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妖獸森林外圍的天空,卻是一直染著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是要下雨,但又一直不變它那欲出欲進的架勢,就如同女人的心,陰晴不定,怎樣也猜不透。
也不知道昨晚上,殘血給小麗莎灌輸了什么,今兒個一大早,她看厲陽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使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更加讓厲陽糾結(jié)的是,當他與小麗莎眼神交接的時候,將會再次觸動紫珊那一觸即發(fā)的利爪嵌肩……
一陣吃痛。
不過厲陽也只有抽抽嘴角,裝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強笑看著眾人。
“這里就是傳送門了。”在傳送門口前,殘血淡淡的道:“離風山那地方,老夫不便一同前往,所以也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
“前輩這說的是哪里話。”厲陽笑道:“能讓我們前行到這里,已然很感激了,哪里還敢奢望其他的什么?”
都知道這些只是客套話而已,當客氣完畢,便是進入主題的時候。
殘血點了點頭,說道:“小厲子,你這一走,不知要何時才能再見,我這頑疾,還得依仗你才行啊!”
“前輩,你的實力足矣藐視大陸上大多數(shù)修煉者,想必找我……不在話下吧?”厲陽笑看著他,語氣玩味的說道。
聞言,殘血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的確是這樣,若是殘血想要去離風城找到厲陽,易如反掌都不足矣形容,即便是用來去自如,似乎都有些貶低,可是,話雖如此,畢竟他活了這么多年了,就算非常隨和,肯拉下面子去離風城,但骨子里的自尊,還是會稍稍有點作祟。
厲陽自然知道這些,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而后說道:“其實,我們相遇便是緣分,而且還有了如此淵源,這短時間內(nèi),還搭上了這么多事,也算是被命運系在了一起,就像是同乘了一條船,比喻稍微不恰當一點,我們?nèi)缃窬拖袷且粭l繩上的螞蚱……死活都在一起了……不是么?”
“好像……的確是這么一回事了……”聞言后,殘血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了厲陽的觀點。
現(xiàn)在殘血,幾乎將自己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厲陽的身上。如果厲陽死了,他也命不久矣。
而厲陽之所以會那樣比喻,是因為他不能確定,如果在殘血走的那一刻,會不會也將他一起帶走。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現(xiàn)在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
如果通過這些事情,與一大堆的能人異士搭上關系,對自己的家族,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廣結(jié)善緣,總會有回報。
“是啊!”厲陽點了點頭,然后又道,“前輩,在下還想再求您一件事。”
“請說!”殘血沒有絲毫遲疑。
厲陽倒是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后說道:“其實,在為前輩治傷的時候,前輩也應該知道了,看似挺多的地靈草,其成效也是微乎其微的,所以……”
“所以,在去離風城找你之前,還需要帶大量的地靈草?”殘血淡淡的接道。
“沒錯。”厲陽直言不諱的道。
因為他現(xiàn)在對于還剩下的那些地靈草也不太感興趣了,畢竟此物種的缺乏,還要等到一年之后,如果到時候讓殘血幫忙,便可以隨意的帶來一大堆,那自己還何必攜帶那么一點,然后回去辛苦的種植呢?
“那是自然,即便是小厲子你不說,老夫也會想辦法的。”
畢竟,這關乎著他自己的Xing命。
厲陽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和獄志一行人轉(zhuǎn)身向傳送門走去,他這樣說,其實也有另一個目的的。
現(xiàn)在厲家式微,家里除了厲山,根本就沒有鎮(zhèn)得住場的角色,不管厲陽心中甘不甘,他現(xiàn)在的實力,簡直就是雞肋,任人拿捏的菜。
而獄志和宏煙飛飛?
似乎比雞肋還雞肋,至少目前是這樣。
雖然到目前為止,厲陽還不知道茍子賓的實際修為到底有多高,但是……一個能從宏煙家的兩個公子面前逃走,還讓對方吃了一記悶虧,這樣的實力,豈會差到哪里去?
殘血,自然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的修為,但保守估計,都比自己爺爺要高出很多。
如果說,自己爺爺那武宗七品的實力,都能鎮(zhèn)住厲家十年不衰退的話,殘血一出面,其他家族還不趕緊過來跪舔,然后俯首稱臣?
不過,現(xiàn)在即便自己想要推走殘血,也是不可能的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去離風山,然后趕緊回到家里,參加那個坑爹的大賽。
……
和進入妖獸森林外圍的時候一樣,只是眨眼之際,三人便陸續(xù)的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與之完全不同的空間里。
這一景色,頓時讓一人一牛一馬一貓頓感熟悉,因為周圍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都和來妖獸森林外圍之前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他們看離風山的時候,雖然貌似近在眼前,但卻一直都達不到,而如今雖然也是近在眼前,但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在向著山體靠近。
“哈哈,我們終于到了!”
雖然在妖獸森林外圍的這段時間,并不太長,但厲陽總感覺,像是過了很久一般,當厲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他大手一揮,指著離風山的方向,說了一聲出發(fā),便大笑著闊步向前。
獄志和宏煙飛飛緊隨其后。
打造武器的地方很容易找到,整個離風山,都是他們的陣地,山的周圍,都修筑著三尺高的墻壁,且每隔一丈,便有一個手執(zhí)各種武器,且實力不俗的修煉者把守,各個站如標槍。
很遠,便能聽到打鐵的聲音,聲聲入耳,不絕如縷。
每一記重錘,都能感受到冶煉者的心意。
當一行人來到其中一個入口的時候,便有兩桿長槍交織在他們身前,擋住了去路,接著,便是兩個異口同聲的問語:“來者何人?!”
“離風城,厲家厲陽!”
當厲陽自報家門后,便有一個專門負責辨別真?zhèn)蔚哪凶樱巳擞职峙郑L得也有些猥瑣,他將不遠處桌上的一大堆畫像中,在“人界”版塊中,找到了一本《離風城》的書籍,非常快的進行翻閱,在資料頁停留在厲家的時候,便將上面的畫像進行對比,然后隨意的一揮手。
“放行!”
“怎么和從牢里釋放犯人一般……”厲陽口中喃喃自語,接著向里面走去,此時紫珊竟然很自覺的就從他的肩膀上跳了下去,接著又很迅速的爬到了獄志的肩膀上,厲陽沒有在意,進去后便站到了一邊,卻不想此時那猥瑣又道:“過來畫押!”
“什么?畫押?”
厲陽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還是遵循了他的話,走了過去,將整個手掌往紅印里面一按,然后將整個手掌紋都畫在了早已擺放好的白紙上面。
那猥瑣自第一眼識別面相之后,便沒有再看厲陽一眼,直接將其拿了起來,和資料簿上面的掌紋作對比,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通行!”
厲陽非常無語,因為他剛才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資料簿上面的掌紋印,根本模糊不清,而且大小也和剛才自己畫上去的不一樣,他究竟是如何分辨是同一人的?
走過程也不至于這么明顯吧?
接下來是獄志他們,不過卻沒有繼續(xù)前行,而是紛紛自報家門。
“內(nèi)圍獄家,獄志!”
“內(nèi)圍宏煙家,宏煙飛飛!”
接著,獄志順帶介紹了一下紫珊,不過卻沒有報出家門,而是直接說的名字:“貓妖紫珊!”
那矮胖的猥瑣,在聽了這四個字之后,似乎有些異常,但恢復的也很快,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很快的在“妖界”版塊里面找到了《內(nèi)圍》,然后迅速的翻閱到獄家和宏煙家的信息,迅速的對比后,便又是一揮手。
“放行!”
這一回,獄志和宏煙飛飛則是直接走到猥瑣胖子的面前開始畫押,對比之后,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通行!”
但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卻是破天荒的抬起了頭,看了獄志一眼。
不過,與其說是看獄志,倒不如是看他肩膀上的紫珊,然后點了點頭,有些木訥的道:“可以通行……”
但這一切,厲陽似乎都沒有發(fā)覺到異常。
而此時,紫珊立即又從獄志的肩膀上跳了下去,又回到了厲陽的肩上,驀地,那猥瑣胖子神色詫異了一下,這才第二次看向了厲陽,眼神中充斥著疑惑。
“前輩,有何指教?”
被這種眼神一直盯著,厲陽也難免有些不舒坦。
“沒有……”
聞言,猥瑣胖子頓時否認道,隨即搖了搖頭,對他們說:“你們是貴族,如果想要打造兵器,可以直接去內(nèi)堂……”
然后,他頓了頓,又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殷勤的走向前去,笑道:“這里岔路多,還是我親自帶你們過去吧。”
“那有勞了。”
雖然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他們好像也沒有什么理由拒絕,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個猥瑣胖子一直殷勤的在厲陽身邊問這問那,不由得讓他感覺到了一陣驚悚,背脊陣陣發(fā)寒,厲陽暗道:這猥瑣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極為汗顏的點頭隨意應付著。
又走了一會,厲陽發(fā)現(xiàn),這個猥瑣胖子一會左,一會右,而紫珊也不停地換來換去,似乎刻意避著他,正好厲陽也有些厭煩了,便說道:“前輩,若是紫珊有哪里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前輩直言……”
這時,猥瑣胖子便停了下來,眾人隨之停了下來。
“她沒有不對的地方。”猥瑣胖子細細的打量了厲陽一番,然后搖搖頭,“你是人界離風城厲家……厲陽?”
“是。”
“哎,瞧我這記Xing,不得不服老啊……這才發(fā)生沒多久的事情居然給忘了……”猥瑣胖子一拍額頭,然后對厲陽說道:“昨天有人來這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