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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責任

  • 紅塵紛擾
  • 胖妞
  • 3190字
  • 2023-01-09 14:13:11

“小玉,跑慢點,哎呦喂,累死我老頭子了”

明天就是孫子6歲的生日了,趙弘志中午剛把孫子從幼兒園接出來,跟在后面顫悠悠的晃著,還不停的吆喝兩聲怕孫子跑出自己的視線

老爺子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都說男孩子7歲8歲狗都嫌(調皮),明天才6歲的小玉咋就這么頑皮”想起孫子的‘豐功偉績’,老爺子覺得自己血壓又要高了。

就說這幾天吧,孫子趁人不注意,用‘童子尿’澆滅了對面小巷口里5家的煤球爐(那時候,家家都有煤球爐),美其名曰他是消防員,解除火災隱患!那味道……唉,這還不算,誰去找自己或建國彩霞告狀,那家里就……西北風透過沒有一片玻璃的窗戶穿堂而過,想想……老爺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就牙疼!

至于打架……啥啥的,雖然孫子說,打架都是沒啥技術含量的體力活,他不屑干那事,不過一但有別的小朋友得罪了他,晚上就會有父母爺爺奶奶陪著鼻青臉腫的小家伙跑到家里來告狀,可自己和他奶奶爸爸媽媽給老親舍鄰賠不是時,小玉卻是大模大樣的從旁邊走過,斜眼瞄著挨揍的小朋友,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唉……他還真不是一般的精力旺盛。

趙老爺子也不去想那些事了,抬頭往天上看去

和孫子出生時那幾天的天氣比起來,今天天氣真好,萬里無云,太陽高照,風也不大,輕輕搖晃著道路兩旁的法桐樹枝,枯黃的樹葉在‘沙沙’聲中偶爾飄落幾片,劃著細小的舞步伏上路面。

初冬時節,這樣的天是最舒服的,老爺子挺了挺腰桿,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神清氣爽。

“嗖”,一道瘦小的身影迎面撲來,老爺子低下頭,看向驚慌的小玉奇怪的問道“怎么了?小玉”

“王子雯……”小玉拍拍自己的胸脯,賊兮兮的往身后看去“希望她沒看到我”然后迅速把臉轉了回來

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原本天老大地老二他第三的小玉,自從王家去年搬來,地位下降了,現在的排行榜上,王子雯穩居第三,不是說王子雯比小玉還調皮,而是……

“趙小玉……”清脆的聲音從小玉背后傳來

小玉篩糠般渾身顫抖著,慢慢轉過身子,而在轉過身子的同時,身體也不抖了,臉上掛滿了人禽無害的笑容“啊,是雯雯啊,剛想回到家里就去找你來著,這么巧啊……”

老爺子見過N次小玉變臉的速度,也都見怪不怪了,他這孫子,比專業川劇變臉的演員還快,只是老爺子不知道,這手絕活還是剛出生十多天時跟自己學的,不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罷了。

“趙小玉,王妮妮她爸爸給她綁的秋千是你把繩子解開系的活扣么?”王子雯面色可不好看

“不是我,絕對不是我”小玉低下頭跐了跐腳,隨即往自己爺爺身后縮去

“真的不是你?”洋娃娃一般的王子雯剪著運動頭,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趙小玉看,頭頂上一只宛如真蝴蝶一般的蝴蝶結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白光,這是她遠在臺灣的舅爺爺從臺灣回大陸省親時給她帶來的,是王子雯最喜歡的蝴蝶結,幾乎每天都戴著它。

趙小玉飛快點頭,笑話,承認了還不得被你收拾死,這就叫啥來著,‘男子漢大豆腐,敢做不敢當’,至于原話,那得看用在誰身上,至少和王子雯在一起時,小玉認為還是‘男子漢大豆腐’貼切一些

“趙……小……玉……”王子雯舔舔嘴唇,咬緊牙關狠狠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雯雯啊,沒事我先走了,我和爺爺要回家吃午飯呢,你聽……”小玉夸張的拍了拍肚子“肚子都餓的咕嚕咕嚕響了”,說完就要往前跑

“哼”王子雯橫著移動兩步擋在了小玉面前“我知道是你干的,跟我去找妮妮道歉去”

說著小手拉向了小玉的小手。

“男女授受不親”小玉腦筋一轉,趁王子雯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一愣神的功夫拔腿就跑

“趙爺爺,啥叫男女授受不親?”王子雯一把沒抓住趙小玉,好奇的向老爺子問道

“呃……這……”趙弘志老臉一紅“囡囡,以后長大了你會明白的”

回頭要罵罵建國了,老爺子暗想,這才多大的孩子,咋都會這些個詞了,平時在孩子面前也不注意些……

“啊嚏……”慘遭無妄之災正在上班的趙建國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干起手里的活“誰又說我了?”

“趙小玉,跑得和尚跑不了廟,不向妮妮道歉我就天天纏著你,你等著!”頓了頓腳,反映過來的王子雯沖小玉跑回家的方向大聲喊道。

“道歉,笑話,我才不會呢”小玉此刻跑得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

老爺子摸摸自己的頭,貌似自己有頭發呀,唉,又跟孫子沾光做了回和尚,無奈的和王子雯道別,繼續向家里緩緩走去,嗯,小玉這孩子不能再這么寵著他了……

吃過午飯的小玉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午睡’,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從來沒說過自己的爸爸媽媽,寵著自己的爺爺,護著自己的奶奶,今天中午一起狠狠的訓斥了自己一頓,調皮的往事,“男女授受不親”的詞都成了小玉被聲討的‘罪證’,證據確鑿,證人都有,即使是抵賴也抵賴不了的確鑿事實令小玉落入了被集體聲討的泥潭。

做人好累呢……小玉翻了個身,面向里面的墻壁瞇上了眼,自覺委屈的小玉暗想:人家不就是沒來過凡間,貪玩一些么?隨著時間的流逝,小玉也漸漸的習慣了這個軀體,也習慣了做一個男孩子,更習慣了做一個調皮的男孩子。唔……明天就6歲了吶……

明天?小玉眼睛猛的一睜,明天就是老不修給規定的日子,自己的覺醒之日么……光陰似箭,可是,自己準備好接受覺醒了么?好迷茫……“這個老不修!”小玉咬了咬嘴唇……

門被輕輕推開,王彩霞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床邊坐下,時間的流逝并沒有在王彩霞的臉上留下什么痕跡,依然美麗溫柔的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給小玉拉了拉被子。

感受著母愛的溫馨,自覺委屈,以及對覺醒的迷茫令小玉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王彩霞感覺到兒子身體的抽動,“小玉,還沒睡啊?”

小玉猛然轉身坐起,撲進媽媽的懷抱“媽……我……我錯了……”身體的抽動令小玉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我……我……下午放學……就去找……子……子雯,跟她……一起……去給王……王妮妮道歉”

本來臉上帶著一絲愁容的王彩霞淡淡的笑了,原以為兒子被寵的不會認識自身錯誤的擔心也云消霧散,輕輕拍打著兒子的后背“好樣的,小玉,這才是爸爸媽媽的好寶寶,錯,就是錯了,沒人不會犯錯,但是,要面對自己的錯誤,因為,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有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使命……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堅守的原則……那就是……”說到這里,王彩霞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絲堅定的光芒。

小玉緩緩坐直了身體,哭紅的眼睛帶著迷茫盯著自己的媽媽:“那就是什么?”

王彩霞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貝齒輕啟“責。任。”

“責任!”小玉低下頭,眼睛里也透出堅定的光芒,輕聲道“媽媽,我明白了……我的命運就是履行我的責任”……

“咦……”輕輕的驚嘆聲回蕩在閃爍著七色光芒的空間中,老不修此刻正躺在一個巨大的仿佛氣泡般的物體上,盯著眼前的水晶球“這個小魔女……”

“嘎嘣”用樹枝丟了一個‘樂事’薯片到嘴里,嚼了幾下,“嘖嘖,看來我的決定還真是正確的呢……”‘真理之樹’感慨于自己的偉大及長遠目光,對自己充滿了佩服

“她總算是有點悟性的,呵呵”另一個樹枝卷來一桶慕尼黑啤酒,往自己的嘴里狂倒了一氣

“不過,今天晚上……唉”‘真理之樹’眼皮一搭,輕輕道“幻生幻滅,虛無縹緲,她能撐過去么?”

“希望這孩子能經受住這樣的打擊吧”

“唉,要不要幫她一把呢?”

“不行,我不能那么心軟”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還是不行,不親身經歷這些,還算什么歷練?”

“算了,去那個空間再搞點薯片和啤酒回來,這味道真是不錯”

“貌似,那個世界東西要用啥啥,哦,對了要用‘錢’買東西,不用錢買的話,在那個空間叫什么來著?嗯,我想想,對了,叫‘偷’……”

“可是偷東西貌似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

“可是本尊沒錢咋辦?”

“對了,本尊可以去銀行搞點錢出來,嘿嘿,那就不用偷薯片和啤酒了……”

“本尊可真是聰明人吶……”

“可是真的不幫丫頭一把么?唉,到時候看吧”……

當晚,地球……美國……花旗銀行發生一起神秘事件,金庫門緊鎖,沒一絲被打開過的痕跡,但里面干干凈凈,五億美金不翼而飛……呃,也不是干干凈凈,只有一地的‘樂事’薯片包裝袋及德國慕尼黑啤酒桶若干,舉世震驚……該銀行行長發表辭職聲明,聲明的第一句感人肺腑“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垃圾還在,錢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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