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鼎真人郁悶了一會,轉(zhuǎn)身朝張撿福問道:“你什么修為?”
張撿福被火鼎真人的眼神嚇得連退兩步,怯怯地回道:“練氣四重。”
火龍真人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甩了一把手,拉著張撿福就朝外走。火鼎真人這才意識到自己惹惱了火龍真人,急忙堵在門口,委屈地說道:“我答應(yīng)讓他先做我的分藥童子,若是他能讓我滿意,我再什么都教給他。”
火龍真人看著張撿福問道:“苦,怕不怕。”
張撿福搖了搖頭,很想說愿意留下來,但又怕讓火龍真人為難。
火龍真人笑了一下,拉著張撿福的手,鄭重地交到火鼎真人手里,“你教好了他,我給你練制一件三階靈器,不過材料你自己出。”
火鼎真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火龍真人笑道,“那就拜師吧。”
“火龍師兄,你知道我喜歡不這一套。”火鼎真人擺了擺手。
“那我就告辭了。”火龍真人叮囑一翻后,和火鼎真人走了出去。
把火龍真人送到山腳下,火鼎真人問道,“怎么對這孩子,如此上心呢?”
“若一個陌生人為了救你,把千年人參都拿了出來,你會怎么么做?”
“一個廢脈,你用什么法子,讓他留了下來。火情師兄,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能有什么法子,還不是在炎火宗多留兩年。反正,我也沒想過要離開。”
“他真是廢脈?似乎和別的廢脈的人情況大不同呀。”
“這事我也感到奇怪。不過我親自測試了,應(yīng)該錯不了。也許,他是,我們并不知道的類型吧。”
聽到火龍真人這么說,火鼎真人也沒有在這事上糾纏。回到住處,帶著張撿福把山峰上一切都看了一遍,然后把他安排在自己的練丹房里,跟三弟子秦百分學分藥。
秦百分把剛放下來了玉牌,遞給張撿福,問道,“張撿福,你是炎日城的吧,那王虎你認識嗎,他被掌門收為了親傳弟子。”
張撿福眼神閃過一絲凝重,裝作沒聽見把一株株靈藥按品種用小竹筐裝起來。
秦百分有些不高興了,推了推張撿福。
張撿福才把玉牌接敢過來,笑嘻嘻地說道:“秦師兄,我剛沒聽見。”
秦百分臉色這才媛和下來,繼續(xù)說道:“你是不是跟王虎有仇?他怎么放出話來,看見你一次,要打一次。”
張撿福驚愕地停了下手中的動作。
秦百分看著張撿福臉上的表情,笑了起來,拍了拍胸膛,硬氣地說道:“怕他做什么?敢打我們藥峰的人,我看他是不是想吃丹藥了。對了,下午,我?guī)闳ゲ亟?jīng)閣,不過得把這身衣服換了。”
張撿福哭笑不得地說道:“秦師兄,我就這一身,沒帶行李來。”
“什么,宗門沒有發(fā)衣服給你嗎?”
“可能是忘了吧。沒事,我這還有十貫錢,秦師兄這那里有雜貨店,我買幾套。”
“你以為這是凡人住的城市,那有人做衣服。行了,我那里有幾套舊的,就給你吧。”
“那謝謝秦師兄了。”
張撿福硬把錢塞到了秦百分的手里。
秦百分不客氣地收下了。
吃過了中飯,秦百分果真給他帶來兩套衣服和鞋子。張撿福試了試,還挺合身的。
等張撿福換好了衣服,秦百分帶著他來到了藏經(jīng)閣。
炎火宗的藏經(jīng)閣就在炎火殿的后面,不過只有一條陡峭的山路上去。兩人爬了一個時辰,才爬了上去。
爬得兩人氣喘虛虛的,坐到一塊巖石上休息。
碰巧讓王虎看到了,帶著兩個弟子,走了過來。
“張撿福,你一個廢脈,怎么有資格來藏經(jīng)閣?”
王虎說完就要來搶張撿福的玉牌。
秦百分伸手擋在張撿福的身前,喝道:“王虎,這里是炎火宗,不是炎日城,由不得你放肆。”
王虎身后的人悄悄地指了指秦百分,小聲說道:“他是藥峰三師兄秦百分,不能得罪。”
王虎只好惡狠狠地盯住張撿峰地說道:“希望你早點成為一個正式弟子,那樣就可以和我上生死臺,了結(jié)你我的恩怨。”
張撿福把臉扭向一旁,明白此時絕不是和王虎斗惡的時候。
秦百分實在看不去王虎這副目中無人的神色,“你一個練氣七重的人好意思跟一個練氣四重說這話,害不害臊?”
說完推開王虎,讓張撿福走進藏經(jīng)閣。
把玉牌交給負責的執(zhí)事,張撿福問道:“我是不是可以先看了再選呀?”
執(zhí)事接過玉牌掃了一眼,指了指身后的墻,上面寫著藏經(jīng)閣的規(guī)矩。
“可以翻閱任何一本書籍,但是必須在執(zhí)事處復拓,把復本帶走。一個弟子一生只能免費提供一本功法和一門武技。若想多練,需提供書本后面所寫的貢獻值。本門功法,只能在本門內(nèi)交換,若是發(fā)現(xiàn)私自傳授他人,一律處死。”
張撿福把墻上的字,看了三遍才走過書架中。
繞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功法的書架在那,卻看見一堆人圍著上一塊石頭前。張撿福本想走開,可看到墻上的石頭介紹:能破解此石的人,可獲得本門最高功法炎火決。就再也走不開了。
因為腦子里有種強烈的感覺,讓他去靠近那塊石頭。
但是又怕自己沒有這種資格,于是找了個人問了問,“師兄,這塊石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試一試呀。”
這人倒是很和善,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著,突然發(fā)生了擁擠。張撿福被到了人圈中央,倒地石頭前。張撿福錯愕地站了起來,這時站在石頭前的人剛離開。石頭上有股吸朝張撿福的手吸來,在眾人的驚呼中,張撿福連石頭的模樣也沒看清,就被按在石頭上,接著石頭亮起一陣白光,罩住了自己。
晃了晃腦袋,眼睛讓白光耀得瞇起了一條線。
朝四周掃了掃,空蕩蕩的,似乎并不是在藏經(jīng)閣。
這時一個身穿大紅色錦袍的人出現(xiàn)了,看不清面目。伸出一只大手一罩,張撿福飄飄然地飛了起來,然后跪在他的腳下。
張撿福想掙扎,腦子卻多了許多文字,而且陰晦讀不通。張撿福試著一口氣把文字背下來,發(fā)現(xiàn)讀不到十句,后面的文字消失了。
又整篇地出現(xiàn)在腦海里。
“你只有一柱香時間,把他背完。”
就在張撿福納悶和時候,耳邊響起一記冷漠的聲音。
抬起頭,看到這人左掌上點燃了一支香。
張撿福趕緊底頭重新開始。
誰知一著急,沒讀到十句,又消失了。
張撿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不,再重新開始。這次讀到了十五句。看了看那支香,張撿福抓緊時間重新再來。
讀了五次后,張撿福發(fā)現(xiàn)了自己若是慢些讀的話,背熟的字印象特別深,就像刻地腦海中一般。于是下次讀時,故意放慢地了速度,這一次讀到了二十幾句。
望著那支香剩下還不到一半,接二連三的失敗,反倒激起了張撿福不服輸?shù)钠狻?
張撿福把眼睛閉了起來,然后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支香。連幾口氣,確定了自己狀態(tài)最好時,才睜開眼,讀了起來。
事情非常順利,一連讀了兩次,文字仍沒有斷。
張撿福試著邊讀邊背又從頭到尾來了一次,發(fā)現(xiàn)一字不差地全記下了。
這時腦海里又多了一重信息,這功法的名字名叫炎火決。是###第一代宗主所創(chuàng),也是炎火宗唯一部天級功法。
一般的功法分為神仙天地玄黃六級。
像炎火宗的藏經(jīng)閣中,最高級的功法也不過地級中階。還被放在二樓,只讓達到了凝氣境的弟子借閱。
張撿福驚喜地抬起了頭,發(fā)現(xiàn)那人不見。接著頭不自覺地昏了過去,再一睜眼,看到是宗主的臉。
火情真人指著旁邊的筆和紙說道,“把你的看到經(jīng)文寫出來。”
張撿福走到案前,拿起筆,剛寫炎火兩個字,頭像針刺一般,什么也不記得了。茫然地看了看火情真人,尖叫起來,“我明明全都背熟的呀。”
火情真人似乎對一切早有預料,看了看炎火兩個字,轉(zhuǎn)身向外走。
一個跟王虎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人,竄到火情真人身前,指著張撿福,說道,“宗主,你不能這樣呀。他一個廢脈,怎么配得起炎火決。”張撿福想起許星海的話,這人肯定就是王虎的伯伯,火海真人。
火海真人的話倒是提醒了火情真人,把張撿福叫到身邊,親自測試起來。結(jié)果仍是廢脈。火情真人悲憤地看了看外面的天,不甘地說道:“為什么會這樣,每個得到炎火決的人,都寫不出來呢,莫非我此生無炎火無緣了。”
火海真人指著張撿福出了一個主意,“宗主,三個月后,就是新弟子的排名大賽,若是他沒有獲得前三名,何不派到他中洲上宗去。”說完擠了擠眉毛。
火情真人底頭不語。
火海真人瞧出了火情真人臉上有絲喜色,便繼續(xù)說道:“這事,我相信,就是火龍師兄也不敢說什么,畢竟他的天賦在那。再者懷壁其罪的道理,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他好呀。”
火海真人這么一說,笑了起來,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張撿福卻是如芒在背,知道火海真人的話,火情真人肯定是采納了。這一招太毒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就算是火龍真人也找不到說辭拒絕。
張撿福掃了掃周圍人的眼光,除了鄙視還是鄙視,赤裸裸的鄙視。
仿佛都在說,一個廢脈,就不應(yīng)該得到炎火決。應(yīng)該立即表示,讓人侵入的魂識中,把炎火決給找出來。至于搜魂后是個什么下場,那是罪有應(yīng)得。
張撿福這一瞬間,長大了。明白何謂修仙,除了與天地斗,更重要是要與人斗。
不過現(xiàn)在若辯解一個字,立即會遭到百句,甚至千句。
張撿福默默地底頭,走向藏經(jīng)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