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凌厲風聲
- 神秘的影人
- 無影
- 3840字
- 2023-01-08 17:56:19
何美麗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這白衣公子,她就發現幾件奇怪的事情,這個白衣公子居然沒有喉結,而且他的胸膛是故意挺起時顯得胸膛很大,同時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像是按了變聲器強擠出來的,眉目間有點兒與她兒時的一位玩伴極為相像。
盡管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孩童已長成了少女,容貌上多少會有了些改變,但是眉目中總是有幾分相似的,她記得那位玩伴名字叫范小路,她又聽說金谷鎮的知縣千金也叫做范小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她留在了金谷鎮的目的其中之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重新見到那位玩伴,她也曾去府衙找了幾次,但是每次得到的結果都是范小姐已出游未歸,漸漸地她便將這個夙愿全都埋在了心里,而且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
但是現在何美麗看到眼前的白衣公子心里竟然生有了一種莫名的激動,從這幾點分析來她更加確定眼前這個白衣公子就是個女子所扮的,說不一定就是范知縣的千金范小路。
關于范小路她也聽說了很多版本但是無一不會少了的詞便是:皮。據說范小路曾受到過高人指點學了一身駭俗的本事,她喜歡扮成各色人物游蕩江湖,她所扮的人兒就連那人身邊最親密的人都難以分辨出真假,除非是她自己主動留下破綻讓對方看穿,為此她也留下了一個“千變嬌娘”的美名。
范知縣對這個寶貝女兒很是無奈,他曾經試過無數個辦法都關不住她,被她給逃脫掉了。后來范知縣見關她不住也只好任由她去了。
發現這幾點后,何美麗就像是忽然發現什么罕世之寶似的,好看的棱唇間頃刻也蕩起春意,她展顏道:“既然是戲言小女子我又何必放在心上,為了不掃捕頭的雅興,這一杯交杯酒本姑娘喝了。”接著她竟然真的將自己的胳膊從白衣公子的胳膊當中穿出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之下將杯中的酒水是一飲而盡。
白衣公子微微一怔,他反應奇快也隨即露出笑容,將杯中的酒也給喝掉了,何美麗這時卻忽然湊近他板住他的手臂,目光閃爍著,壓低聲音冷聲道:“這位公子你到我的店里到底有何目的,不會是只是表面上的尋花問柳那么簡單,因為這里并非青樓,要尋花問柳的話,你大可以選擇對面街頭的那夢回樓,那里美女如云,一個個都風情萬種,溫柔得好似家貓一樣,保證你能夠不枉此行,唯獨就看公子你是否能夠消受得起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銷魂的眼勾著白衣公子,白衣公子的魂早已被她給勾了去,這一下是更加地受不了了,臉上這對眼睛簡直是沒有辦法再離開她清秀的面頰,湊近到何美麗的耳畔,他目光閃爍著柔聲地道:“我告訴你我來這此的目的的確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我是來查案的。”
何美麗輕眉微顰,輕挑著唇,倒也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目光也閃爍著盯著他說道:“我就知道你來此是另有目的。”
白衣公子輕輕地將手臂自她的胳膊里抽了出來,放下酒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從懷里面掏出一塊驚堂木用力地一拍,驚得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要跳了起來,司馬修閣終于是有些憋不住了不由得怒喝道:“你在做什么,這里是吃酒的地方,豈容你改作公堂審案。”
接著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何美麗,繼而又吼叫道:“老板娘,你怎么也不管一管,就容他這樣地在此胡鬧!”
何美麗聳了聳肩,攤著雙手,顯得很無奈地道:“我有什么辦法誰讓他是官府中人,權大勢大,我這種普通百姓怎么能惹得起,他要開堂審案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說完她已經回到了柜臺后便一言不發,低著頭繼續干起她自己的活來。
司馬修閣見何美麗并不管,自己說也沒什么作用,于是他便站起身來氣呼呼地吼叫著道:“既然你要查案不要查到老子的頭上,老子也沒有時間聽你來審訊,現我已酒足飯飽,而且天色已經漸晚,所以我要走了。”
說完他竟然真的朝門口走去,忽然有兩根打狗棍橫在了他的腰間,牢牢地夾住了歐陽的魁悟的身軀,司馬修閣只得連連后退了兩步,兩根打狗棍便神秘地消失了,正如它是憑空出現一樣,讓人完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司馬修閣很是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又往前沖了一步,一根打狗棍突然指在他的脖頸上離他的咽喉處就只有一根頭發絲的距離,只要他的身子在動一下,那根打狗棍便會無情地在他的喉嚨上留下一個洞,司馬修閣只好又往后急退了兩步,打狗棍又消失了,但是他的人已是滿面怒容扭轉過頭,瞪著白衣公子怒喝著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衣公子卻并不看他,冷聲說道:“在我沒有說“退堂”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夠離開此地。”
司馬修閣滿上俱是怒容,嘴角的肌肉不停地痙攣著,已是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他不敢再作任何的嘗試,經過剛才的兩次之后,他深信如果自己再有第三次的話,打狗棍的主人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耐心放過自己,而自己的腦袋又暫時不想離開脖子,所以他只好暗暗揮了一下拳頭,重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起了悶酒。
白衣公子這時卻已站了起來,來到了還伏在桌上的白衣劍客那桌,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旁邊,目光死死地盯著他白皙的面,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在上面掐上一把,一柄劍突然橫在他的脖頸上,他挺直了身手僵在半空中,沒有作掙扎反而笑了,瞇起眼道:“你終于醒了!”
這微醉的白衣劍客不知何時已從桌上抬起頭,一對鷹目刀一般盯向白衣公子的心窩,冷聲地道:“你想做什么?”
白衣公子瞧了一眼他的劍,舌頭似乎有些大,吐字也有些不清,道:”沒什么,你的…你的這柄劍可…可真快,不過你要我說出原因,最好先將這柄劍給拿開,它現在讓我感到很不舒服,這一不舒服,我舌頭就發大,吐字就吐不清了。”
這白衣劍客又開始死死地盯了他半晌,這才緩緩地又收起了劍,語氣依舊冷得似冰道:“你最好別想其他的,否則我的劍絕不會再留情面。”
他的劍收起,白衣公子這才敢動扭動僵硬脖子,慢慢地舉起雙手來道:“好,好!”
然后他干笑了幾聲勉強地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這白衣劍客看也不看他繼續低頭飲著酒,是一言不發。
白衣公子等了好久不見有回應,他感到有些不耐煩,瞪起眼來怪叫著道:“莫非你是聾子?”
這劍客左手端著酒杯往口中送,右手持著劍卻猛地往上一提,白衣公子見這情景立即連連擺手道:“好,我知道了,原來你不是聾子。”
這白衣劍客將杯中的酒飲入喉中,又斟了一杯,口中這才道:“我不認識你,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現在杯中有酒,把酒灌入喉中就足夠了。”
白衣公子盯著他濃眉緊皺起說道:“你只知道喝酒?”
這白衣劍客盯著手中的酒杯道:“我只知道我的口是用來品酒的不是用來回答你的話的。”說完他又淺抿了一口,已慢慢地瞌起了雙眼。
白衣公子將目光從他手中的杯上慢慢轉向他右手的劍上,道:“那你手中的這柄劍是用來做什么的?”
這白衣劍客微微地仰著頭,未睜眼,口中冷聲緩緩地說道:“劍自然是用來殺人的!”
白衣公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的眼立即亮起來,耳朵也跟著豎起來,立即收攏起手中的紙扇敲在桌邊上,大叫道:“對了,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這白衣劍客慢慢地張開眼來滿是大惑不解地瞧著他,白衣公子解釋道:“你應該聽說了最近一年來鎮里出現一名殺手,這名殺手因為“只聞影來不見人。”所以被稱為“影人”這個影人作案大小二十多起,每一次的案件都讓官府陷入兩難的境地,毫無頭緒,致命的地方就是死尸脖頸上那道紅痕,經過檢驗后確定是被一柄極薄的利刃割斷了咽喉。”
這白衣劍客冷眼瞧著他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白衣公子將頭逼近了他,直盯著他一字字道:“你手中提劍,那個莽夫手中持刀,而刀和劍都是兇器,都可以極快的速度割斷被害人的咽喉,方才你說你的劍是用來殺人,這倒是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
說完他竟然舔了舔發干的嘴唇,一副較有興趣地瞧著面前這個白衣劍客。
這白衣劍客的面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他就像是一塊花崗巖,堅硬,冰冷,無情,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漠不關心,包括對他自己也是一樣的。
他還是那么慢悠悠地品著小酒,再次閉緊了口。
白衣公子卻突然問道:“貴姓?”
“谷,字齊鳴!”這劍客冷冷地答道。
白衣公子楞唇微啟對柜臺站著的何美麗道:“何老板,麻煩你給我準備一套筆墨紙硯來。”
何美麗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不過她還是很快取來筆墨紙硯給他送了過去,白衣公子仰起頭來道:“多謝。”然后他目送何美麗回到柜臺后這才鋪開一張宣紙來,取過一支毛筆輕輕點了一下墨汁便遞給了齊齊鳴,冷聲道:“你隨便寫個字。”
齊齊鳴抬起頭來道:“你想做什么?”
白衣公子不屑地道:“只不過是讓你寫一個字而已,你怎么會緊張,莫非在心虛?”
齊齊鳴沒再多說,低下頭,接過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來,推到他的面前,白衣公子扭過頭對司馬修閣道:“莽夫,你也過來寫個字來。”
司馬修閣本來心里就有氣,聽他這么一提他是猛地抬起頭來,兩對大眼珠子死死地瞪著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也這樣瞧著他,他的目光是如此地隨意,卻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人完全無法抗拒。
若說司馬修閣的目光是烈火,那么白衣公子的目光便是猛水,烈火一遇到猛水立即就泄了下來只剩下縷青煙飄起,就像是司馬修閣的現在面上的表情,他是沮喪而又無奈地來到桌前寫了個字,隨后便將筆一丟,拂袖轉回到他的位子上。
白衣公子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從懷里取出一張紙,小心展開,仔細地對著兩張宣紙上的字跡,臉忽地嚴肅下來,笑意也瞧不見了,他猛地站起了身,連椅子翻倒都沒有感覺,舉起手中的紙扇往司馬修閣的面門上一指,雙眼爆射出寒光,大聲地喝道:“你就是兇手!”
此言一出,門口立即飄進兩道人影兒動作簡直太快了,根本不容任何人反應過來,司馬修閣的脖子上的肌肉已自兩根棍子相夾中不停地顫抖著,一對虎目已布滿了驚恐,張著闊唇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他實在是太震驚了自己查了一年多的兇手,原來就近在眼前而且就是他自己,這樣的結果當真是荒謬可笑,可是司馬修閣卻偏偏沒有笑,此時他已經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何美麗也抬起了頭,盯著即將要上演的一出好戲,她表現出的冷漠神色已漸漸有所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