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元在透過海水冷冷掃了桂姓老者一眼,后者立時感到陣陣寒意
“留在慶合島還需有人作保?為何之前不提?”
汪元的語氣雖然不重,但不悅之色已相當明顯。
桂姓老者自己也存了交換的念頭,此刻自是冷汗直冒,連忙解釋道:
“大王誤會了!
一般而言,在島上短暫停留,被人雇傭,需要的手續極少,查的也不嚴,基本算是來去自如。
但如果要長住,在島上任職,甚至想要獲取靈島靈地,擁有屬于自己的產業,那就不一樣了,
大王的情況又不一樣,不僅要嚴查身份和來歷,還要核驗血脈,至少一階血脈的蛟龍,才可被納入蛟龍族。
只有蛟龍族的仙人,才有機會擔任龍王……””
汪元明白了
雖然老者將重點模糊帶過,表達的意思卻清晰無疑
但關鍵在于來歷不明
試問誰會把自己這么一個突然出現、來歷成謎、此前從不知道星羅海的可疑之人納入族中?
汪元作為一條蛟龍,若不將加入作為統治階級的蛟龍族,在星羅海各種各樣的其他海族勢力的覬覦下活動,是件相當危險之事。
但有了這群凡人就不一樣了
趙甲富等人畢竟祖輩居于慶合島,具備作保資格也是絲毫不奇怪
雖然主要在一座小島,也無修為在身,但也免不了經常出海,四處走動,也足以替他偽造一個身份
如此一來,他就得以成為本地蛟龍族一員,不僅能得族群庇佑,更是能背靠蛟龍族,在這片海域發展自己的勢力
小島上的“龍王”或許勢力弱小、極不起眼,但卻代表了一種資格,一個起點!
即使不當龍王,汪元也需在某座小島長住。
有了這些人主動替他解決身份問題,可謂恰好解了燃眉之急。
但有一個問題——
他身上的龍鱗可是相當顯眼,一看就知道是寶貝,很難讓人不覬覦!
“蛟龍血脈要如何驗證?”
若是要他露出真身,甚至要他留下血液,將風險極大
與其如此,反倒不如四處流浪……
桂姓老者聽其問題,不免心中有些嘀咕,但還是如實道來:
“慶合島會下發一道令牌,只要滴血于其上,自可驗證血脈。
若不是蛟龍血脈,抑或血脈不達標,令牌自動作廢、銷毀。
若是血脈達到一階以上,便會化作蛟龍族的身份令牌,獨一無二,
并且聽說血脈高低不同,激發的蛟龍族身份令牌也不一樣……”
這下汪元才徹底放心。
“你給我介紹一番,有哪些勢力想爭奪島主。
若他們實力不強,做了這個龍王也無妨。”
桂智聞言大喜:
“多謝大王的救命之恩!”
隨即便匆忙告退,去通知他的東主趙甲富……
……
三之后
在船上眾人的期待和雀躍心情中,巨船終于駛入慶合島的碼頭
碼頭蔓延極廣,船只也多到數不過來,像趙甲富的巨船,放在碼頭也不過中等大小,更有各種各樣的生物望來通行,人類居然只占了一小部分……
汪元則在趙甲富和桂智的帶領下,激動又興奮的辦理入道手續。
入島果真查的不嚴,只交了一些靈石,港口方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了行
入島手續辦妥之后,趙甲富便帶著汪元拐向主干一側的小路
約莫半個多時辰后,眾人來到一座三間兩層的無名石殿中
雖然殿中極大,但空曠之極,除了各種柜臺桌椅,便只剩一條魚頭魚尾,卻長者龍身龍脊的銅黃色蛟龍,盤在地上。
二階血脈,龍脊長了不到三成,筑基期。
汪元心頭莫名松了口氣。
趙甲富等人顯然也是第一次來,滿臉都寫著緊張與糾結,不知該不該叫醒這位蛟龍族仙人……
“有什么事快說,沒事就給我趕快離開。”
魚眼驀然有了神采,口中吐出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聽語氣似乎是被從睡夢中吵醒,滿是起床氣。
趙甲富連忙行禮,戰戰兢兢道:
“見過大王!我等是來……”
聽了趙甲富所言,魚目終于看向汪元,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竟還能遇上二階血脈的野蛟,也算你們走運……”
汪元現在的“蛟設”是個練氣期、靈智不高的蠶蛟,此刻正披著一身舊皮,爬在趙甲富的肩頭,只能看得出完整龍脊與龍鱗兩個真龍特征。
那魚蛟身體一動,露出是身下的一枚黑色另辟——
赫然正是黑鐵級的妖市令!
汪元心中大為震驚
隨著魚蛟的施法,黑鐵令的“妖”字居然吐出一道黑玉靈光,最后露出一枚不知是何材料的空白白色令牌!
像這樣的隔空傳送功能,至少也是白玉級的妖市令所具備的能力。
“難道白玉令可無數對面的妖市令等級,可直接單向傳送物品?!”
魚蛟尾巴一掃,空白的白色令牌便被掃到趙甲富懷中
“這是蛟皇宮直接下發,讓他將血滴在上面,自可化作蛟龍一族的身份法器,必要時可憑此令向附近的蛟龍同族求救。
以你的修為,任那座小島的龍王自是足夠。
至于兼任島主,也不必知會慶合島了。
因為我蛟龍族成員,到了練氣后期,按慣例都能選一座一階靈島,以供養自己修行。
但無論筑基與否,所有時間都只有五十年。”
“行了,快走吧,別攪了老夫清夢……”
趙甲富一行謝過之后自是連忙告退
汪元心覺順利的異常,甚至都有些懷疑這些人有意夸大了核查難度
當然,這并不代表趙甲富的作保未起作用,更不代表汪元自己前來也是如此。
單靠他自己,是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歷的。
更何況,趙甲富等人都是凡人,修仙界的傳聞都是道聽途說,練氣修士都難以接近,遑論獲知蛟龍入族之事
在其眼中極為困難,也實屬正常
想到這些,汪元對這些人的警惕和不快,煙消云散
“大王?”
趙甲富顫抖著身子將令牌遞上
一陣陣水霧過后,其手中令牌和肩上的蠶蛟皆已消失不見,一個“水人”再次出現
“走吧,回島!”
一眾人便再次登上海船,駛離了熱鬧擁擠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