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啟聽了王元寶的稟報,頓時笑得前仰后合,他本來就有這個用意,故意把自己的想法兒整成一封奏疏,還刻意對上疏人的名字進(jìn)行保密,就是要讓群臣之間互相猜忌,要不然他們擰成一股繩來對付自己,那還得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只是希望他們彼此之間保有戒心,不要結(jié)成一伙兒的小手段,如今竟然會鬧到今天這等地步,一群文臣竟然還動上手了,用他們的話說,真是斯文掃地啊!
由此也可以看出,當(dāng)今朝堂上的這些大臣們,真是干啥啥不行,吵架第一名,不光要吵,而且還要動手,看來在盛行小說文學(xué)的明朝,這些文官們也沒少讀武俠小說??!
近幾日,朱天啟一直在暗中密切關(guān)注群臣們的動向,錦衣衛(wèi)那邊探查到,許多大臣這兩日都發(fā)出去了多封書信,大多都是發(fā)往江浙一帶的,也有發(fā)往福廣一帶沿海城市的,看來已經(jīng)有人坐不住了,開始給家里通風(fēng)報信了。
朱天啟并沒有派人攔截這些書信,只是讓錦衣衛(wèi)查清楚這些書信具體是發(fā)向哪里,發(fā)給何人的,逐一記錄在冊。
除了安排錦衣衛(wèi)暗中觀察,靜待時機(jī)以外,朱天啟這幾天在乾清宮里也沒有閑著,他發(fā)掘出了一項新才能——木匠!
其實說是“木匠”并不妥當(dāng),而且朱天啟也發(fā)現(xiàn),后世人把朱由校叫做“木匠皇帝”絕對是小瞧了朱由校的“營造天賦”,何為“營造”?是指建筑工程及器械制作等事宜,絕不只是打個桌椅板凳的小木匠活兒!
朱由校確實沒什么文化,作為皇帝也并不合格,但是不得不說他作為一個手藝人還是在當(dāng)世排得上號的,一些史書上就有記載,說這朱由校只要看上幾眼,就能知道一座建筑是什么構(gòu)造,的如何建造的,而且他也制作了很多帶有精巧機(jī)關(guān)的玩意兒出來,令人稱奇。
朱天啟想,恐怕之所以人們都管這朱由校叫“木匠”,一來是對他作為皇帝不合格的一種譏諷,二來則是這年頭兒木頭還是建筑和大多數(shù)器械的主要材料,所以外行人自然只能看到朱由校一天到晚都在擺弄木頭了。
朱天啟也是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繼承了朱由校這驚世駭俗的“營造天賦”了,本來他的手是很笨的,自小就做不來手工,可是就在這兩天他卻萌生了給自己的錄音筆做一個外殼的念頭,并且如有神助,手隨心動,做出來的東西即精美,又精巧。
這讓他忍不住去翻了翻史書,重新認(rèn)識了一下這位明熹宗朱由校!
能夠繼承這樣的能力,也算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了,同時朱天啟也很慶幸自己能夠繼承朱由校的心靈手巧,否則靠他自己的那兩下子,指不定最后做出個什么玩意兒來呢!
朱天啟的想法兒很簡單,這錄音筆太小了,拿出去當(dāng)令牌不顯眼,所以要做一個木托,把它固定在上面,體積大了,也更能顯示帝王威嚴(yán)!
還有就是每次把錄音筆交給出去辦差的人,都得事先打開開關(guān),這就導(dǎo)致從開始錄音,到辦差人開始辦差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無效錄音,拿回來之后,聽起來很不方便。
所以朱天啟是想再做一個外殼給這令牌套上,然后囑咐辦差的人,在開始辦差前再摘下令牌的外殼,請出皇令,開始辦差,而這個外殼上自然是要做上個小機(jī)關(guān)的,摘下外殼的時候,正好能掛到錄音筆的錄音開關(guān)。
想法兒很簡單,做起來卻未必有那么容易,這就好比我們看別人做東西或做事時一樣,眼睛會說,嗯這很簡單;腦子說,沒錯,我也能夠做到;手卻告訴它們,你倆喝多了吧?
朱天啟是在乾清宮里閑著沒事,正好又翻出來了朱由校的工具箱,才萌生了這種念頭的,本來也是抱著玩票的心態(tài),打算瞎擺弄擺弄,打發(fā)時間的,卻沒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也正是因此,他才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繼承了朱由校的營造天賦。
趁著熱乎勁兒,朱天啟一連又做了四個,并且用金漆把它們都給漆好了,晾在了一邊兒,隨后便一臉興奮地去研究起自己新獲得的“天賦技能”去了。
抬頭望望大殿的屋頂,腦海中瞬間就出現(xiàn)了屋頂?shù)臉?gòu)造圖及建造方式,看向自己的龍榻,床的構(gòu)造也瞬間浮現(xiàn)在腦海,甚至上面的雕花如何鏤刻而成,他都能想象出來。
一直折騰到了入夜,朱天啟才過去那股興奮勁兒,晚膳之前,他又在氪命商店里買了四個錄音筆,耗費的這四年壽命,只需一兩天便可補足,所以沒什么舍不得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元寶來報,說是孫承宗到京師了,朱天啟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當(dāng)即讓王元寶親自去請,他現(xiàn)在就要見!
半個時辰之后,孫承宗在王元寶的引領(lǐng)下,走進(jìn)了乾清宮內(nèi)。
此時的孫承宗雖然已經(jīng)年過花甲,但是還是顯得精神抖擻,他面容堅毅,邁步走到了朱天啟的龍書案前,跪地行禮:“臣孫承宗,叩見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對于孫承宗,朱天啟還真沒有擺什么架子,而是十分熱情地上前來,親自把孫承宗給扶了起來:“老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朱天啟對他這么熱情,讓孫承宗感覺有些受寵若驚,雖然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皇帝的老師,但是因為閹黨的離間和構(gòu)陷,皇帝已經(jīng)對自己很疏遠(yuǎn)了,甚至也已經(jīng)不再信任他,所以即便再次受召入京,他也沒想到會得到皇帝的這般禮遇。
朱天啟對孫承宗微微一笑,隨即對王元寶吩咐道:“王元寶,別愣著了,賜座!”
“是!”王元寶趕忙去給孫承宗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了龍書案前一側(cè)。
孫承宗趕忙抬手施禮:“臣,謝陛下賜座!”隨后才有些驚疑不定地坐了下來。
朱天啟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臉誠懇地開口說道:“老師,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孫承宗趕忙起身施禮:“臣不敢!”
朱天啟對他壓了壓手掌,示意他坐下,繼續(xù)說道:“老師你不必這么客氣,關(guān)于你的事情朕心里都清楚,可是閹黨得勢,朕也是愛莫能助,還望老師你不要介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