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個妖婦,嫵媚地讓人們在此沉淪,我最怕夜晚,它也常常使我失常,使我狂燥。我透過車窗,神秘的夜色有股特殊的味道,我喜歡啊,是一定比白天更喜歡的。這夜月亮格外大,似乎一點光輝也沒了,云包圍著它,像一顆大得可怕的眼球!在變態地窺視著這個更變態的世界。
陸伯伯家比我們家有錢多了,我們住的別墅比比皆是,而他家的別墅可是這座城市里寥寥無幾的。我想媽媽嫉妒的毛病又會犯吧,這一晚都會折磨她的虛榮心的,回去爸爸又要遭殃啦!不過家里就不會冷清了!此時陸家早已燈火通明。
人不是很多可也不少,個個衣衫華美,俗不可耐,庸俗地在這里揮霍。我冷冷地笑了,和媽媽太像了,這就是這坐都市里的上等人啊,靠金錢鑄就的沒有靈魂的軀殼。
媽媽和爸爸游走于人群中,殷勤地打著招呼.媽那個樣子很可笑,我很怕她會因彎腰太頻而累暈過去,因為她的腰不好——腰間盤突出。
她怕我又出什么亂子吧,所以緊緊抓著我的手,人可以跟著她,心是我的,胡亂地想著,反正我也沒朋友,沒什么渴望。手里搖著那杯酒,我雖不是個好人,可是我是不喝酒的,一沾酒就醉得不醒人事兒。但喜歡看酒杯里的酒搖晃的樣子,它很像我,被束縛著的叛逆!
我不記得媽媽給我介紹了誰了,看男人癡狂的盯視。憂郁地微微低著頭,多情地閃著迷離的眼睛,在人群里招搖,享受著夢游的快樂。他們一定以為我是個渴望戀愛的女人吧,我是個騙子啦,看看這里的大亨們,誰不是靠騙發家,我爸爸也很能騙啊,一群流氓、惡棍,有錢撐腰就成了冠冕堂皇的企業家,全是狗屎!這樣夢著笑著,很開心!
“恭喜您呀陸大哥,生日快樂。”媽的聲音溫柔到了極限,對我的神經產生了刺激,清醒了好多。我定睛一看,噢撞到了陸伯伯了.
她把我推到前面,“小銳,快問候陸伯伯.”
眼前的這個老頭是見過的,松弛的眼瞼,驚恐地下垂,是生活太過放縱吧,他好有錢那,為什么不去整整容呢,這也太難看了吧,“陸伯伯生日快樂.”冷冷的。
“是小銳吧,不得了呀,太漂亮了!”他喊著,那長長的眼瞼也跟著翕動起來,不會掉下來吧?那些蠢東西。
我不屑一顧地笑了,這老色狼是很出名的,因為我的漂亮不會連我的不敬都忽略了吧!這才是精神病呢!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家伙。長得倒還不錯,衣冠楚楚的,看著我,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我說干脆咱們做慶家吧.”他看看兒子,他的話一出口,爸和媽就樂開了花,“高攀了,高攀了.”我恐懼地看著爸爸-媽媽,生怕他們會笑到肌肉痙攣。這是他們早就謀劃好了的吧!
切,他倒是很理解兒子的,對他們是那樣吧,他和我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兒子打小我就認識,現在光鮮地站在他爸身邊,不可一世的神態真它媽是個想找揍的樣,也就他老爸有幾個臭錢,他就覺得自己了不得了,一肚子狗雜碎,花起心來比他爸爸還出色,問問跟他睡過的女人有多少,數得過來嗎?
爸爸和媽媽一定是精神不正常吧,居然還巴望我嫁給他,一個寄生蟲,一個畜牲!我們會有好日子過嗎?
他倒裝得人模狗樣的,還很深沉地含情脈脈地盯著我,眼睛從我的腿向上游走,很想剝光我的衣裳,跟我上床是他想做的吧。我低著頭,抑郁地盯著他.下流東西,你敢靠近我嗎?我要給你點厲害嘗嘗,對人要么就愛死他,要么就恨死他,我是不會說還可以的,這真的不正常.,所以他們的安排我是不要聽的!
他果然走過來了,“小銳,我們去那邊喝點什么吧!”蠢家伙竟然不失時機地緊緊摟住我的腰.
好,正好可以逃開媽媽的控制,跟他走吧.
媽媽見我這么聽話,似乎看到攀龍附鳳的榮耀,激動地喊,”小銳好好玩兒.”
我,鬼媚地向著媽媽笑了,神經病就又來了??吹轿业男?,媽媽眼里閃過那么一絲不安,還是怕我發狂吧!所以你就不該帶我來!
離開媽的視線,我拿胳膊狠狠撞開他,他很疼,愣愣地看著我:“你,你怎么了.”可依舊笑著。
“不要摟著我,我不喜歡。“我輕蔑地說。
“我這是出于禮貌,你怎么可以這樣呢?”我對他的不敬叫他很不高興,他是被女人禮遇慣了的,他的錢叫他已經不會接受女人的不了!不過面對我的目光他還是有些不夠自信。
“那就收起你的禮貌吧,對我就沒必要了!”
“挺純情嗎,好,我喜歡,幾年不見你更漂亮了,不過脾氣倒是一點也沒改。你媽媽已經答應把你嫁給我了,就沒必要那么見外吧,彼此親近些不是更好嗎??!彼刂浦约旱挠?,一本正經地裝模作樣,可惡至極,把我當成了他一慣交往的女人,錢的奴隸,巴望著嫁給他。
“怎么了,你不知道我的惡名嗎?流氓呀,精神還有病,你還敢娶我嗎?”快點結束和他的糾纏吧,我也不喜歡發狂啊!
在眾目睽睽下,為了展示自己的優秀,他笑了,又湊上來,“好像還沒我不敢碰的女人!”他想要擁抱我,親吻我。我不懷疑這個蠢家伙會和我結婚,因為美貌和財富是他們唯一關心的,什么狗屁精神、靈魂、思想在他們這里全消失掉了,我們可以繼續天天歌舞升平,周旋于這些王八蛋之間,做著所謂的生意、掙那些不知道怎么產生出來的錢,這就是我所能想見的人生與生命。這是些可憐的人。
我也曾經嘗試著去習慣這種生活,每天去酒巴里玩,可是我被酒精、毒品、性愛嚇得要死,這里有更多的鬼怪,是的在夜幕下、在霓虹里,他們因為喝酒、吸毒、性愛而瘋狂地搖著自己的腦袋。那里就是一個地獄,該死的音樂叫我心煩意亂,為什么要活著呢?為什么要有我,因為活著所以活著嗎?那我干脆不要活了,這是什么呀!我的神經正在經受著折磨。
送他去爪洼國吧,現在我真是個精神病,可是我心里想到的可是英雄啊,是英雄就不接受這樣的事情的,我舉起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朝他的臉擲去,不管身后的慘叫和呼喊,這下子一定讓他破相了.我痛快地笑起來,飛奔回家,我脫下鞋子,拎在手里,像一個妖孽奔跑在夜的燈紅酒綠中,看不到什么聽不到什么了。那個可怕的月亮就一直跟著我!甩也甩不掉。我好難過,心里恐慌得很,這次是要死去了吧!為什么要打他呢?我不知道!
只是我自己也奇怪我為什么就不會離家出走呢?可能是那樣就沒辦法讓自己有個好空間做夢了,一直以來我的生活太過安逸、富足,我怕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