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狂看到愛徒跟愛女手牽手走了過了,笑了,朗言道,“走,看我給我的徒弟施展一下我的抓魚絕技。”
走到這條小河一個轉(zhuǎn)彎處,刀狂晚起袖子,伸出右手兩根手指,手指周圍圍繞著淡淡的霧氣,寒光忽現(xiàn),透著隱隱殺氣,“這一招名為霜煞指,聽著是不是覺得背后陰風(fēng)陣陣,透著一股涼氣。哈哈。”然后雙指指向前方,頓時,小河頓時寒氣大盛,原本較為湍急的河流冒著騰騰寒氣,原本在河里有來有去的魚兒好像游不動了一般,在那里一動不動,“怎么樣?我這一招寒煞指如果控制得好,可以制敵于靜止,而且可以一招讓敵人全身凍結(jié)爆裂而亡,對著這些魚兒我只用了一點點的力道,不然整條河流都被凍結(jié)了,我罪過可就大了。”
“切,自戀。”吳才跟雨兒異口同聲的說了這么一句,簡直給正在興頭上的刀狂澆了一盆冷水,好家伙,把刀狂郁悶的沒有緩過勁來,真的沒有信心再施展下一招打漁棒法了。
“師父,你教教我這招寒煞指吧,我想學(xué),如果能夠跟刀法融會貫通,豈不是更能將刀法完善,更能將刀的鋒利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嗎?”雖然嘴上說著師父自戀,但是吳才不得不承認,這套指法真的很厲害,沒有像魔法一樣引起周圍的波動,僅僅是用內(nèi)力催動的,竟然能起到這樣特殊的功效,真是非同一般啊,于是吳才下定決心,要跟著師父先學(xué)習(xí)武學(xué),至于魔法等到以后再學(xué)也不遲。
“還是我徒兒有眼光,其實我想過將這兩者結(jié)合起來,但是我創(chuàng)出這寒煞指的時候,思維已經(jīng)固定了,再打破了將它與我的這套刀法相結(jié)合真很有難度,不過幸好有你,我現(xiàn)在將這套指法的心法教你一遍,還是那句話,教一半,自己練一半,悟一半,為師不會教你太過具體的。你只要了解了精髓便可,以你的資質(zhì),相信我給你稍微講解一下你就能明白了。雨兒,你先去把那幾條不能動的魚叉上來”,說著,一掌拍在剛堆好的木材堆上,木材堆立即燃起了火焰。
雨兒就拿著一支魚叉去叉魚了,吳才則細心地聽師父講解這套指法的注意事項以及心法的要訣,吳才用心的記住,并且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默背,去理解,這寒煞指雖然名字聽上去陰險毒辣,但是出指快準狠,如果能直中要害,對手必死無疑,因為寒煞指的威力遠不止這些,因為寒煞指所帶來的寒氣足以讓全身的血液凝固,全身的肌肉凍裂。
吳才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這心法,感覺差不多了,簡直一出,一道令人生寒的白光忽然亮起,就在他之間的地方,閃著妖艷的光,讓人看了有一種看見冬日里太陽的感覺,可是這“太陽”更寒,更冷,更加讓人畏懼。“咦?怎么打不出去呢?”突然吳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可以像師傅一樣凝聚出這寒煞之氣,可卻是不能發(fā)射出去,只能停留在指尖處,這讓他很是郁悶,剛想問師父。
“吳才,別練了,看,雨兒都把魚烤好了,非要等你一起吃,你再不過來啊,你師父跟你未婚妻都要餓死嘍。”刀狂看到了吳才遇到了瓶頸,但是刀狂知道吳才是太過緊張了,最近太過疲憊,也只得命令他過來先吃飯,畢竟他自己也餓了。
“吳才,給你這只,我放了好多辣椒,給你的。”雨兒知道吳才喜歡吃辣,特意在這條最大的魚上撒了不少辣椒面,這可饞壞了旁邊的刀狂,那口水都快三尺長了。
“乖女兒,別總想著你未婚夫,你老爹的呢?我也愛吃辣。”刀狂不顧自己的形象,苦苦哀求著女兒也給自己做點好吃的烤魚。
“知道啦,給你,不過你不能吃太多,灑了一點點,給你吧。”雨兒這時真像一個賢妻良母,看上去十分令人生憐,吳才本身還在苦惱寒煞指的事情,看著面前一身紅衣的漂亮的雨兒,手里拿著雨兒親手為自己烤制的魚,在這夕陽美景下,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心中不禁有了些感動。再看看老頑童刀狂,一點沒有了之前的嚴厲跟高傲,像個頑皮的孩子抱著這條魚又吹又啃,時不時還發(fā)出“呲,呼”的聲音,惹得吳才跟雨兒對視之后一陣竊笑。
“真是好吃啊,我女兒烤的魚真好吃,不虧是從小烤到大,老爹我沒白鍛煉你,現(xiàn)在手藝這么高超,怎么樣?臭小子,我這女兒嫁給你不委屈吧。”
“爹啊,你怎么老這樣啊,好好吃你的魚不行嗎?”雨兒最受不了刀狂這樣說,搞得自己很不好意思,偷偷看向吳才,此時的吳才更是笑不攏嘴,一口一口吃著烤魚,還不時的點頭,說道“師父,您放心,能娶到雨兒是我的福氣,以后我跟雨兒一定好好孝敬您。這魚真好吃。”吳才不停的吃著,除了跟刀狂寒暄之外,還不時轉(zhuǎn)個頭在雨兒耳邊說,“雨兒,你烤的魚真好吃,我要吃一輩子。”聽得雨兒心中笑開了花,雨兒笑顏美美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兩個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此刻他們正在夕陽殷紅,小溪潺潺,風(fēng)景格外迷人的地方,吃著烤魚,一家人說說笑笑,感覺真的很幸福。
“吃飽了吃飽了,真是的,我的指法怎么這么厲害,這次打的魚竟然夠我們?nèi)齻€吃的,沒機會施展我的打漁棒法了,下次吧,女兒啊,咱們明天晚上再來怎么樣?我好教你相公這招打漁棒法。”
“明明是你自己想吃烤魚吧。哼,吳才同意我就同意,不然,我才不給你烤呢。”鬼靈精的雨兒一聽就聽出刀狂又犯嘴饞,正好伺機讓刀狂好好指點一下吳才,雨兒其實心中也是滿心歡喜,但是又不能太給刀狂甜棗吃,免得他得意。
“我老人家的話吳才能不聽嗎?我可是他師父。是吧,吳才?”刀狂向吳才使了使眼色,并且還加重了后半句的語氣,明顯有威脅的成分,不過吳才知道自己師父雖然嘴饞,但是對自己還是傾力相授的,剛想同意就想起來了一件事。
“師父,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就讓雨兒明天再給您烤魚吃。”
“好你個吳才,竟然跟自家?guī)煾刚勂饤l件來,你個不尊師重道的好徒弟哈。”刀狂一聽吳才竟然還有條件,心中一陣不爽,可是看到吳才身后的雨兒,那大眼睛瞪得跟牛一樣,知道自己不能惹了這兩口子,凡事等明天烤完魚再說。“好吧,你說吧,什么事?”
“師父,您看。”說罷,吳才劍指一出,寒光凸顯,凝結(jié)在吳才指尖處。
“恩,不錯,有潛力,凝于一點,更有沖擊性,突破性還有攻擊性。有什么問題嗎?”
“我只能做到這樣,就是沒有辦法將他發(fā)出去,您看。”吳才說著使勁地朝另外的方向使勁指,可就是寒光一直在他的指尖停留,不離不棄。
“不錯,可以用它來照明,比較方便。哎呦,你扭我干嘛你,沒大沒小的,有這么扭爹爹的嗎?”本來刀狂還從這悲催的事情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亮點,就是可以用它來當燈光,只是雨兒看出來吳才眼中的焦急,哪能讓刀狂這么在傷口上撒鹽,狠狠地扭了一下刀狂。
吳才看狀只得苦笑一聲,然后用很祈禱的目光看著刀狂,希望刀狂能給自己指點迷津,讓自己在指法上的造詣更進一步。
“你別看我,吳才,你有沒有想過,每個人悟出的武學(xué)都不相同,為什么你覺得這寒煞指就必須能發(fā)射出去,殺人無形,殺人于千里之外?”
聽到刀狂的反問,吳才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一個個迷津擺在自己前行的道路上,為什么哥哥陳龍在魔武學(xué)院學(xué)習(xí)武學(xué)跟魔法可以如此一帆風(fēng)順,并且在十年之間成長為魔神大陸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被人們稱為奇才,反觀自己,這么多天的修行雖然成效顯著,可是為什么自己遇到了這么多的難處,吳才茫然了,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吳才,你是個奇才,你聽好,武并不僅僅是在于習(xí)武,更多的是在悟,悟出自己的道,悟出自己一片天空。為師追求多年,終于能夠小有成就,例如這寒煞指,我使出的寒煞指是這樣的,你卻是那樣的,并不是你哪里出了問題,而是你在走自己的路。你還記得嗎?我說過,對于武學(xué)我只是教一半,剩下的一半靠你自己去領(lǐng)悟,去參透,不然你永遠是別人的影子,你永遠只能做陪襯,就像你哥哥一樣,永遠只能是第二。”刀狂越說氣勢越兇,身上的袍子已經(jīng)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腳下的碎石也跟著不安的跳動,雨兒看狀知道父親可能有些惱怒,忙拉住父親的手,“爹,你冷靜點,你又想起大伯的事情了是嗎?都過去了,你這樣會傷到吳才的,你冷靜下來。”
吳才雖然知道師父并不是因為自己愚鈍而如此生氣,可是看到師父這么控制不住自己,雙目怒瞪,兩拳緊握,深深陷進肉里,長發(fā)無風(fēng)自擺,認識到狂這么久,都沒有見師父這么失控過,聽到雨兒的話,吳才知道此事估計跟師父的陳年往事脫不開關(guān)系,恐怕師父一旦失控,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吳才,你快走,越遠越好,趕緊走啊,我身上有碧瀾護符,我爹傷不了我,你快走,不然你小命就沒了。”雨兒大聲嚷道,她自己知道父親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設(shè)想,自己有靈寶護身,可是吳才沒有,她只能放棄安撫父親,先警告吳才跑得越遠越好。
“師父他…。”吳才看得出師父的破壞力,要夷平這座山都沒有問題,可是他也很擔(dān)心雨兒,就在這時,小魔,也就是寒痕突然藍光凸顯,照耀四方,比夕陽的紅更要奪目,一陣清冷蔓延開來,給剛才緊張的氣氛降了降溫,吳才跟雨兒心境也不再那么有巨大波動,看向刀狂,此時的刀狂臉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摸樣,不再像之前那么猙獰,衣服頭發(fā)也漸漸隨著寒痕發(fā)出的微藍的波紋靜靜的柔和的擺動。漸漸的,就這樣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寒痕的光微弱了,漸漸淡去,雨兒跟吳才回過神來,此時刀狂還閉著雙眼,雨兒和吳才盡管知道刀狂已經(jīng)遠離暴走狀態(tài)了,但是還是憂心忡忡的看著刀狂,期待著他張開眼睛。
“放心,不愧是祖上的寶刀,一下就壓制住了我體內(nèi)好戰(zhàn)的血液,讓我恢復(fù)平靜,你們不必擔(dān)心,我感受到了魔刀帶給我的那種能量波動,我要回味一下這種內(nèi)力走向,雖然有些模糊,但是我能真切感受到如果內(nèi)力能按照這個脈絡(luò)走的話,一定可以比平常打坐修煉更容易汲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煉心煉體。”聽到刀狂這么說,兩人都放心了,長舒了一口氣,回想起來,的確如此,剛剛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內(nèi)心的躁動,若不是寒痕發(fā)出的微微氣息讓自己恢復(fù)平靜,真不知道兩人現(xiàn)在會發(fā)生什么。
“什么魔刀,我們早就給他取了名字,叫寒痕,魔刀魔刀的多不好聽。”雨兒倒是不在意這什么脈絡(luò)的走向,聽到刀狂還一口一個魔刀,心中擰起了疙瘩,寒痕這么好聽的名字,怎么能不叫呢,魔刀太難聽了。
“什么?你們給他取名字了?為什么不叫我,真是的。”刀狂一聽家傳的寶刀被人取了名字自己卻不知情,一陣委屈不言而喻啊。
“師父,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呢,這是雨兒起的名字,叫寒痕,是根據(jù)這刀的氣息以及外形而定,師父意下如何?”吳才一看這父女倆指定又要互掐,先行插了一句,免得以后不好收場。
“讓我說,這么厲害霸氣的刀,又是我刀狂祖上代代相傳的寶刀,當然應(yīng)該起一個無敵的名字,就叫他飛龍在天翻江倒海無堅不摧之狂刀。怎么樣?”
…
面對這一陣冷場,刀狂也從心底里開始佩服起了自己起名字的功力,真是不敢讓人恭維,也不自討沒趣,弱弱說了一句,“寒痕挺好聽的,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說它為魔刀嗎?”
雖然面對刀狂所謂的玩笑兩位已經(jīng)表示相當無語了,但是當聽到寒痕魔刀名字的來歷卻是十分好奇,吳才雨兒四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刀狂,好像小孩子在等候媽媽講故事一樣,誰也不多說一句話,就等著刀狂講訴魔刀的來歷。
“哎,今天累了,先回家,到了家咱們坐下來邊喝茶邊聊。”刀狂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心里可是還想著明天烤魚的那檔子事情呢,怎么能放過這么一個好的機會呢,于是乎自己開始賣起關(guān)子,手背身后,邁一步頓三頓,有腔有調(diào)的走起京劇步來,嘴里還哼著小曲兒,好生自在。
吳才雨兒看在眼里,真是燒在心里,他們對于寒痕的來歷真的是太好奇了,可是偏偏刀狂這么喜歡賣關(guān)子,如果硬著來,恐怕刀狂是不會說出來了,來軟的吧,又不知道刀狂會說出什么樣的條件,真是左右為難,只能相視無言惟有默默跟在刀狂身后,相伴左右,老老實實地等刀狂講完這段故事再做決定。
來到竹屋中,雨兒乖乖地去沏茶倒水,吳才則恭恭敬敬伺候師父坐下,放下外套,又轉(zhuǎn)身回來給師傅揉肩按腿,跟小李子伺候老佛爺一樣,生怕下手輕了師父不舒服,下手重了,弄的也不舒服,可為了聽那一段傳奇,那一段佳話,只能忍著。雨兒更好,嘟著嘴惡狠狠的數(shù)落著自己父親。
“給你,茶,還有這是點心,好了,你說吧。”雨兒用著懶洋洋的強調(diào),十分不屑的應(yīng)付著刀狂,刀狂卻是不語,嘴角總掛著那么一抹笑容,恐怕是一想到要講述自己寶刀的歷史,欣喜若狂,就連現(xiàn)在寶刀改名換姓,已歸他人自己都給忘了。
“雨兒,別這樣,多沒有禮貌,他可是你爹,更是我?guī)煾福Ь袋c。”說著,吳才還特別知趣的拿了一塊點心雙手奉上,遞給師傅,嘴里還帶著一絲壞壞的笑,“嘿嘿,師父,這是你最愛吃的糕點,剛吃完烤魚,來,嘗口這個變變味。”
“恩,真是好徒弟,比我那不孝女懂事多了,孝敬多了,也可愛多了。”刀狂接過吃了一口糕點,十分享受的瞇著眼點著頭,當說到可愛的時候,還十分溺愛的拍了拍可愛的吳才的臉蛋。
“嘿嘿。”吳才雖然笑臉相迎,滿臉歡喜,可是心里面卻是十分想死,如果說想娶雨兒的心有十分,那么想死的心也足足有十分啊。不僅想死,而且還想吐。
“我真受不了你們這兩個大男人在這里打情罵俏,真是不害臊,快講,不然明天我說什么也不給你烤魚吃了!”雨兒實在看不下去,雖然知道吳才是昧著良心在這里附和,阿諛奉承,可是都膩乎了這么久了刀狂還沒有收斂的意思,雨兒生氣了,自己的心上人在這里被老爹調(diào)戲了這么久,真是不容易啊,說完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的看向刀狂,不像是在期望著講故事,而是在命令著刀狂講訴。
“好吧,看你們這么想知道,我就給你們說說這寶刀的來歷,以及它為何被稱為魔刀。”刀狂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又刷起大牌來。
“恩?”雨兒一聲悠長的恩。讓刀狂差點沒把茶杯摔破,刀狂輕咳了一聲,開始講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