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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劫親

由于路上災民事件的耽擱,大大延緩了三人的計劃,原定下午到陳留,如今眼見的天色已晚,亦未到陳留。

“如今天色已晚,想必陳留也已關了城門,就算我們現在快馬加鞭,到了陳留,也入不了城,不如我們就近找一戶田舍農莊借住一晚。”袁紹提議道。

阿瞞,黃路皆點頭稱是。

那田舍農莊也不難找,沿著主路大道便是到陳留,尋條能通馬車的大路便能找到田莊。

不多時,三人就找到了一處田莊。

“咦?這田莊怎么四處披紅掛彩。”阿瞞疑惑道。

“想必是田莊主人有什么喜事。”袁紹猜道。

“既是喜事,我等與主人家既不認識,又無攜帶賀禮,如何好去打擾?”

“噯,小戎有所不知,洛陽陳留一帶,最是好客,若逢喜慶,恰有路過客商,便要拉他入席,無需什么賀禮請帖,只求得一份祝福罷了。”

“況且,我等只求些借宿一晚,要些干糧,草料,飲水,又不是白要他的,實在不行多給他些銀兩也就罷了。”袁紹說完便去扣門。

“誰啊?”門內傳來問話。

“我等是譙縣前往陳留的過路之人,誤了時辰,如今天晚,入不得陳留城了,想在貴莊借宿一晚。”袁紹朗聲道。

門內人聽罷,開了一條門縫往外看了看三人,說道:“你們先等等,我去問問老太爺去。”

三人在門外等了一會,不一會兒,門人帶著一著錦衣的老頭走了過來。

黃路心想:“想必這就是這莊的老太爺了。”

三人朝老頭行了一禮。

那老頭瞇著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三人一會,又往了往他們身后牽著的馬匹,說道:“三位不知怎么稱呼啊?從哪來,到哪去啊?”

袁紹聽罷,上前一步搶先答道:“我等是游學的學子,從潁川縣來,聽聞大儒鄭玄回京,便結伴往洛陽去求學。”

“我名袁朅(qie第四聲),這位是曹杲(gao第三聲),這位是黃渭。”袁紹一一介紹道。

“即是去往洛陽求學的學子,那就快快請進吧。”老頭連忙讓人招待三人進來。

一邊說道:“小老兒叫張谷,只因最近災民甚多,恐有強人混入,打家劫舍,故而對三位多有怠慢,誤怪,誤怪。”

“豈敢,豈敢,我等見貴莊披紅掛彩,是有何喜慶之事呢。”阿瞞好奇的問道。

只見那張老頭兒臉一紅,小聲支吾說道:“幾位都是讀書人,卻是讓各位見笑了,今兒是小老兒的婚禮。”

袁紹卻是沒聽清,說道:“哦?看來我們來得真巧,既是婚宴,我等可否參加湊湊熱鬧,沾沾喜慶。”

“幾位若是愿來,那真是小老兒之幸啊。”那張老頭聽說袁紹要參加,滿面紅光的說道。

“哈哈,即是如此,我等未帶賀禮,還請主人家莫要見怪才是。”袁紹說道。

“哪里哪里,幾位讀書人愿意參加小老兒的婚宴,卻是讓小老兒這陋室蓬蓽生輝啊!賀禮什么的不打緊,不打緊!”說罷張老頭趕緊把三人讓入席中。

眾人落了坐,黃路悄聲說道:“本初兄,阿瞞,我方才好像聽到那張老兒說這是他的婚禮,我想這張老兒莫不是老年喪妻,如今卻重開第二春。”

“若是那些莊稼人家不識禮數,為那口腹之欲參與倒也沒事,我等讀書人,卻怎么好意思參與進來,豈不違了禮數,惹人恥笑?”

“噯,那老頭兒豈能有這么不知羞,這一大把年紀還再娶嬌妻,想必是他孫兒的婚禮,我等參與無妨,豈會違了禮數?小戎多慮了。”

袁紹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邊說道。阿瞞也點頭稱是。

黃路雖然覺得袁紹說的有道理,但依舊心中疑惑,“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卻也不好再去問。

在等待觀禮時卻也無聊,三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阿瞞,你與本初兄是怎么認識的?”黃路問道。

“啊,是本初兄找上門來的。”阿瞞吃著小菜隨口說道。

“哈,是我聽說了阿瞞的名聲,正好缺同游之人,便想認識下,就找上門來了。”袁紹說道。

幾人正說時,只聽得禮官高聲說道:“進禮!”

“來了,新娘和新郎官來了。”袁紹說道。

禮官又高聲說道:“迎親~。”

只見得張老頭身穿新郎服飾,胸帶大紅花,與身穿一襲大紅袍,戴著蓋頭的新娘走了上來。

三人見了,不由的臉色一變,阿瞞也顧不得臉面與禮數了,抓著旁人的衣袖問道:“敢問這位仁兄,這婚禮新郎官和新娘都是何人啊?”

“新郎官是張谷張老兒,那新娘是濮陽那里逃荒來的,好像是姓魯。年芳才二八,嘖嘖嘖,這老牛吃嫩草,真是可惜了。”那賓客隨口言道。

幾人聽完,猶如五雷轟頂,腦袋里頭那是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的響,司儀的其他話也都聽不進去了。

黃路最先清醒過來,推了推二人,說道:“我等現在如何是好?”

“我等原本是想俠行天下,行俠仗義,卻沒想卻參與了這欺男霸女,趁人之危,胡作非為之事。”阿瞞激動的嚷道。

好在三人所坐的客席偏,加上鑼鼓滔天,卻也沒人注意到阿瞞這番話語。

“小聲點,如今此時為之奈何啊,莫非我等名聲就要毀于此處?”袁紹急道。

“本初兄,莫要慌亂,好在我等皆用的是化名。”黃路卻想到了這一層。

“小戎說的不錯,但這口惡氣我們怎能就此吞下?”

“況且,此次豈非我等行俠仗義的機會?”

“這張老頭借災強娶良家婦女,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我等壞了他這樁好事,也還了魯氏的清白身救她離去,與親人相聚。”

“不知小戎,本初兄意下如何?”阿瞞提議道。

“如此再好不過了。”袁紹,黃路異口同聲道。

隨即,幾人就商定了計劃。

司禮喊了送入洞房后,三人便趁人多眼雜,悄悄離開了酒席。

三人悄悄的跟在送洞房的隊伍后,瞅準了洞房方位,便找一處空廂房躲了起來。

沒過一會,那張老頭怕人擾了他的洞房花燭夜,早早的就讓鬧洞房的人散了。

三人眼見得鬧洞房的人都散了,摸將出來,躡手躡腳的往洞房處摸去,

只見得那洞房中的花燭熄滅,三人知那張老頭正欲行茍且之事。

阿瞞率先破門而入,拉起正在床上的張老頭就是一頓罵一頓打,那可憐的張老頭哪禁得起這般驚嚇,當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魯氏見三人破門而入,以為是強寇,正要大叫,袁紹眼疾手快,捂住魯氏的嘴。

黃路上前快速的解釋了一番,待那女子點頭同意便讓袁紹松了手。

黃路出門四下里望了望,見也沒人,向后招了招手,三人緊跟黃路向馬廄摸去。

一路小心謹慎,那平日里巡查的,養馬的下人如今都到前廳去蹭酒蹭賞錢去了,一路倒也沒見著個人。

見黃路因小心謹慎帶路速度慢,袁紹性子急,不由的焦躁了起來,主動上前接替了黃路。

卻沒想不曾注意腳下,一腳踩空跌落進了一個深坑里。

原來那農戶人家過冬,都要挖口大土窯,用來保存菜蔬,待要用時,人也不用下去,只用一個長鉤子往外勾。

那袁紹卻是急著趕路,只注意著周圍卻不注意腳下,一腳踩空,落入了那屯菜的坑中。

還好黃路眼見不對,及時將阿瞞和魯氏攔了下來,要不然三人皆得隨袁紹跌入坑中。

“本初兄,還好嗎?沒傷著吧!”黃路往坑中喊道。

“還好,沒傷著,就是腳扭了。”袁紹在坑底叫道。

“能爬出來么?”黃路說道。

“我試試看。”袁紹答道。

只見袁紹在坑底試著往上爬,卻不料那坑是個土坑,挖的又陡,加上腳扭了,急切不得出去。把那袁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行啊!出不去!”袁紹答道。

黃路想去找繩索去拉袁紹上來,然而卻不知何處有繩索。

“不好!事發矣!”阿瞞突然說道。原來,在黃路想方設法救袁紹時,阿瞞卻在警戒著周圍。

突然發現后堂洞房處一陣的喧嘩吵鬧聲,便知大事不妙,想必是之前下手輕了,那張老兒提前醒了,叫嚷起來,恐怕不多時,全莊賓客都會來抓幾人。

袁紹在坑底亦明白此事,急的是抓耳撓腮,卻又急切不得上去,不停的躍起然后跌落。

黃路忽瞧見腰間配劍,頓時有了主意,朝坑底的袁紹說道:“本初兄,劍!劍!用劍鑿土壁,然后踩坑上來。”

袁紹亦是聰慧之人,一下就明白了黃路的意思,拔起腰間佩劍開始鑿土壁。

袁紹佩劍本就鋒利無比,加上那土壁松軟不甚堅硬,沒幾下便鑿出了幾個坑,袁紹踩著坑往上爬,爬到一半,崴的腳吃痛,只聽得袁紹“哎呦”一聲,又落回了坑底。

袁紹本就是富貴人家出生,從小到大哪吃得這崴腳還得爬墻的痛。

平日里在外崴了腳都有家仆抬著回家靜養,如今在外崴了腳還得爬墻,從土壁上摔下卻有底下儲存的蔬菜墊著倒沒多痛,崴腳爬墻是痛上加痛,鉆心的痛啊。

黃路也沒奈何,只好祈禱希望本初在幾人被抓住前快快出來。

此時,阿瞞腦海里靈光一閃,卻有了主意,只見阿瞞捏著鼻子,裝作莊客,對坑里大喊:“他們在這里!他們在這里!”又對黃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由于天色已晚,那坑底又深,只有一個小口有點點星光照進,從坑底往上看,又急切看不清人,只見得幾團黑影。

袁紹心想:“莫不是小戎和阿瞞此二人見事態緊急,先跑了,卻留下自己在這坑里等著被抓。”

又一想到若自己被這些莊戶抓住,明兒被綁著報官,抓進陳留縣衙的樣子,袁紹急了。

袁紹最惜名聲,如果自己被抓,袁家少不得得派人撈他出來。

這么一來二去的,這事就算傳揚出去,自己名聲算是臭了,恐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會成為洛陽茶余飯后的談資笑柄。

那么,自個打算接替袁家,最少也得來個五世三公的理想也就破滅了,今后恐怕只能成為袁家棄子。

袁紹這么一想,也顧不得腳踝的疼痛了,只見他奮力踩著挖出來的土坎就是這么一躍,跳出了土坑。

見到人影就以為是抓自個的莊客,立馬紅了眼,拔劍,準備拒捕和那些莊客拼個你死我活,殺出一條血路來。

待袁紹仔細一瞧,卻見原來阿瞞,黃路在捂著嘴偷笑,并未有什么莊客。

阿瞞見袁紹正要生氣,趕忙上前解釋道:“事態緊急,小弟也是不得已以此法誆騙本初兄,好讓本初兄快點拜托‘困境’,小弟給本初兄陪不是,待我等逃出去,我請諸位喝酒。”

袁紹知了事情原委,卻也無可奈何,不好發作,也只能笑著罵阿瞞狡猾,卻沒想這精神一放松,腳又疼了起來,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

黃路見袁紹上來,阿瞞也解釋開,有見袁紹疼的緊,便上前攙扶一瘸一拐的袁紹,以便趕緊逃跑,阿瞞則扶著魯氏,四人往馬廄趕去。

不多時,幾人摸黑趕到了馬廄,見馬廄也無人,找到各自馬匹,牽了出來。

黃路扶了袁紹上馬,那魯氏卻不會騎馬,幾人便犯了愁。最后經過幾人商議,阿瞞自認騎術比黃路好,袁紹又帶傷,自然與魯氏共乘一匹。

既已議定,幾人騎著馬就往莊門處逃去。

路過前廳,那張老頭正與眾賓客講述事情經過,大罵著三人不識好歹,狼心狗肺。

忽見幾人策馬從前廳飛奔而過,直往前大門而去,急忙大叫道:“就是那幾個賊寇,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逃了,我張老兒大大有賞。”

眾賓客聽了,紛紛向幾人追去,奈何雙腳哪有馬匹快,阿瞞,黃路,袁紹幾人早早就到了大門口,見那大門緊閉著,也不下馬提栓,黃路手起劍落砍向門栓。

卻不知是那門栓用的木頭厚實堅韌還是黃路力道不足亦或是配劍不利,或是三者皆有之。那劍竟然嵌入了木頭中,門栓沒斬斷,劍卻拔不出來了。

袁紹見此,說道:“我劍利,讓我來。”

手起劍落,或是因為之前用寶劍刨坑手反復用勁,此時竟脫力,歪歪斜斜的砍在了門栓包的鐵皮上了,鐺的一聲,那寶劍竟卷了刃。

二人是一陣尷尬,也幸好天黑,看不明白,若是白天,被眾人見了那得羞死。

阿瞞反應極快,見二人皆失敗,也不多說,立馬拔出利刃一刀斬斷了門栓,撞出門去,三人便急忙奔出了莊外。

只見身后火把點點,想必是那張老頭糾集了眾賓客來抓一行人等,好在幾人所騎皆良駒,不用多時便將眾賓客甩的影都不見了。

袁紹在馬上不住的感嘆著流年不利,幾人則商量著今后的去處。

陳留幾人是不敢去了,想必一早,張老兒就會去陳留報官,貼出告示捉拿他們,此時去陳留就是自投羅網。

幾人一合計,決定改道走雎陽商丘,到定陶,經東明縣過黃河,到濮陽。

去路是決定了,那么就輪到魯氏的去留問題了,三人一致決定,留是不可能留的,三人是要游歷四方,帶著個女子算什么事啊。

那么問題來了,魯氏一個弱女子,孤苦伶仃的又能去哪里呢?

這事三人都頗為頭疼,三人問了魯氏,得知那魯氏家屬將魯氏賣給張老頭換了糧食之后就往南逃難去,如今已不知到何處去了。

又走了半響,見馬也乏了,幾人便在路邊找了地拾了幾塊柴火,簡單的做了個火堆,又拿出逃跑途中路過順手拿的幾塊大餅,用枯樹枝串了烤著吃。

三人互相感慨了幾句今日的遭遇,話題又轉到了魯氏身上。

阿瞞向魯氏問道:“不知姑娘未來打算如何?”

那魯氏說道:“小女子多謝各位少俠相救,如蒙各位少俠不棄,小女子愿為奴為婢,以報相救之恩。”

袁紹拍了拍阿瞞的肩取笑道:“要不阿瞞你明日帶著魯姑娘回譙縣,求曹太公讓她做你的婢女如何?我與小戎在東明縣等你?”

“胡說,胡說,我等同游豈能半途而返?這不是讓人笑話?”阿瞞面紅耳赤的說道。

黃路一聽,阿瞞并沒有嚴詞拒絕,又見阿瞞被袁紹隨口一說就面紅耳赤,而魯氏生的也貌美,知阿瞞起了心思,卻又放不下臉面。

黃路心知袁紹極愛惜名聲必不肯收下,便有心逗一逗阿瞞。

于是說道:“既然如此,本初兄你家大業大,倒不如這個婢女你本初兄收了,過幾日我們到了雎縣,雇幾個伙計一輛馬車送到洛陽袁家,你再去封信,說明說明情況也就是了。”

“不可,不可,洛陽流言是非極多,若是忽有陌生女子進我袁家府院,豈不是鬧的滿城皆知,與我名聲和魯姑娘名聲皆不好。”袁紹急忙搖頭拒絕道。

“本初兄說的極是,這就是小戎你欠考慮了。”阿瞞急忙應和,目光卻瞟向黃路,眼神中帶著一絲幽怨和責備。

黃路被阿瞞盯得那是渾身不舒服,心中亦明白阿瞞心思,趕忙說:“既然洛陽是非多,那就送到譙縣曹府。”

“就說是阿瞞路上買來孝敬母親的婢女,心細,女紅也是上佳。”又想了想補充道:

“阿瞞卻不像本初兄那樣天天被人盯著,送到丁老夫人處也能顯阿瞞孝順之意,魯氏也有了好去處,然后我等照常去往濮陽,亦不會誤了行程,卻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嗯,小戎說的有理,就這么辦吧。”阿瞞點頭顯得十分滿意,而袁紹卻怕中途變卦又送到他袁家去,害了他名聲亦是連連稱是。

“魯姑娘可會女紅?”黃路問魯氏。

“小女子在家中也曾習得。”

“我等安排你也聽見了,待到雎縣,我們就雇幾個人,一輛馬車,再讓阿瞞寫封信,讓你去譙縣曹府,委屈你在丁老夫人處做一個婢女,你看如何?”黃路說道。

“全憑各位公子安排,小女子多謝各位公子了。”魯氏起身道了個萬福說道。

三人連忙擺了擺手,相互客套了幾句。

魯氏既同意,三人很快就決定好了其余事項。三人輪流守夜,待到天明,便往雎縣而去。

三人到了雎縣,雇了馬車雇了人,將魯氏送往曹家后,繼續往東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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