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歌與青兒剛進永州城,四周突然涌上一群捕快將兩人團團圍住??磥硭麄円言谶@兒等候良久。
郭歌見到朱流世時,并不驚訝,明知故問道:“朱兄,你這是干什么?”
朱流世神情黯然,沮喪而萬分愧疚般地道:“朱某奉周大人之命,來請郭兄一敘?!?
“是嗎?”郭歌道,“若我不想去呢?”
朱流世道:“朱某實在是迫不得已,望郭兄諒解?!?
青兒道:“甚么迫不得已?不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朱流世看了青兒一眼,問道:“這位是?”
郭歌正要應(yīng)答,青兒搶先道:“本姑娘乃郭大哥的未婚妻?!?
“哦,原來是大嫂。失敬失敬!”朱流世抱了抱拳,笑道:“大嫂不但貌美如花,還聰明伶俐,郭兄好福氣。”
郭歌心中暗暗吃驚,萬沒想到青兒會如此說。她怎么會變化得如此之快?看來此中必有蹊蹺,便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朱兄謬贊了。”
朱流世道:“那大嫂要一同隨小弟去見周大人嗎?”
青兒冷冷道,“你道你是誰,想要別人怎樣就要別人怎樣么?想要去我去那鬼地方,得先看看我手中的這把刀愿不愿意!”
“好大的口氣!看來要先滅滅你的威風了!”朱流世身邊一捕快怒叫一聲,抽刀朝青兒撲來。
朱流世與郭歌欲要制止,卻已來不及,只見青兒冷笑一聲,手一動,一道白光朝那捕快射去,捕快應(yīng)聲倒地。
眾人莫不驚異。太快了,誰也沒見到青兒是怎么出手的。她的刀根本未出鞘,而對方已命喪黃泉!
朱流世頓青著臉道:“大嫂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青兒哼了一聲,置之不理。
郭歌暗暗叫苦,萬沒想到青兒下手如此之快。如此,他跳進黃河恐怕也難以洗清。
朱流世大聲道:“郭兄,你看如何是好?”
郭歌道:“郭某就隨朱兄去衙門吧。”
朱流世問道:“那大嫂呢?”
郭歌道:“自然是一起。”
朱流世伸手一揮,身后幾名捕快走上前,手按刀柄,緊緊盯著青兒,卻遲遲不敢再進一步。
青兒冷笑道:“你們這幫怕死鬼,想來抓本姑娘么?不想死的都盡管上來!”
“青兒!”郭歌怒斥道:“別太過分!隨我一同去衙門吧。自古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若你一心想死,何必要去傷害無辜之人。”
青兒道:“青兒不要郭大哥管。你走吧。我來去自如,從不受人約束?!?
朱流世道:“既然這樣,在下就無禮了?!闭f完喝地一聲抽刀朝青兒砍來。
青兒哼地一聲,騰身揮刀迎上。
郭歌一時左右為為難。眼看朱流世與青兒已斗了二十回合,雙方旗鼓相當,一時勝負難分。
突然,青兒一刀逼退朱流世,騰身朝身房頂躍去。朱流世緊隨而上,兩人在房頂斗了一陣,青兒漸漸處于下風。郭歌正想前去勸解,青兒使出一虛招,朱流世果然上當,青兒趁機轉(zhuǎn)頭便跑。朱流世大喝一聲:“哪里跑!”人已緊緊追了上去。
眾捕快見朱流世猛追青兒而去,欲跟上去,又怕郭歌走掉,一時面面相覷,左右為難。
郭歌細沉思一陣,騰身躍上房頂,見青兒與朱流世一前一后已飛出城外,忙追了上去。
追至城外,突然不見了青兒與朱流世的身影。正驚詫,遠處一條藍色身影一閃而過。郭歌眉頭一皺,莫非是那藍衣人?她怎么會在這里?不假思索,人已追了上去。
果然,前面幾丈之外站著一個穿著藍色衣裳的人,見到郭歌,似早已知曉,似笑非笑。
郭歌走上前,見其蒙著面,果然是那位藍衣人。
藍衣人咯咯笑道:“郭大少,咱們又見面了。真是好緣份??!”
郭歌道:“你在等我?”
藍衣人道:“郭大少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你說我為什么要等你,而不是你在追我?”
郭歌笑了笑,問道:“姑娘可有看到一位青衣女子與一名捕快?”
藍衣人看了看郭歌,抬頭望著天,似在沉思?!斑@個——嗯,好像是看到了,但又不確定。”
郭歌道:“失陪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站住!”藍衣人大聲叫道:“咱們好不容易再見面,你怎么說走就走?”
郭歌道:“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藍衣人道:“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我是誰么?”
郭歌道:“不。”
“唉!”藍衣人長嘆一聲,憂郁而深遠?!澳阕詈貌灰倩厝??!彼{衣人道:“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郭歌道:“多謝姑娘關(guān)心?!闭f完大步朝前邁去。
藍衣人身影一移,人已至郭歌面前,伸手擋著他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不要回去?”
郭歌道:“在下并不是好奇之人。”
“真沒勁?!彼{衣人道:“你怎么這么古板呢?你就不能好奇一點點嗎?”
郭歌道:“你要我好奇,我偏不好奇。”
藍衣人哈哈大笑,良久,才望著郭歌道:“怎么說你呢?說你呆板吧,你確實又有點精明。這樣吧,我請你喝酒,怎么樣?”
郭歌道:“在下還有很重要的事去辦,沒心情喝酒。要喝你自個兒去吧。”
藍衣人道:“你真沒趣,請你喝酒竟然也拒絕,好歹我也是天下——第一美人……”
郭歌道:“你若不將你面上那那塊紗放下來,就永遠沒人承認你是天下第一美人。”
“是嗎?”藍衣人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道:“可天下男人都這么說?!?
“是嗎?”郭歌再也不想與藍衣人如此糾纏,便道:“在下有事去辦,告辭!”說完騰身朝城里飛去。
藍衣人大叫道:“你別走!”手一揮,一條藍帶朝郭歌射去,將郭歌全身繞住?!翱茨阃睦锱?!”藍衣人得意地手一拉,郭歌已被拉了回來。
當郭歌近至藍衣人面前時,藍衣人突然后悔,因為她發(fā)現(xiàn)郭歌是自己轉(zhuǎn)回來的。正當她要退后,郭歌驟然出手,藍衣人面部的細紗已被郭歌扯了下來。
“是你!”郭歌驚訝不已。她竟然是如月。
如月跺腳嗔道:“你真是太狡猾了!”
郭歌道:“其實看你身形,我就猜到是你。但因你的聲音有異,所以才不肯定。不料竟然真的是你。”
如月轉(zhuǎn)怒為喜,咯咯笑道:“怎么樣?是我,你奈我何?你可答應(yīng)過我三個條件的,以后休想逃脫。我要你往東,你不得往西,我要你往西,你不得……喂!”
郭歌身子一動,瞬間已不見了人影。
如月暴跳如雷,大聲罵道:“死郭歌,你,太可惡了!”朝四周望了望,杳無人煙,無可奈何嘆息一聲,只得朝城內(nèi)走去。
待如月走遠,郭歌從一棵大樹上跳下來,皺眉想到,她功夫這么好,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雙醉樓那種地方?
突然,一支利箭從背后射來。郭歌伸手一抓,將箭緊緊抓于手中。不遠處一個黑色人影一晃而過。郭歌丟掉箭騰身追了上去。
那黑色人影原是穿著一身黑色衣服,輕功不亞于如月,非常之好。而其總是在郭歌前面十幾丈左右,郭歌快他便快,郭歌慢他亦慢。郭歌心想,莫非,他是故意讓我追他?念此,索性停了下來。
黑衣人影見郭歌沒追上來,亦停了下來。
為什么,如月,面前的黑衣人,甚至是青兒,都欲將我引至城外?莫非,他們皆是一伙?若如此,如月亦是“斷刀”中人?
而不遠處那黑衣人,又是誰呢?
不知青兒與朱流世誰勝誰負。郭歌朝四周望了望,轉(zhuǎn)頭朝城內(nèi)走去。
走出不足十步,身后又一支利箭射來。郭歌騰身而起,利箭從腳下射過。緊接,又一支利箭射來。郭歌萬分生氣,伸手接住來箭,一揮,利箭朝那黑衣人射去。黑衣人伸手一抓上,利箭亦被他抓于手中。他拿起弓,將箭再次對準了郭歌。
郭歌騰身朝其飛去,待至一丈之外,一掌朝其劈去。而那支離弦之箭亦射至眼前。郭歌一翻身,雙腳夾住利箭,又一掌朝黑衣人劈去。黑衣人連受兩掌,躲閃不及,第二掌正中其胸膛,被震后數(shù)步,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一個趔蹌,卟地一聲,人已倒地。
郭歌問道:“閣下何人,為何要傷在下?”
黑衣人看了郭歌一眼,艱難地道:“雖然你手下留情,但我不會告訴你的。”
郭歌道:“要怎樣你才會告訴我?”、
黑衣人道:“怎么樣我都不會告訴你。”
郭歌道:“若要你死呢?”
黑衣人道:“死也不說?!?
“好吧?!惫杼ь^望了望天,道:“不說也罷。我走了,你好好躺著。夜已將幕,不久便會有狼來找你作伴?!闭f遠轉(zhuǎn)身即走。
走出十幾步,回頭一看,郭歌驚訝不已,那黑衣人竟然已不見蹤影!
剛才他那一掌,已使出五成功力。一般之人中掌后雖不死,即受重傷,三天之內(nèi)難以行走。而那黑衣人轉(zhuǎn)眼便已不見人影!難道,是有人救了他,抑或他根本沒受太重的傷?若如此,必定是殺手中的高手。依其裝扮看來,定是斷刀中人??磥?,斷刀中真是臥虎藏龍。
若其真是斷刀中人,他為什么要來殺我?而其仿佛并沒用盡全力,這是為什么呢?郭歌一時疑惑不已。
莫非,斷刀已系屬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