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北:“....”
他說的好有道理...
但。
襲擊差役、占道經營他還能理解具體的意思。
可,虛假宣傳是個什么東東?
“...請問這位差爺,何時出了這些律法?”陳遠北問道。
陳徹張口就來,“去年就頒布了,陳老大還不知道?”
陳遠北一愣。
去年?
不對,不管是什么時候,他也不知道啊。
“行了。”陳徹盯著陳遠北,道:“既然這些都是天地會所辦,而你陳遠北又是天地會老大,也就是法人了,那就跟本差走一趟衙門,好好交代清楚這些事吧!”
陳遠北臉色冷了下來,“差爺,如果我記得沒錯,要想逮捕人,得有緝捕令的吧?”
這他還是知道的。
沒有緝捕令,即便是捕快,也沒有資格將人抓去縣衙。
陳徹冷冷一笑,“本差什么時候說了要逮捕你?只是請你回衙門協助調查,如果確定你沒問題,自然會安全的放你走。”
“如果陳某拒絕呢?”陳遠北瞇起了眼睛。
“那你就是妨礙公務了,這可就觸犯律法了。”陳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第一天上班,哪里知道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名為隕丘的王國有哪些律法。
妨礙公務?
陳遠北又愣住了。
光聽這四個字,都好有道理的樣子。
難不成...王國真的新頒布了什么律法?
看見陳遠北踟躇起來,陳徹認真的催促道:“陳老大,你當真準備拒法不遵?”
陳遠北深深看了眼表情認真的陳徹,心下一時間沒了主意,只得閉上眼睛,點點頭,“陳某,就跟差爺去一趟衙門吧。”
一路無話。
陳徹不想理會陳遠北,而后者也沒心思和陳徹搭話,腦子里反復想著剛剛那些聽起來就好厲害的‘罪名’。
到了縣衙。
正與一些普通人交談著什么的郭典史,就看到了陳徹以及其身后跟著的陳遠北。
“誒?”郭典史有些詫異。
陳遠北他也認識,知道對方不僅是天地會的老大,其背后還站著黃家。
但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人會跟著陳徹來縣衙。
難道是有事要找縣尉大人?
“陳兄弟,這,是有什么事嗎?”
郭典史小跑過來,將陳徹拉到一邊,又看了看陳遠北才低聲問道:“那位可是天地會的老大,背后站著黃家,而那黃家家主,即便是縣令老爺,也得給幾分面子。”
郭典史是在提醒陳徹,怕陳徹胡亂得罪人。
陳徹笑了笑,“謝謝郭典史提醒,我只是請陳老大來衙門配合調查一些事情。”
“哦?”郭典史好奇。
陳徹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包括自己杜撰的一些罪名說了出來。
郭典史面露古怪的望了望陳徹,又看了看一旁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對策的陳遠北。
這些罪名自然是沒有的。
但不得不說,那什么占道經營、虛假宣傳,還有妨礙公務這三項卻好有意思。
郭典史沉吟了一會兒,道:“除非大案需要縣尉大人親自定奪,一般的案件幾乎都是由我等典史負責,要不陳兄弟,你將那陳老大交給我吧。”
陳徹點點頭。
他本就是隨便找幾個似是而非的借口將陳遠北忽悠來的。
也沒真的打算靠這些伎倆能怎么樣他,只是想惡心他罷了。
現在郭典史愿意接手,正好也解了陳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的難題。
等陳遠北被郭典史‘請’進衙堂,就沒陳徹什么事兒了。
想了想,陳徹干脆繼續回到煙花巷。
他還記得,陳遠北不久前忽然提到,天地會將退出煙花巷的事。
這一手,他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
他需要去看看。
那座擂臺還在。
但四周已經沒了看客,獨留擂臺杵在街道中間,也沒人來收拾。
除此之外。
他還瞧見好些個本不屬于煙花巷的人,在這里四處打探。
隨手逮住一個青年,陳徹問道:“你是什么人?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呃,差爺,小民只是路過,看看,隨便看看。”
“哦?”陳徹手中開始運力。
青年吃疼,再也不敢糊弄,“差爺,我只是青花幫派來探路的,沒犯什么事兒啊。”
青花幫?
陳徹不知道,但想來也是這座城里的其他勢力。
“探路?探什么路?”
青年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反正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原來。
就在剛剛。
當陳遠北宣布天地會退出煙花巷時,這消息就傳到了城內其他幫會的耳中。
早就眼饞煙花巷的幫會勢力,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都蠢蠢欲動。
但又怕那陳遠北使詐,埋著別的什么心思,所以都先派了人來打探一下虛實。
陳徹蹙眉。
他也無法完全猜出陳遠北的心思,但總覺得沒啥好事兒,很有可能還是在針對自己,甚至是詹誠。
詹誠?
陳徹一怔。
詹誠現在自縛地牢。
而那天詹誠也親口說過,與陳遠北及其背后的黃家有些過節。
陳徹越想越覺得奇怪,但受限于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少,他也無法得出什么有用的結論。
在原地待了一會兒,陳徹決定去西城,找詹誠問問。
西城,地牢。
說是地牢,其實和另一個世界的監獄差不多,都是修在地面上,只是會簡陋些,四處透著古意,但很干凈。
在門口與看守地牢的同事...也就是衙役或白役的人表明來意。
又在一塊板子上填上了名字后,沒有再費什么功夫,陳徹便在一間牢房里見到了詹誠。
詹誠換了一身囚服,精神倒是比在外面好了些。
至少胡子刮了,露出原本還算英武的面孔。
聽到陳徹說的這些事兒,詹誠也是很困惑,“煙花巷一直以來都被那些幫會視為肥肉,不因為別的,那里勾欄多,是幫會來錢最快的地方。
而且,其中有不少還是黃家的產業,這陳遠北鬧這么一出,難道是得了黃家的同意?”
這也不應該。
在黃家眼里,陳遠北及其手下一眾混子,都是給自己打工看場子的。
沒道理自己將一手扶持起來的看門狗趕走,讓其他與黃家無關,甚至其他家族的勢力滲透進來才對。
“詹大哥,要不你還是先說說,你和黃家之間曾鬧出過哪些矛盾吧?”
陳徹看見埋頭苦思的詹誠,知道自己這大哥什么都好,但這腦子不太適合用來想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便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