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君從來不在這種小事上摳門：“您家里缺不缺雞蛋啊，現在市場上的雞蛋都要一毛三一個呢。”

大媽一聽，一愣：“你有門道？”

聶文君搖搖頭：“我這不是跟您投緣么，您又跟我說了這么多的話，我做煎餅果子，肯定會便宜一點，一毛二一個，小點的就一毛錢一個。”

這些價錢，是聶文君自己去收的時候的價格，小一點的她也會講價，大概八分錢一個，絕對控制自己的成本。

大媽眼珠一轉：“回頭我來找你買。”

聶文君點點頭：“這事是咱們兩個之間的秘密啊，您可不能給別人說。”

大媽也是老油條：“那這個優惠你也不能給別人說。”

“行！”

鄭曉蕓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聶文君還在固定位置擺攤，攤位前面還有不少人，她微微蹙眉，賣那些東西真的能賺錢？

老太太給小涵的錢不少，但那是從前，自從聶有水跟程玉琴離婚之后，聶老太就更加摳門了。

再說了，老二家的王金鳳還覺得老太太給他們家兆鵬留下的少，王金鳳肯定會想辦法跟老太太說小涵的不是的。

她得想個辦法，給自己的姑娘爭取多點錢。

實在不行，就跟聶文君一樣，出來擺攤，只要賺錢，那就不丟人。

就是得想辦法，不要讓老太太知道才行。

鄭曉蕓心里有了計劃，趁著聶文君沒注意到她的時候，她轉身離開了。

……

陳大虎讓人出去買了點飯回來，其中就帶著一份煎餅果子。

雞蛋和糧食的香氣，讓陳大虎忘乎所以，他帶著東西就直接走到裴溢面前，把煎餅果子在裴溢面前一晃。

然后癱坐在椅子上。

這東西新奇，不用多想就能知道是那丫頭的手筆。

裴溢勾唇：“怎么樣？好吃嗎？”

陳大虎咬了一口：“好吃啊，不好吃能帶回來嗎？我看啊，這煎餅果子也快賣完了。”

這潛臺詞就是，人也快走了。

裴溢搖搖頭，有些無奈。

他是對聶文君有點意思，但不至于要跟在別人的屁股后面。

可面對陳大虎的時候，裴溢還偏偏說不出個什么，。

陳大虎說的模棱兩可的……裴溢深吸一口氣：“這種話以后不要說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跟人家姑娘有什么呢，對人家姑娘不好。”

陳大虎點點頭：“行，我知道了。對了，調令都已經下來了，你什么時候走？”

“這個月月底就走了。”

說到這，陳大虎還有些依依不舍。

裴溢剛過來的時候，還有人欺負裴溢呢，現在都已經升遷這么快了。

陳大虎眨巴眨巴眼，不過人家本來就是京城過來的，現在回去也是正常。

看著陳大虎的表情，裴溢上前給陳大虎一個擁抱：“我要是選擇留在這里也行。”

陳大虎把人給推開，樣子有點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你可別糊涂，升遷是難得的事情，咱們以后還能并肩作戰，留在這里可沒什么出路。”

那可是京城啊，是國都啊，裴溢過去以后肯定受重用。

“那你這樣是干啥？”

陳大虎冷哼一聲：“還真有點舍不得，你都來這么久了，突然一走，我要是真的能舍得，那豈不是太不是人了。”

裴溢今年也才21吧，這么年輕，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很厲害的職位了，大家在這里時間不短，但是晉升難得要命。

但是裴溢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隊長了，誰能相信一個21歲的小伙子這樣厲害啊。

村子里本來有很多惡霸，在裴溢過來之后以雷霆手段制服了不少人，現在的村子里好了不少了，陳大虎心里可不是個事了。

周圍路過的同事，也都沒說什么話，氣氛漸漸好轉。

派出所的民警親人，因為之前有人要打人的事情，公安同志全體出動，跟往來的人都混了個臉熟。

眼看著有不少人就進進出出的，有人就問了：“同志，你們最近這是要干啥？”

小同志回道：“也不是啥大事。”

小同志看了一眼所里，“大嬸，您只會到裴溢吧？”

大嬸點點頭，那誰能不知道啊，有不少小混混都害怕的人呢。

“咋啦？他要升官了？”

小同志點點頭：“是啊。”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

有能力的人，是應該得到重用。

“那小伙子之前還幫著我找狗來著，小東西跑的挺遠，要不是裴溢啊，我還真的不知道咋辦。”

裴溢不僅僅在大事上熱心，在小事上也有責任心。

這點小事，換成老油條，是不會去的。

小同志臉色紅潤，明顯激動：“誰說不是呢，是好事，我得過去買東西了，咱們回見啊。”

大嬸這么一看，連忙追上前去：“你等等，我也有東西要給小伙子。”

這一來二去，周圍工作的、擺攤的，都知道裴溢要調任京城啦。

消息傳到程玉琴的耳朵里的時候，小吃攤帶來的東西都已經賣完了。

今天賺的，是前幾天的三倍，足足有48塊。

這要是每天都能這么多，那不出半年，他們就能成為萬元戶。

這么盤算著，程玉琴看向站在旁邊的聶文君。

感受到有人看自己，聶文君抬起頭來，對著程玉琴笑笑：“媽，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唄。”

程玉琴坐下來：“那啥，我聽說，上次幫助咱們對付那幾個小混混的警官，要升官了，咱們要不要去？”

她其實有點敬畏派出所的，也不是很想跟里面的人有牽扯，但是沒辦法，牽扯是已經有了的，而且周圍的人基本上都在幫忙，可見裴溢在這一片的名聲還不錯。

也就是那件事情，讓他們有了交集……

看著往來的人，聶文君也點點頭：“是應該去。”

裴溢對待他們還是好的，至少現在聶兆鵬都還沒有被放出來。

“那咱們就買點東西過去吧。”

程玉琴點點頭，收拾完東西之后跟著聶文君去了旁邊的豬肉鋪。

83年的價格還是可以的，至少在今天的聶文君眼里，不算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