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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春諧小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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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誕節,清早就看到墻上的溫度計顯示在十二度上。

真是有夠冷,一想到那么低的溫度還要出門,整個就懶得下床。

我裹著被子朝窗貼近,看著外頭來來往往地車潮,以及正等著過馬路趕時間的人,想必還是有人很努力的在工作著。

偶爾我會突發奇想,總認為人類為何都要這樣虐待自己?天氣那么冷還要強迫去做些不太想做的事情。

真羨慕那些冬眠生物可以一覺到春季,再緩緩地從洞中爬出來,享受那溫暖的陽光,憑用想的就覺得實在有夠幸福。

我老毛病又犯的鉆回被窩。好暖和!好感動!這使我確信想呆在床上的意念更加強烈。

卡儂音樂這時再度響起。

MyGod!手機又不知跑到哪邊去了?我先試著在被中開出個小洞,再把手伸出去收尋摸索。

天氣實在太冷,我可不想把身子暴露在棉被外面受苦,所以想藉此方式看可不可以摸到手機型狀的物體,再拿進被窩里聽。

正當手一伸出去,冷空氣頓時從縫隙中竄入了這熱烘烘的被窩里,我緊摟著棉被發抖,連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心想還是速戰速決吧!于是瘋狂的擺動著手臂在桌上觸摸,愿能快點找到。不過在這搜尋中也弄掉了不少東西。

一找到手機我就拿起按下接聽鑒。

“喂!”

“怎樣!你還在睡大頭覺?快點起來,今天是圣誕節,可別遲到了!上次還好有馬哥幫你忙,但這次我想可能就沒那么好運,動作快點吧!”

“知道,煩死了!一大早就打過來叫我起床,是怎樣?”

我很不習慣早上就有人對我碎碎念。

“人家是關心你咩“心”。好啦!不鬧了!記得來的時候要幫我帶早餐,法國吐司肉松要多一點,外加一杯熱奶茶,就這樣,掰掰。嘟嘟嘟。”

“喂!喂喂喂!”

可惡的神恩,就知道有陰謀,原來是要請我幫他買早餐才會打電話過來,想想他什么時候變的那么好心?還會主動打電話叫人起床。

看著來電顯示,我知道這不是他擁有的聯絡電話號碼。看來神恩昨天八成又不知道住在哪個女生家里?照這種情況下去,他大概也快不需要租房子了!每天都去不同的女生家住,這樣生活開銷也應該可以省下一筆很可觀的數目。

嗚啊!我和往常一樣打打哈欠、伸伸懶腰的走進廁所,準備出門前的整理。

“心,早安啊!”

神恩在我一推門進去時就直揮著手打招呼,露出他那潔白的牙齒。

可見他昨晚的女朋友招待可真周到,還準備了支牙刷給他。

不過進門就看到他和女生有說有笑,使我火氣不知不覺就冒了三丈高,既然那么有空還叫我去買。

疑?那個女生!她怎么會在這邊?難道。

“心,我的早餐咧?”

神恩這時突然岔開我的思緒,擋住我瞄向那女孩的視線,不過這也勾起了我回想到剛剛想找他算帳的事。

“喂!缺德鬼,既然有空在這邊聊天?還叫我去買?”我氣到把他的早餐隨意丟在桌上。

“哎呀!別這樣說咩,“心”,人家也不知道會那么早到啊!”他學女生撒嬌很嗲的腔調。

“叫我時可以不要刻意拉長音好嗎?外加剛剛電話里面也是,找死啊?”我不滿的斜眼瞪他。

“別這樣看人家,人家好害怕喔!下次不敢了啦!心。”他又刻意的拉長音。

話才剛說完,他就拿起早餐一溜煙地跑進休息室里。

真是有夠聰明,知道沒人敢去得罪看股票中的馬哥。

先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去,而我再氣呼呼地沖進去找他算帳的話,豈不是中了他的計?

算你走運!如果敢出來就死定了!我會一腳把你踹貼在墻壁上。

“你們好有趣喔!這里平常就像這樣熱鬧嗎?”

她的開口使我驚嚇到身旁怎會多出個人,原本還正和神恩吵到忘我的境界,早就忘了她一直都站在這邊。

“大概吧!”我一陣傻笑帶過。

“剛剛和神恩聊天時,他有向我提到你的一些事情。”

“我?他說了些什么?”

八成又不是什么好話吧!神恩這種人通常都在鬼扯蛋,話能相信天早塌下。

“他說你今年十八歲,交過三個女朋友,但連手都還沒牽過就被甩了。”

死神恩說這個干嘛啊!我是跟你有非常大的過節是嗎?可惡的混蛋!我已經改變主意了!你要是敢給我出來,我要把你轟到月球上陪嫦娥和月兔。

“還有還有,神恩還說你看A片不到五分鐘就會想吐,是個超沒用的男人,有時候他都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Gay?還想幫你找個男朋友。”

說完,她笑到連剛喝進去的水都差點噴出來。

哇咧!連這個也講出來,太缺德了吧!這叫我以后怎在女生面前立足。

非得要我把你轟到太陽上去,讓四千五百度以上的高溫徹底把你毀滅掉,好泄心頭之恨才甘心嗎?

但話說回來她怎么會在這邊?難道姥姥答應讓她成為我們的一份子了嗎?以后她的加入會帶來什么樣的問題?神恩應該不會為了跟這個女生聊天而叫我幫他做事情吧?

喜愛分析揣測的壞習慣,使我露出在思考中的呆滯表情,極像被點了穴的人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喂!你在想什么?可以告訴我嗎?”

“沒有什么啦!”我露出尷尬地傻笑。

每次做出這個動作后都會覺得好丟臉,深深認為自己像個大白癡一樣。

“你笑起來好可愛喔!還有……你笑起來都會臉紅嗎?”

臉紅?這都怪遺傳自老爸新陳代謝太好的基因,只要體溫一升高就會表現在臉上,害我每次和同學出去喝點啤酒就會滿臉通紅,超丟臉。

而這點酒到底是有多少量呢?我想就一個紙杯吧!真是弱到不行。

“呵呵。”我又不小心露出慣有的招牌動作“傻笑”。

“從今天起我就要跟你們一起工作嚕!請多多指教。”

什么!姥姥答應了啊!仔細看她的服裝,黑色裙底到膝,帶有蕾絲邊的白色圍兜,這才發現她早已穿上了我們的女工作服。

“很可愛。”我不小心的把內心話給脫口而出。

“什么?可愛?呵呵呵謝謝!你可是第一個夸獎我的人。”她瞇起眼,臉部羞答答地紅了起來。

神恩如果這時出現的話,肯定又會想說我們在搞什么鬼,沒事一大清早兩人就在那邊臉紅個什么勁?

我緊張的朝后方休息室看去,深深嘆口氣,還好他不在,不然他又會把矛頭通通指向我身上。

“那你是正職人員?還是工讀生?”

“你沒看到外面的刊版是要找正職人員還是工讀生嗎?這樣可不行喔!要多注意一點,這樣以后店里大大小小的事你才會知道。”

痾!這位新來的怎講話那么像資深員工,角色應該該互換才對吧!雖然我是工讀生,但好歹也在這里呆了一段時間,太不給我面子了!

不過說實在話,沒注意到小鋪即將要征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心!過來幫我拿東西。”

姥姥從休息室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小袋的拉炮和一個八寸小蛋糕。

小蛋糕?我記得今天沒有人生日啊!

“姥姥,今天沒有人生日干嘛還要慶祝?”

順勢接過姥姥手中的蛋糕,瞧上面圖案還頗可愛的,一副大眼睛的小天使和我們小鋪標志。

“歡迎會,對不對啊“甜”!”姥姥擠眉弄眼地看向她所說的甜。

“甜?”

店里何時出現了這位人物,我尾隨姥姥的目光看去。

“呵呵,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所以我叫她甜姐兒,以后你們都這樣叫她吧!反正還蠻好聽的。”

姥姥和甜有說有笑地期待著接下來的歡迎會,真不知道她們什么時候開始變的那么要好?才幾天就可以聊成這樣,心中不經贊嘆女生的適應能力還真是有夠厲害。

這時神恩跌跌撞撞的出現在休息室門口,手還不時揉著眼睛,看似極為痛苦。

“喂神恩!小心不要撞到柜臺旁那個剛買回來的玻璃泡泡瓶”姥姥大喊。

看姥姥生氣時的講話口氣,想必那個特殊瓶子應該不便宜!瞧那瓶子水中不時冒出的泡泡,外加底部淡淡地藍光打在上面,使每個泡泡照到的表面都有所不同,反射出各種銀白色的大小光點。雖然構造看似簡單,但整體感覺上卻非常的漂亮。

只見神恩瞧那泡泡瓶一眼,接著又擺晃著身子走來。

“姥姥這個你什么時候買的?”我把視線拉回到姥姥身上。

“你都沒在注意,這個擺在小鋪店里兩天了耶!身為自家店員很不應該喔。”

聽姥姥這么一說才注意到,前幾天好像有人運送個圓柱型的東西進來,原來就是這個泡泡瓶啊!看來我的少年健忘癥又逐日嚴重了不少。

“神恩!去休息室叫馬哥出來,等等要辦甜的歡迎會。”

神恩張大嘴,無言的望著姥姥,露出了一臉訝異的表情。

不過在姥姥的怒視之下,他最后還是吐露出剛剛在里面所遭遇的事情。

“休息室里面……咳咳咳,馬哥……咳咳咳。”他彎著身軀,難過的狂咳嗽。

我們一致性的皺起眉頭看著神恩,總感覺好像有什么嚴重的事情發生一樣。

“該不會是在我出來后,那天殺的馬哥又忘記開窗戶,還在里面抽菸?”

姥姥開門見山的問話,只見神恩猛點頭,不時還摀著嘴咳嗽。

“啊!”

突然從休息室里傳出男子大叫的聲響,嚇到我們大家彼此看著對方。

“看來他又抽菸抽到睡著了!”姥姥搖了搖頭。

“抽菸抽到睡著跟大叫有什么關系?”我不解的搔著頭。

“燒到手指頭了啊!你們在外面等,我進去叫他。”

氣急敗壞的姥姥沖了進去,就在她進休息室里后,我們又聽到了馬哥更凄慘的叫聲。

我與甜頓時感到有一陣冷風吹過。

而神恩呢?此時他臉色發青,正平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大口深呼吸。

看來進入到那種禁地可是會受到無比的苦頭!

“你還好吧神恩?”甜擔心的走過去詢問。

“過來讓我抱一下可能會好點!”神恩順勢的把手給伸直。

痾!真是死性不改,那種色瞇瞇地舉止真讓我不曉得該不該再把他踹回休息室。

“神恩!姥姥出來嚕!小心被她看到你現在的這副德行又要被扣。”

我話還沒說完,神恩馬上又端正的坐了起來,還表現出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的表情。這也真夠虛偽的了!

瞧姥姥攙扶馬哥從休息室里走出和他猛揉頭部的模樣,我想可能是剛剛那邊受到某樣東西的強烈重擊吧!想到這么恐怖的人間兇器就在姥姥的身上時,我也開始不禁頭痛了起來。

等到大家各就各位后,姥姥開始了這次的歡迎會。

“甜,你先來向大家介紹自己吧!”

她坐在沙發上,臉上的微笑一刻也沒停過,看起來讓人非常舒服。

“嗯……我今年二十歲!姥姥都叫我甜姐兒。”

“什么!你二十歲!”我和神恩驚訝到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因為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反倒感覺起來還比較像比我小個一兩歲的國中生。

“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這樣很沒禮貌耶!”姥姥瞪著我們兩個。

“那她豈不是跟我一樣大?可是……。看起來不大像。”神恩說。

神恩現在也是二十歲,只不過看起來就正常了點,因為很有他年紀該有的模樣。

“所以我才給她取名叫甜姐兒啊!不然你們是怎樣?以為我取好玩的喔!”姥姥不耐煩的在旁解釋。

聽完感覺也蠻有道理的,她甜美的笑容加上可愛臉蛋,以及和姥姥一樣不高的體型,真的還蠻適合這個稱呼說。

“好啦!換我,雖然剛剛介紹過了!但還是怕你會忘記,所以再介紹一次,給你加深印象。我是神恩,今年二十歲未婚,請多多指教。”

甜微微地笑了一下。

接著神恩撥了撥他的金黃色秀發繼續講下去。

“而那位呢?他叫心,今年只有十八歲!是我們店里面最小的。”

“喂!你可以安靜點嗎?我的介紹不用你來幫忙。”我大聲嚷嚷著。

如果我不這樣制止他的話,等等可能又要報料出許多有損我名聲的事情出來。

“哈哈拍謝拍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雖然他滿是歉意的說抱歉,但臉上卻充滿著笑容。

“還有神恩,聽說你剛剛還乘我沒來店里之前就幫我介紹過了對吧?”我冷冷問道。

“你都知道了喔!抱歉抱歉。”

看神恩搔著頭,滿臉露出馬腳的表情。這也實在夠討人厭的,一點誠意也沒有。

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交到這種損友?當下心中還難過的深深嘆了口氣。

“都別吵了!再吵我頭就快要爆炸啦!”馬哥還是一樣摀著他的頭,倒在沙發角落。

“看來馬哥是沒辦法自我介紹了!你現在只要知道他是老板就好。快點吹蠟燭吧!呵呵。”姥姥尷尬的獨自笑著。

其實大家當下都很清楚的明白,姥姥是害怕自己的行兇事跡怕被斗露出來,而想藉由話題的轉移,以防止馬哥口供出來。

不過我們大家都很識相的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誰也不敢講出來。

甜經姥姥那么一說,順勢就把頭靠過去把蠟燭吹熄。

接連炮聲四起,彩帶紛紛掉落在大家身上,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樣愉快,迎接著新伙伴加入,唯獨還在搓揉頭部的馬哥除外,還是擺著痛苦的表情。

“好啦!今后大家也還是要多多指教,如今多了個新成員,有什么地方不懂大家都要教她,知道嗎?”身為小鋪第二大掌權的姥姥開始訓話起來。

“姥姥別再講了!神恩已經開動啦!小心他把你的那份給吃完。”我邊和姥姥說話,邊指著早已開始埋頭在偷吃的神恩。

這時姥姥靈機一動。

“既然他想吃飽點,那等等收拾善后就由那吃最飽的人來收拾。”

“怎么這樣!”神恩茫然的看著姥姥,那種有苦說不出的表情使他看起來非常無辜。

“可惡!居然陷害我。”神恩馬上把頭轉向我這邊。

突然就是團奶油飛向我的臉上。

“你這個混蛋!”我生氣的也挖了團奶油回敬他。

之后我們兩個就這樣展開了場無頭銜的奶油大戰,互相把奶油涂在對方臉上。

“別管那兩個笨蛋了!他們常常這樣,有時候看到都很頭痛。”

姥姥對我們極度失望的摀著額頭。

“甜你等等過來吧!我跟你說一下在這里該做的事情有哪些,順便敎你怎樣做。”

“嗯!好。”甜又露出了她那可愛勢的俏皮笑容。

“大家快把剩下的蛋糕吃一吃!現在離開店時間還剩下三十分鐘,等等各就各位。”姥姥大聲喊道。

我們大家的春諧小鋪在這圣誕節,以及新成員“甜”的到來,變的比往常更加熱鬧無比。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有什么有趣或者討厭的事情發生,但是……我只知道小鋪是大家快樂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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