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要進行試驗的話就需要更多的時間，主要還是得讓寂語者先打出足夠的生命源質儲存起來，然后再鏈接新的個體直接喂出能力來才行。

這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了。

默堯暫且先退出了與腦袋的鏈接狀態，正準備鏈接上寂語者先找個地方待機再說，一道訊息就傳入了他的意識當中。

「已獲得能力：骨刺lv.1」

“等會！”默堯立刻瞪大了雙眼，“為什么現在就獲得新的能力了，不是要等階段性突破之后才行嗎？”

“難不成‘標記’其實也算是一次？”

默堯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確實，如果這么說的話倒也合理。

先前兩次只不過是因為被標記的個體壓根就沒有絲毫能力可言，沒有能力自然也就無從談起能力獲取的問題了。

“也就是說我其實可以直接標記那些強大的個體，然后直接獲得它們的能力。”

默堯把寂語者的事情處理好了，意識回歸本體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行，剛才在鏈接那顆腦袋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了一絲阻力，已經擁有了意識的身軀絕對不是說侵占就可以侵占的，絕對會受到它的反抗。”

“如果標記的個體過于強大的話，有可能會直接創傷我的意識，甚至把我的意識直接撕碎！”

至于那顆腦袋，只不過是因為被寂語者砸了那幾下，七葷八素幾近昏厥罷了。

這么說來的話要想標記強大的個體確實是有其相應的辦法，但是默堯絕對不愿意去輕易嘗試。

一旦出了差錯，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會大到難以想象。

默堯覺得有些頭暈，或許是長時間的鏈接極大地消耗了他的精神力，也可能是剛才強行鏈接那顆腦袋時用力過猛。

總之他需要休息一下，暫停一段時間鏈接活動。

稍微睡了一覺，來到了第二天早上。

蘸著湯水吃完了難以下咽的黑面包，默堯再度縮回了自己的小角落。

他打算試驗一下自己昨天得到的能力。

默堯心念一動，掌心內便增生出來了一截骨刺。

他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

疼啊！

骨刺增生直接撕裂了皮膚組織，雖然用是用得出來但是血淋淋的，滿手都是血。

想來也對。

不死者那玩意當然是骨刺想長就長想縮就縮，他這個肉體凡胎可不行啊。

別的不說，他畢竟還有痛覺。

感覺這個能力有點坑啊。

默堯有些想把這根骨刺縮回去。

不過他轉念又想了想，這骨刺把自己傷都傷到了，現在再縮回去豈不是很虧？

不如來試試這玩意的鋒利程度如何？

默堯把掌心朝下對著地面，只是稍微一用力便感覺地面上的石頭被刻上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非常輕松。

“鋒利程度還不錯嘛！”默堯暗自欣喜。

如此銳利的骨刺都無法劃破寂語者的皮膚。這樣說來，寂語者表皮的堅硬程度恐怕遠遠超出了默堯的想象。

其硬度恐怕能夠堪比鋼鐵。

“很棒。”默堯的嘴角微微翹起，雖然骨刺這個能力使用起來多少有些自殘的意味，但是擁有如此高的鋒利程度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運用得當，這根骨刺完全可以成為他的一道殺手锏，在誰也無法料想到的關鍵時刻發出致命的一擊。

而且得知了寂語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這對于默堯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收獲。

心滿意足的他打算收回骨刺。

就在這個時候，他意外從骨刺的末端感受到了一絲些微的顫動，聽見了腳步聲。

這是……默堯愣了一下。

骨傳導？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消片刻，耳邊也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蘇醒的教徒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紛紛將雙臂交疊，手掌放于左右肩，頭顱低垂：“為了真理。”

右護法邁著步伐走了過來，擺出了一副同樣的姿勢回應道：“為了真理。”

這位右護法相比較左護法來說，看起來更像是一名溫文爾雅的年輕人，一頭短發與鼻梁上的眼鏡框給人一種平和的氣質，笑起來也非常溫和。

不過但凡見過他懲治叛徒時模樣的人，都不會被他此刻展露的這副面孔所欺騙。

不巧的是，肯恩就有幸見過一次。

那個場面對他的身心都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從那一刻起肯恩便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深陷泥潭了。

后來他用自制的土毒藥自殺，或許便有這方面的原因。

那副處置叛徒時臉上不自覺展露出來的微笑……默堯回想起來便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個變態，他十分享受這種殘忍血腥的施虐感。

右護法忽然眉頭輕蹙，他嗅到了一絲血腥氣。

此時默堯剛剛收回自己的骨刺，捂著自己的手站起來。

“你怎么了？”右護法注意到了他的手，語氣關切地詢問。

“沒事，就是不小心被石塊劃傷了手。”默堯也照例做了一個手心貼肩的姿勢，“感謝護法大人的關心。”

“哦……你要小心啊。傷勢不嚴重吧？”右護法蹙眉。

“不嚴重，小傷罷了。過兩天就好了。”

“是嗎，我知道了。”

右護法離開了。

當他轉過身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

儀式大廳內，主教依舊站在四處燈火光輝的交映處，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遲暮的雕像。

“……受傷了？”

“是的，似乎是被石塊劃傷了手。”右護法低眉順眼，說道。

“唉……真是個不小心的孩子。”

主教嘿嘿笑了兩下，抬起了自己的頭顱，一雙眼瞳竟然呈現出詭異的黑色。

“多好的身體呀，他怎么能夠擅自受傷呢？”

這位老人目光直視前方，呢喃道：“他應該要更好地愛護自己的身體才行……這么好的身體，不好好愛惜真是浪費。你們說，是不是啊？”

“既然他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我就只好勉為其難的代替他在乎了。”

他一邊低聲輕吟著，一邊把視線投向了站在身旁的兩位護法。

兩個人下意識低下了頭。

“您的意志，就是我等的愿望。”

主教點點頭，收回目光后向斜上方張開雙臂，如同一位沐浴著陽光的朝圣者。

他閉上雙眼輕吟著：“……為了死亡與新生。”

左右護法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神情圣潔而狂熱，齊聲道：“為了死亡……與新生！”

“儀式的布置還需要幾天，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擾我。”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