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鄒漢升。
他當(dāng)初肯定是不會相信那位神秘人的。
只是有一次。
等滿身寒酸又苦哈哈的常一鳴再次找到他時,他無意間在前者帶來的一支羽毛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極為細(xì)微且隱秘的印記。
印記只有芝麻大小,整體呈暗色,在放大鏡中才能見到其由五枚勾玉形成。且因為羽毛本身色彩絢麗,讓它更加難以被發(fā)現(xiàn)。
要不是鄒漢升當(dāng)時內(nèi)急,蹲坑無聊之下,掏出放大鏡與那羽毛把玩,絕對就錯過了這羽毛里隱藏著的信息。
——王族印記。
獨屬于隕丘王國王室的密令專用印記。
那個時候的鄒漢升剛剛經(jīng)歷完可怕的修羅潮。
正值后怕、茫然的低谷期。
乍一瞧見王族印記,哪里還顧得著其他,提起褲子便去尋常一鳴。
就這樣。
在常一鳴間接的幫助下。
鄒漢升從當(dāng)初一個平平無奇的捕頭,屢破大案的同時,修為實力也突飛猛進,順理成章晉升為一縣的縣尉大人。
當(dāng)然。
原本只是一介窮酸書生的常一鳴,也迎來了人生轉(zhuǎn)折。
買得起宅子了,還納了好幾房小妾。
“難道這次的行羅群與黃家有關(guān)?”
另外,這一波行羅群又是被誰覆滅?
陳徹與詹誠?
鄒漢升皺眉沉思。
他不是小覷了詹誠,但僅憑詹誠的實力,想要斬首二十多個行羅…
根本不可能啊。
“陳徹…”鄒漢升低語。
另一邊。
云峰縣縣城北邊兩百里外。
群山峻嶺間,一座堡壘內(nèi)。
經(jīng)過三日的休養(yǎng)。
陳徹與詹誠的傷勢勉強結(jié)痂。
沒有痊愈,但也能活動自如。
陳徹沒事便會習(xí)練刀法,并借著堡壘內(nèi)的雜物箱等物,簡單布置了一個修習(xí)輕功的地方。
而詹誠也準(zhǔn)備吞食那枚妖丹。
“也不知道這妖丹是什么味道…”
詹誠看著手中血紅的妖丹,不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我也很好奇,要不老詹你先嘗嘗?”
陳徹眨眨眼,他也想知道妖丹除了能幫助武者突破下一個境界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效果。
比如洗髓伐經(jīng)之類的。
詹誠點點頭,緊張又小心的將妖丹放入嘴里,然后…
喀啪。
bia嘰bia嘰。
他和嚼糖豆似的,嚼了好一會兒才咽下。
陳徹看他的臉色似乎有點意猶未盡,連忙追問:“怎么樣?”
“味道有點像…進口森之國的大櫻桃。”
“甜的?”
“嗯!”
“然后呢?”
詹誠皺了皺眉,認(rèn)真感覺了一番,“現(xiàn)在胃里有點熱…”
話還沒說完。
就見他的神色突然一怔,隨后肉眼可見的面布血色。
就好像蒸桑拿…
他整個人瞬間就紅透了。
陳徹都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我…”詹誠有口難言。
他現(xiàn)在的感覺實在太難表述。
熱是真的熱,但又不覺得難受,隱隱中還有種與勾欄里的姑娘們嬉戲時的爽感。
只是爽著爽著,他又似聽到體內(nèi)某處發(fā)出了一道蛋殼破碎的清響,隨后…
嗡!
突兀的氣息從詹誠身體向外爆開。
直激的四周塵土飛揚。
連陳徹都不得不輕捂口鼻。
好在這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
“…老弟,哥哥我好像…突破了?”
詹誠發(fā)愣,陳徹也愣住了。
說好的很難呢?
說好的要慢慢來呢?
這就突破了?
“你…要不先站起來走兩步?”陳徹提議道。
詹誠一臉匪夷所思的點點頭。
起身,跨步。
嗖——
等陳徹反應(yīng)過來時,詹誠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兩丈外。
與此同時,陳徹還看見詹誠無師自通的朝一旁探手一指。
便立即有一塊木板發(fā)出聲響,栽倒下去。
詹誠錯愕一瞬,旋即大笑起來。
元炁外放。
這是八品后起境初期擁有的神異。
除此之外…
詹誠抽刀出鞘。
凝神片刻,隔著些許距離,便朝著一個雜物箱一刀斬出。
喀啦一聲!
似有無形刀氣,將那木箱一分為二!
臥槽…
陳徹看的眼睛都直了。
剛一突破就能這么猛嗎?
陳徹掏出了兜里的另一枚妖丹,眼神熱熱的。
他也想嘗嘗。
但不確定自己將之吞下去后有沒有問題。
畢竟詹誠說過。
只有達(dá)到九品巔峰的武者才能服用。
不然便有可能因為自身體魄的不足,無法承受妖丹的能量,而導(dǎo)致原地爆炸。
他現(xiàn)在,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算個什么東西?
想了想。
保險起見,他還是壓下吞食的沖動,重新將手里的妖丹放回兜里。
還是去打怪升級吧。
休養(yǎng)了幾天,是該出去尋找那些行羅了。
“嗯?老弟,你這是去哪兒?”
正在熟悉新力量的詹誠,剛一偏頭,就看見陳徹提著刀朝門口走去。
陳徹沒有回頭的揮了揮手,“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外面危險,老哥陪你一道!”
詹誠連忙追了上去,一臉的躍躍欲試。
陳徹:“…”
他好想大聲告訴詹誠。
請你不要過來呀…
“我就在堡壘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詹誠搖頭,“野外不比城群之間,說不準(zhǔn)此時堡壘之外,就游蕩著數(shù)不清的行羅。”
好吧。
陳徹不再堅持,但還是說道:“那你一定要恪守一名輔助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不要K頭。”
詹誠:“?”
陳徹沒有解釋,伸手就朝身前高大厚實的鐵門上,那一塊齒輪狀的門鎖扒去。
咔咔咔…
隨著轉(zhuǎn)動,大鐵門的鎖扣慢慢松動。
終于。
陳徹慢慢拉開了鐵門。
透過縫隙,他已經(jīng)能看見外面山林的青翠,還有藍(lán)天白云,以及…
不遠(yuǎn)處,幾個呆滯的,游蕩著的身影。
啪!
鐵門又被陳徹合上。
“怎么了?”詹誠不解。
他剛走到陳徹身后,還沒來得及從縫隙向外看,就又被陳徹關(guān)上了。
陳徹滿臉古怪。
都不用等他解釋,就聽到外面?zhèn)鱽懑偪衽拇蜩F門的聲音。
“…”
兩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老詹啊…”
“欸。”
“你的嘴是不是開過光?”
“嗯…曾有幸與一位高僧徹夜長談。”
陳徹深吸一口氣,然后讓開身子,道:“那還麻煩詹大哥,為一位AD創(chuàng)造輸出的空間。”
…不知何時。
堡壘之外的深林野地里,游蕩來了許多行尸走肉般的行羅。
而與堡壘相距不算太遠(yuǎn)的一座軍帳營地之外,也陸續(xù)出現(xiàn)好些行羅。
“什長,需要告知余百旗嗎?”
一名軍士,站在營地的城墻上,看著遠(yuǎn)處游蕩著的行羅,向身旁的上官問道。
什長搖搖頭,“暫時不用,應(yīng)該只是偶然游蕩來的,通知其他什長,在戒備的同時,不要發(fā)出太大的動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