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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賀家之變

  • 悟道修煉決
  • 成長變遷
  • 3257字
  • 2023-01-07 18:24:27

不要以為三成成功率很低,事實上他剛剛學會第一張一級符錄時,繪制的成功率不足二成,他如今的對地牢符的掌握程度,已經超出了他初學符錄之時的狀態。

這一來是由于他兩個月苦練不綴的結果,另一個原因則他經過三年的學習,在符錄之道的領悟已經不是當年能比的。還有一個連江明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他與桂靈交流時得到的好處,遠遠不是提升一個境界那么簡單,還有一些涉及到了神識本質的變化,這種變化不要說江明這個對修行不甚了解的少年,即使一些名門大派的高手,也無法說得清楚。

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可遇不可求,個人的造化了。

江明不懂,他只知道努力在練習,學會更多的符錄。

三日時間匆匆而過,在江明和老大夫聯手施為下,幾名輕傷的傷員已經完全恢復,那名重傷的護衛也已經脫離危險,清醒過來,開始食用一些物品。

在老大夫的叮囑下,車隊再次起行。賀東為了讓重傷護衛有更好的環境養傷,讓出了他的馬車,與賀銘擠在一起。

這一路上再沒有任何波折,順順利利地穿過衛州邊界,到了吳州。賀家雖然不是吳州的商家,但生意早就涉及到了吳州,畢竟吳州與同州是相鄰的。

所以在吳州,各地勢力都要賣賀家的面子,再沒有發生攔路打劫這種事情,江明就在這種氣氛下繼續研習符錄,這一回他挑中的是以攻擊力見長的冰箭符。這門符錄是水箭符的升級版本,需要修習寒屬性功法才有可能繪制出來。

但江明修煉的功法雖然不是冰屬性功法,但按照符書上的要求,他竟然能將體內的法力轉化為冰寒屬性,繪制出冰箭符來。

這種事情若是落在外人眼里,定然會驚駭欲絕,也會因此對江明修煉的功法產生覬覦之心,畢竟這是有違常理的事情。

但江明毫不知情,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他研習起冰箭符時,沒有絲毫阻礙,一如當初學習地牢符那樣,最初以虛畫為主。

吳州面積不比衛州小,但卻是呈扁平狀,東西向的寬度并不太寬,南北向卻有近萬里的距離。車隊從最東面進入吳州,再從最西面進入同州,只花了一個月時間。

這一日,翻過一道礙口后,恰巧到了中午,車隊停下來準備午飯。江明也跳下馬車,站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看著遠處低矮的山水。

這一趟已經走了三個月時間,出發時初春,如今已經立夏,周圍的樹木已經完全長了起來,處處翠綠,林間不時有鳥雀飛起,嘰嘰喳喳地追求著,生機盎然。

賀東不知何時來到身側,有些感嘆地說道:“我從去年初秋出發,轉眼間就是九個月的時間。這一趟可真是不容易,若非有江公子相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

江明淡淡一笑:“這是你的運數。大劫之后都會行大運,七公子這一趟走下來,回去之后定然會得到家族重用。”

江明雖然沒有刻意了解賀家的事情,但畢竟相處了三個月時間,他對賀家的事情倒是知道了一些。

賀東在賀家的位置有點尷尬,雖然與嫡長的少族長是一母同胞,但兄弟二人之間卻有些嫌隙,以至于他雖然受到祖母和母親的喜愛,卻一直無法得到長兄的親近,他的父親賀海洋更一個性格嚴肅的人,嚴格地維持中家中的長幼之序,將長兄賀成視為家族繼承人。但賀成雖然占著長子的位置,本身卻沒什么能耐,甚至連守成都做不到,賀家一些人對于賀成這個繼承人是不太滿意的。

所以有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在賀東身上,這也使得賀東與賀海洋、賀成的關系不融洽。

這一次,賀東就是為了避免與父兄發生進一步的沖突,才自請外出開拓商路的。

賀東卻對他自己的前景不太看好,聞言苦笑一聲,沒有言語。

進了同州,賀家商隊就像真正地到了家一樣,在最近的一座縣城,得到了賀家的最新消息。

賀東一看之下立即變了臉色,因為在他離開的九個多月時間里,賀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賀東的大哥賀成,無意中得罪了權貴,為賀家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就連完全退下享清福的賀老爺子,賀東的祖父,也被驚動,他憑著一張老臉,動用了幾十年的舊關系,才將這件事情擺平。

然而外面的麻煩解決了,賀家內部卻因此引來一陣風暴,賀老爺子對賀成這位嫡長孫極不滿意。因為這次事件是賀成一手造成的,賀成以賀家長子的身份,在一次貿易交換會上,與另一人產生了沖突。

那人與同州另一個世家李家之人同行,賀家與李家關系不融洽,這一次的事件,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李家有意布置的。這位與李家同行之人,并非同州之人,而是來自京城的貴公子,因為與李家有姻親關系,到同州游玩。

賀成與此人發生沖突,并且在沖突后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賀海洋,當對方發動沖擊時,賀家完全沒有準備,被弄得措手不及、驚慌失措。

最后雖然有賀老爺子穩定局勢,但賀家還是損失慘重,在同州失去了一座重要城市的交易權,不得不以賠罪的方式轉讓給了李家。

經此一事,賀成在家族內部的聲望跌到最低,雖然賀海洋還顧念父子之情,并沒有苛責,但家族中反對的聲音突然在了很多,很多人聯合在一起要求剝奪賀成的繼承權。而最賀老爺子的態度,也讓整個事態更加惡化,賀成的地位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賀東看完消息,好長時間沒有言語,直到賀銘也看了消息,他才苦笑道:“回來得真不是時候,早知道再晚幾個月回來。”

賀銘的神色卻與他相反,有些興奮地說道:“七公子這是說什么話來?大公子因為這次的事情,失勢已經是必然之事。公子即使再顧念兄弟之情,恐怕也無能為力了,依屬下看,不如……”

“閉嘴!”賀東罕有地怒斥起來,嚇了賀銘一大跳。

賀銘悻悻不再言語,賀東這才說道:“不管別人怎么想,他都是我大哥,即使他這幾年對我有顧忌,但他仍然是我大哥。我仍然記得,小時候他帶我掏蜂窩,被馬蜂追趕時用身體護住我的情景。”

“唉!”賀銘嘆了一聲,小聲道,“即使七公子不爭取,其他人也不會放過大公子的。老爺就大公子和你兩名嫡子,難道你想將家族的繼承權讓給二老爺和三老爺?”

賀海洋有兩名同胞兄弟,都是賀老爺子的嫡子,從家族規矩來說,這三房之人都有繼承權,正如賀銘所說,如果賀成失去繼承資格,賀東再不爭取,很有可能落到二房和三房手中。

賀東臉上現出陰晴不定之色,好一會兒他才輕輕搖頭:“此事回去再說。”

商隊原本打算在小縣城休整一日,但得到這個情報后,賀東直接取消了休息,在第二天早上就帶著眾人匆匆趕往賀州的州城臨賀。

賀東不知道的是,他當晚與賀銘交談后,賀銘就悄悄找到了賀肖,讓他立即安排人發出消息,聯絡族中人手,開始秘密動作起來。

即使賀東念兄弟之情,不愿與賀成撕破臉,但以他為中心而聚集起來的賀氏族人,又豈能如他所愿?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即使做為上位者,也有可能被下屬的意志左右。

從這處邊緣縣城抵達臨賀城,需要半個月時間。而就在五天之后,臨賀城賀家大宅里,就有一名四十幾歲的中年文士,接取了賀肖以秘密渠道傳過來的書信,這封信是賀銘在小縣城連夜寫成送出去的。

那人看到書信,立即露出欣喜之色,在無人的書房里低聲笑道:“七公子總算趕回來了。如果再晚些時日,事情恐怕就有變化了啊,二房三房的人上跳下竄,以為大房除了大公子外就沒人了,竟然敢無視七公子,真是愚蠢至極。”

他在書房里來回走了兩圈,就立即拉響了書架上有一條繩索,一個清脆的鈴鐺聲突然響了起來,片刻后一名身穿灰衣,頭戴低沿帽子的男子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書房一側。

這名文士對他說道:“七公子回來了,立即發動先前的布置,注意,不要留下任何首尾。”

灰衣男子用嘶啞的聲音應了,轉身走入墻根的陰影里,正如來時那樣,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很快,賀家大宅里就傳出與二房、三房不利的消息,例如二房夫人出身賀州高家,與李家關系緊密,互為外援,三房的兩位公子不堪造就,一人紈绔習氣極重,脾氣暴躁,另一人生性膽小懦弱,最重要的是身體不好,無法擔當大任。

這些消息一出,二房和三房的人頓時怒了,他們正在在極力鼓吹推翻賀成的繼承權,正是為了自己這一脈攬權而努力,如今暴出這樣的消息,哪里會是好事?

他們都把矛頭指向賀成,以為這是賀成對他們的反擊。

而賀成這段時間被兩位叔叔連番教訓,早就被弄得焦頭爛額,如今得了機會又哪里會放過?立即針鋒相對起來,把流言與事實結合起來,將二房和三房的隱患、缺點放大,與他的兩位叔叔正式對立起來。

一時之間,賀家大宅里大部分掌權之人都陷于站隊的尷尬之中,一些早有傾向的人倒還好說,此時正是出力的時候,另一些保持中立,用心做事的人卻就為難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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