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丘爾的夜晚很美。
有著不同于地球的別樣的恬靜和深邃。
希瓦莊園里。
吃完晚飯的阿卡多·希瓦獨自坐在辦公室內翻閱著來自各個部門的文件。
然而他此時卻怎么也看不進去。
特別是想到法爾內斯之后,他心中總有一股陰云揮之不去。
他不懷疑法爾內斯對卡丘爾殖民地的熱愛,但法爾內斯太過剛直,他對戰爭的看法太過執拗。
阿卡多·希瓦不是迂腐之人,他知道卡丘爾殖民地要想獲得應有的權利必須經過鐵與血的捶打。
可這個捶打必須有個度。
所以在戰爭的后期,他一直竭力壓抑著卡丘爾防衛部隊的進攻。
可是現在,和平女神高達的事情好像一個導火索,將原本還在控制范圍內的戰爭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
扣扣~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的敲打聲。
兩名保鏢伸手推開了房門,露出了端著餐盤的少女。
“辛苦你們了,我在下面備了一點飯菜,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兩位下去用餐。”
艾麗斯·希瓦站在門口,朝兩名保鏢笑道。
兩名保鏢剛準備說些什么,卻被撒切爾搶先開口:“好的,那就多謝小姐美意了。”
在兩名保鏢疑惑的眼神中,撒切爾帶著兩名保鏢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父親,要不要喝點兒咖啡?”
等保鏢離開后,艾麗斯端著餐盤笑著走了進去。
阿卡多·希瓦聞言臉上露出了笑意,起身從辦公桌后走了出來:“你怎么還不休息?”
“我本來已經睡了,不過剛剛肚子有點餓就起來了。”
艾麗斯說話間將餐盤放在了茶幾上,拿起準備好的咖啡容器倒了一杯。
阿卡多做到了茶幾旁的沙發上,隨手拿起咖啡茗了一口:“你的手藝一直很不錯,這點倒是和你母親不太一樣。”
“母親如果聽見你這樣說她,想必會很傷心的。”
艾麗斯手臂微微停頓了一下后笑著說道。
“可惜,她再也聽不見了。”
阿卡多臉上露出了一絲感傷。
艾麗斯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片刻的沉默后。
阿卡多·希瓦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朝著艾麗斯說道:“艾麗斯,如果未來某天我發生了意外,你打算怎么做?”
“父親·····”
“回答我的問題。”
阿卡多·希瓦沒有兒女情長。
面對阿卡多的凝視,艾麗斯沉默了許久:“我應該會選擇復仇吧。”
“復仇?”阿卡多愕然。
“嗯,復仇,父親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艾麗斯笑著反問道。
聽著艾麗斯的回答,阿卡多·希瓦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呵呵,看來我得好好活著才行了,不然我的乖女兒可能會變成瘋子也說不定。”
“所以父親還是不要把這種話放在嘴邊了,不然我萬一真的黑化了怎么辦。”
“呵呵·····”
與此同時。
塞恩莊園內。
與希瓦莊園不同,這邊的氣氛并不像普通家庭那樣溫馨,反而有種難言的凝重感。
“多謝法爾內斯先生解惑,接下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帶著保鏢的青年說完這句話后,便乘上專車離開了莊園。
看著專車離去的背影,法爾內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父親,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就在這時,德里克·塞恩站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說道。
法爾內斯聽著自家孩子的回答,以及方才他的表現,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意,但是一想到德里克·塞恩的努力,那一絲憤怒漸漸變為了無奈:“去吧。”
“嗯,父親母親你們也注意休息。”
德里克·塞恩說完便轉身回到了莊園。
看著德里克·塞恩離去的背影,法爾內斯沉默了片刻后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其實他已經很努力了。”
似乎是聽見了法爾內斯的嘆息,一旁的婦人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但是·····誒。”
法爾內斯忍不住再次嘆息。
有句話叫老子英雄兒好漢。
可是這句話到了他這里就變得不那么適用了。
作為卡丘爾殖民地最高評議會的議員,同時還兼任卡丘爾國防部長的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
可作為他的兒子,德里克·塞恩反而十分的平庸。
政治才能中等,軍事才能中等,外交能力中等,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是中等。
你說他不行吧,德里克·塞恩又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能力。
可你要說他可以吧,德里克·塞恩辦事兒總是那么的不盡人意。
明明自己從小就在一直培養德里克·塞恩,可為什么就是培養不起來呢。
不過事情已成定局,他總不能將兒子腦袋掰開強行放知識進去。
次日。
卡丘爾殖民地發布公告,要求大西洋聯邦歸還以不正當手段奪取的機體——和平女神高達。
面對卡丘爾殖民地的可笑發言,大西洋聯邦方面還是做出了回答。
畢竟雙方雖然處于開戰情況,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比如自己的正面形象。
大西洋聯邦做出的解釋是,他們并未奪取所謂的和平女神高達,他們只是在合適的時間點對友軍(歐亞聯邦)部隊進行支援罷了。
至于和平女神高達的所屬問題,并不在大西洋聯邦的處理范疇之內。
然而也因為這條言論,歐亞聯邦那邊終于是找到了借口。
歐亞聯邦先是發文感謝了大西洋聯邦的仗義支援,為了感謝大西洋聯邦的支援,歐亞聯邦愿意提供他們在此次支援中的戰損支出。
同時,為了不讓大西洋聯邦受累,他們希望能盡快將霍斯特號戰艦收回,并進行維修處理。
面對歐亞聯邦的好意,大西洋聯邦方面則宣稱雙方都是一家人,不存在支不支援的問題,同時也為了凸顯自己的仗義,他們愿意承擔對霍斯特號的所有修復費用。
面對大西洋聯邦這種不要臉的行為,歐亞聯邦那邊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但還是用客氣的語調和大西洋聯邦進行交涉。
卡丘爾殖民地方面也是不停的提出各種威脅和站前恐嚇。
一時間,原本稍顯平靜的局勢再次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都和伊諾·希爾斯沒有什么關系。
月面阿爾扎特基地。
伊諾成為了一個透明人。
他本以為自己會因為是和平女神高達駕駛員的原因被大西洋聯邦的人盯上,然而事實卻是最近這幾天根本沒有人找他。
除了進行過幾次體檢外,其他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別無二致。
要說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有關迪亞上尉的事情了。
在大西洋聯邦的救治下,迪亞上尉成功活了下來。
這個事情也讓戰艦士兵的抵觸情緒減輕了許多。
當然,這一切都和伊諾沒有什么特別聯系。
他每天的行程安排非常平穩,早上起床吃飯,吃完之后不是在規定范圍內溜達,就是在窗邊欣賞夜空,再或者就是回寢室睡覺。
就這樣一復一日,伊諾在阿爾扎特基地度過了五天時間。
在第六天的時候,伊諾的平靜生活終于出現了些許漣漪。
當然,與其說是漣漪,還不如說是被波及。
在歐亞聯邦和大西洋聯邦的各種外交手段下。
大西洋聯邦方面終于做出了讓步,愿意將霍斯特號戰艦歸還給歐亞聯邦。
為此,歐亞聯邦特意派出第四宇宙艦隊前來接應。
同時也意味著伊諾的囚犯生涯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