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問吧。能回答的朕都會告訴你。”威德帝放下茶盅,伸手示意云瑛隨便詢問。
云瑛稍作思考,問出最關鍵的問題,“皇上跟蓉哥兒媳婦秦氏既然相愛,為什么不直接帶進宮中?而是讓她嫁給蓉哥兒?”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可能不知,可卿并不是秦業的親生女兒。”
云瑛的詢問,讓威德帝劉長治陷入回憶,他緩緩將一段往事告訴云瑛,“二十多年前,秦業還是一個侯缺進士,因無兒女,便向養生堂抱了一個兒子并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就是可卿。而可卿的真實身份也不簡單,她乃前秦皇室之后,因父親窮困潦倒這才送進養生堂撫養,最后被秦業抱走。我跟可卿相愛以后,父皇調查了可卿的真實身份,得知她乃前朝余孽,便命我與她分開,否則就會抓捕可卿。我為了可卿安全,只得同意父皇的要求,可隨著可卿年紀漸長,周圍鄰居胡言亂語,與她說媒,我不愿可卿嫁與他人,便讓賈珍安排了她跟賈蓉的婚事。”
云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沒想到秦可卿還有一個這么復雜的身份,他又問道,“那皇上為什么不告訴蓉哥媳婦你的真實身份?這兩年她一直都很困惑你的舉動,甚至因此有了心病?!?
威德帝聞言,嘴上露出笑容,似乎想到了自己跟秦可卿的一些趣事,“你不了解可卿,別看她柔柔弱弱、總是因為一些小事胡亂思考,其實她是一個很會利用權力的女人。我們剛認識時,她就很自然的驅使我的下人做事,如果她知道我是當今皇上肯定會理所當然的讓寧國府為她辦事,而在這之前我一直不受太上皇滿意,太上皇不下令抓捕可卿已經難得,她再惹出什么麻煩,我可能就無法保住她了?!?
“原來如此。我了解了,皇上果然深思遠慮。”云瑛終于了解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好奇的向威德帝問道,“不過現在事情已經暴露,皇上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短時間內,我不能接可卿入宮?!蓖碌勰抗饪聪驅帀蹖m,遺憾的道。
“而且兩年多沒見,我跟可卿的感情淡了不少,她對寧國府也有了感情,我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所以我準備先重新培養感情,等時間合適了以后,再接她進宮?!蓖碌蹧]說的是,他雖記得自己跟秦可卿的感情,可兩年多時間,他又愛上了另一個妃子令妃,他雖然坐擁天下美人,可同樣不知該怎么面對自己的舊愛。
“況且父皇他還健在,他不喜歡前秦余孽,我也不好與他作對?!蓖碌圻@么說,言外之意就是太上皇還健在,就不可能接秦可卿進宮。
“這樣啊。那以后她向我問起我剛才提的這些問題,該怎么回答?”
“她的身世就不要說了。就說太上皇不喜歡普通女子,不同意我接她進宮就行了?!蓖碌矍脫糇烂妫嬖V云瑛道,“至于其他的事,你可以酌情跟她說明。確保她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行?!?
威德帝隨即又告訴云瑛自己的計劃,“從可卿讓你幫她傳遞密信來看,她很信任你。加上你知道我們之間的所有秘密,朕希望你代朕告訴她我的想法,并隨時了解她的情況。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讓文勇郡王帶消息給朕。我以后有機會出宮的話,也會讓文勇郡王安排朕跟可卿的會面,希望你到時候配合制作計劃?!?
“草民一定照辦。”
“嗯。朕相信你一定能穩妥的辦好這件事。”威德帝隨后手一招,一個太監端來一個盤子,盤內有荷包、玉蝶等數樣貴族玩物,以及刺眼的一沓銀票。
“朕知一切事務,沒錢不行,這點小禮物你就收下吧。以后盡心為朕辦事?!?
…
…
離開皇宮回到云府,時間已經來到晌午。
母親賈氏并不在家,從下人口中得知她去了寧國府,云瑛便自己吃了午餐,見母親還不回來,才騎上駿馬再次來到寧國府。
將馬轡丟到寧府小廝手中,云瑛閑庭信步、優哉游哉的進入寧國府,他一路欣賞寧國府下人慌亂的神態、一路思考怎么跟秦可卿說皇上的事,很快來到后院,找到母親賈氏。
此時,她正跟賈珍之妻尤氏、蓉哥媳婦秦可卿商議寧國府的管理問題。
至于蓉哥兒,他作為寧國府唯一的男主人,府外的很多事情需要他解決,此時他就去了天牢,看望賈珍。
“媽、嫂嫂、侄媳婦。”進入房間,云瑛禮貌的問好,然后坐到一旁聽講。
“其他的事倒是好辦,就是皇宮里要二十萬兩銀子,這短時間內哪里湊得齊?蓉哥兒又不敢聲張,只是跟直系的幾個親戚借了,現在還差五萬兩呢?”尤氏漂亮的臉蛋滿是愁容,從昨天到現在忙了一天,如果不是今早媳婦回來,只怕已經忙不動了。
“我們云府倒是可以借,不過老爺不在家,我也不能做太大的決定,倒是能借兩萬兩給寧國府應急?!痹乒獬擅嗄昴辏聘卜e累了十萬兩白銀的身家,賈氏作為家中事務的管理者,面對娘家困難,自然盡力幫忙。
“真的嗎?那太好了。等寧國府度過這次困難,一定會盡早把這兩萬兩還了的。”尤氏聞言,當即熱淚盈眶,拉著賈氏的手不斷感謝。
另一邊,媳婦秦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悄揮手讓云瑛出去,然后對尤氏說道,“太太、姑奶奶,媳婦有件事要安排,先出去一下?!?
秦氏走出小院,見周圍并沒有人,獨云瑛在園林中閑逛。
秦氏將云瑛拉進一個假山,急忙問道,“小叔叔,姑奶奶說你早上進宮去了!皇…皇上有跟你說我的事嗎?”
感受到身前女孩散發出來的熱氣,以及手中柔軟,云瑛回應道,“媳婦別急,我確實見到皇上了。他也跟我說了你的事,你想知道什么?”
秦可卿聞言,激動的將云瑛壁咚在石壁之上,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