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暮景只覺得不夠，桑榆值得最好的。

夜晚待桑榆睡著了，翟楓哄著小福睡覺，余光瞥見聞暮景還醒著，神色浮浮沉沉，悄悄挪了過去。

“聞兄弟，你喜歡桑榆？”夜晚寂寥，翟楓所幸把他這顆八卦的心放出來解悶。

聞暮景像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看向桑榆那邊，輕輕嗯了一聲。

“任重道遠啊。”翟楓拍了拍聞暮景的肩膀，“我看桑榆對你也不是沒有感覺。”

聞暮景搖了搖頭，說：“她現在不會答應我的。”

聞暮景語氣篤定，讓翟楓不好怎么安慰，摸了摸鼻尖。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桑榆現在是不會答應他的，虛無縹緲的末世，桑榆不想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

在第一世，死前他才知曉桑榆的心意，他們心意互通，卻最終陰陽兩隔。

不知是不是睡前想太多，聞暮景做了個夢，夢中場景如此熟悉。

綠色光芒普照大地，喪尸停止進攻，眾人爬起來，唯獨桑榆倒下，七竅流血，耳邊嗡鳴不斷。

聞暮景瘋了一樣沖過去，接住桑榆的身子，雙膝跪在地上，手不停顫抖著。

眼角滲出血跡的桑榆動了動嘴唇，視線模糊地抬頭看著來人。

“是聞暮景嗎？”她已經看不大清東西了，所有感官感覺在漸漸消失。

“是我，是我。”聞暮景的聲音十分慌亂，握著桑榆冰涼的手。

桑榆還想再說句話，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我帶你去治療。”聞暮景要把桑榆抱起來，桑榆拽著他的手指，兩眼無神地盯著天空，最終嘆了口氣。

“桑榆，你看看我。”聞暮景哭著牽起桑榆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桑榆像是聽到聞暮景的聲音，嘴角輕輕上揚，緩緩閉上了眼睛。

聞暮景能夠感受到她生機的流逝，異能透支，藥石無醫。

“節哀。”身后的人滿臉愧疚，不敢抬頭。

聞暮景雙眼猩紅抬頭，喊道：“節什么哀？！我節什么哀？她是因為你們才死的！”

這一天，喪尸圍城，眾生活，桑榆死，這是他們的第一世。

聞暮景醒來，滿身冷汗，畢竟是他親身經歷過的場景，真實到讓他現在都有些緩不過來。

車子又開了好幾天，進了文昌市的地界，一進入文昌市，就能看到路標，加紅加粗的字體寫著“文昌基地”四個大字，還給了具體的地址。

吳崢按照給的那個地址走，文昌市比起這一路上的城市，看起來真的是祥和了不少，但喪尸仍然還是有的。

到了給的基地地址幾公里內，徹底沒了喪尸的蹤跡，吳崢也感覺到了。

著裝一樣的人攔住了他們的車，吳崢下來，從褲兜里拿出自己的證件。

為首的人接過證件，對著吳崢行了個禮。

“往這邊走。”

有人負責把他們的車挪走，吳崢只是看了一眼，說：“等等麻煩把我們的物資送到我們這里。”

“……好。”

小隊把吳崢他們帶到了一個合金大門面前，立起高聳的城墻，城墻上還有人在巡邏，架著望遠鏡看著遠處。

“什么人？”守門的人從里面喊道。

接待吳崢的人扯下面罩，說：“我是秦如風，找到了733615小隊的幸存者。”

門內的人一聽，立馬把門打開，讓他們一行人進來。

桑榆打量著這個基地，像是古城墻，把這一方區域建造成固若金湯的安全區。

過往的行人很多，文昌基地是直接收納了一個城鎮，看到這么多人進來，不少人張頭看著。

“消毒。”帶著防毒面具的一群人把他們攔在門口，藥霧對著進來的人噴了一遍。

“有用嗎？”桑榆捂著口鼻，小聲問聞暮景。

聞暮景皺著眉，說：“當然沒用，用來殺菌倒是沒問題。”

秦如風解釋道：“這是進入基地的常規流程，大家衣服臟了可以去街上賣衣服的地方用物資換。”

沒等他們去換衣服，就又被帶到另一邊登記。

“有異能的站到我左手邊，沒異能的站到我右手邊。”

眾人面面相覷，按著他說的站了。

何成宇對著右手邊的人說：“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去了，跟著秦如風走就行。”

吳崢叫住他，因為里面有他的隊員。

“這是做什么？”

何成宇說：“異能者有異能者居住的地方，無異能的住在無異能者居住的地方。”

薛妍挑眉：“現在倒是開始分三六九等了。”

何成宇被她說的面色難看，辯駁道：“并不是分三六九等，沒有異能的負責基地其他事宜，異能者是需要外出找物資，各司其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