犯了諸位,還希望多多海涵,但先生畢竟是寨主看重的人,還希望各位能夠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聽到吳淡竹這么說,一些立場不堅定的山匪已經打退堂鼓了,對啊,人家再怎么不濟也有寨主在后面撐腰,自己這么做不是給寨主找不自在嗎。
“呸,我們對寨主向來是敬重的,可他陳天明算什么東西。一過來就想指揮我們,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人物呢,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只縮頭烏龜,連寨里弟兄的挑戰都不敢應!”
“沒錯,我們只是想讓寨主看到這個縮頭烏龜的真面目。”
其余山匪聽完紛紛迎合,也跟著大罵縮頭烏龜。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話講,若是如各位所言,那你們一個個賴在先生門前不走,豈不都是一顆顆的王八蛋?”
吳淡竹腰板挺直,畢竟他在朝堂里混了有些年頭,黨爭之事的垃圾話那都是手到擒來。
“媽的,二哥,這小子罵我們!”
說著就要抬起拳頭上來揍吳淡竹。
“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誰他媽跟你是君子,給我揍!”
說完就一拳砸中吳淡竹眼眶上。
還好吳淡竹跑的夠快,立刻退回院內關上大門。
……
“粗鄙,簡直粗鄙!”吳淡竹捂著受傷的左眼站在陳天明面前哭訴,“說不過就動手,這在朝堂上那可是要打板子的!”
陳天明喝著茶,盡量保證不會笑出聲。
“太過分了,淡竹,這個場子我一定要替你找回來!”
吳淡竹滿眼感動,重重嗯了一聲,等著陳天明出去教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匪,可是茶都喝完了,也不見自家先生起身。
“等一個時辰以后吧,容我醞釀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