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大驚,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天哪!它怎么會自己動!”
心里聲音帶著急腔大喊:“先別管這么多,照我說的去做!”
刺猬頭眼見那兩條電龍調整好了方向,帶著十二分的力道狠狠刺來!
“雙手合十,抵住丹田,想著將丹田中的氣息運到手中來,快!沒時間了!”
爺爺的聲音幾乎歇斯底里。刺猬頭雙手突然間不受控制地合十,抵在腹部,感覺手不是他的,而像被繩索操縱的木偶,不過千鈞一發之際,不容許他想那么多,只能照做,“丹田運氣于雙手離合之間。”
一條電龍帶著千鈞之力往龍戰的背脊骨刺來,他一翻身,電光擦著他的身體墜向旁邊的地面,“轟”,地面上砸出一個足球大小的坑來!刺猬頭立時感覺到剛才被電光擦到的腰部一陣劇痛,幾乎讓他暈闕。
“媽的,要是直接讓電龍給擊中,豈不對穿!”
“別分心,集中精神!”
恍惚間,斜躺在地上的龍戰感覺丹田氣息云涌,似乎要破體而出,雙手間的氣息流動快而急,狠而準,半空中的另一條電龍轉過頭來,瞧準了龍戰又是狠狠一擊!
“雙手迅速放開,加快氣息流動的速度,將掌風推出去!”
就在電龍即將觸到龍戰胸腹的一剎,龍戰將掌推出去,眼見要打到電光上,條件反射一般將手收了回來,一瞬間的遲疑,那氣息蕩然無存!
“糟了!”
那一刻,龍戰感覺到世界都將停止,他閉上雙眼,突然,腰部被什么力道一帶,從地面上一下拖了出去,龍戰雙腿一分,親眼看到那條電龍砸到他的下襠不遠處,臉色慘白如紙,長嘆一口氣,轉頭一看,居然是那個只顧自己逃命的鐘離漸用自己的皮帶纏住刺猬頭的腰,將他拖出生死的邊緣
龍戰都被眼前這個人搞糊涂了,一下子救他的命,一下又不管他的死活,他到底想怎么樣呀?作為一個男人,諸葛龍戰感到一種被凌辱的感覺,就如同“惡狼”帶給他的感覺一樣,眼里神色復雜地變換著。
龍戰語氣冷冷地對著背后面無表情的離漸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鐘離漸眼睛盯著那頭炎雷邪影,瞧都沒瞧龍戰一眼,“我只是不想讓邪影吃了你,從而更難對付。”
龍戰恍然,原來這小子還是為了他自己,心中失落又懊惱,諸葛瑾也沒工夫管這不是少爺的少爺脾氣了,大叫一聲:“又來了!”
刺猬頭知道這句話從爺爺空中傳出的分量,頓時警惕起來,解開腰上的皮帶,一躍而起,與鐘離漸并肩望著那頭發怒的惡獸。
眼見剛才兩擊都落了空,炎雷邪影頓時大怒起來,仰天咆哮,怒氣沖沖的雙眼放出“”的閃電,彎下背脊,放低重心,朝這邊狂奔過來,身上電光火石一般散出四射的電流,將街道兩旁本來殘破的玻璃擊得粉碎!
如果被擊中,只怕會當場喪命吧?
面對如此強大的氣勢,兩人都有點恍惚不知所措。
諸葛瑾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切地低呼:“龍戰大人,快,快把那副牌從包里拿出來!”
諸葛龍戰一聽也恍然大悟,二話不說便把背上的雙肩背包一股腦甩在地上,翻找起來,一摸到那個質地奇怪的東西,一把從包中抽出,眼見炎雷邪影已經沖到面前,速度快得驚人,跑都來不及了,慌亂之中,龍戰對著那副紙牌,大喊:“給我消失!”
一道白光射出,淹沒了所有的一切,龍戰只感到后坐力將他彈到地上,整個雙臂都麻木了,頃刻間的功夫,整個街道死寂一片,沒有了成堆的尸體,沒有了縱橫的血河,沒有了沖過來的炎雷邪影,一切就像回到了以前,可是街道兩旁的破碎狼藉的商店還是給那一場浩劫做了明證。
龍戰又從鬼門關回來了,喜不自勝,麻木的手將紙牌送到眼前一看,果然又有一張變成烏金色,喪失了原有的魅惑光芒,上面繪著一把大叉,下面標著“消”。
諸葛瑾也松了一口氣,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對他來說太累人了,好長時間都沒說話,似乎睡著一般,而鐘離漸冷眼掃著龍戰手里那副與眾不同的神奇紙牌,心里只覺得詫異,干枯的嘴唇微微顫抖,刺猬頭看到鐘離漸這副百年不見的表情自然得意起來,故意拿著這副牌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一時也沒去想自己從無名館出來的目的。
“哈哈,你這個自戀狂沒見過這種好東西吧?看我多厲害,手只一揮,什么炎雷邪影,一樣讓它去見閻王,你這個膽小鬼還不是只會一溜煙地跑?”刺猬頭也不想想剛才自己三次是如何脫險的,諸葛瑾看不下去了,只好控制住了龍戰的聲帶,龍戰一下不能說話,十分不快,眼里流露著煩躁的神色,嘴卻發出怪異的聲響:“這位小哥,你不要介意呀,我家龍戰大人平時就是嘴巴臭,你不要往心里去,敢問小哥尊姓大名?”
鐘離漸早就不用常理來思考了,知道龍戰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宿主存在,默然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淡淡地答上一句腔,“免貴姓鐘,名離漸。”
“離漸,剛才若不是你三番兩次出手相救,龍戰大人早就一命嗚呼了,老夫代他向你道謝。”龍戰眼見剛才自己的威嚴三兩下便被爺爺掃了個空,現在還有低聲下氣地向這小子道歉賠禮,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轉過臉去,不料脖子僵硬得不能動。
“以后龍戰大人還得多麻煩你才是。哦,對了,你怎么會一個人來到這危險的大街上呢?”
鐘離漸一聽,心頭一愣,哽咽一般,不再說話,背過身去,龍戰不經意間撇到了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憂傷。
諸葛瑾感覺到自己問錯了問題,一時尷尬起來,兩人之間陷入深深地沉默,而鐘離漸又陷入昨日恐怖的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