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解霓裳,雨落青床。
雪月泥濘,萬種風情。
清晨,天微微亮起,太陽冒出尖尖紅角。
許蘭睜開惺忪睡眼,看著旁邊的吳閻,一臉嬌羞。
“魏夫人,醒了?”
“不許喊我魏夫人。”許蘭嬌哼道。
她這才發現,吳閻早醒了,只是沒有動,怕吵醒自己。
“那叫什么,許姐姐?”
吳閻發現,許蘭很好玩,便逗起她來。
許蘭低頭不語,閉著眼,裝沒聽到。
吳閻開始動手動腳,使起壞來。
“你,不要。”
許蘭緊閉著眼忍著,她發現,吳閻實在是太壞了。
很快,便熱了起來,渾身流汗。
“小蘭!”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許蘭的哥哥許顯純。
瞬間,嚇了許蘭一跳,渾身緊繃。
哥哥怎么來了?這可怎么辦?要是被發現,就死定了,丟人死了,許蘭腦袋亂糟糟的。
“怎么了?”許蘭喊了一聲。
“見你沒起床吃早飯,便來看看,對了,吳閻沒回來嗎?他怎么樣了?”許顯純在門外喊道。
“我,我等會兒起,嗯~吳閻他考核通過了,昨天來找你你沒在,讓我給你說一聲,他現在在外面租了個屋子。”
“你沒事吧?”許顯純問了句,怎么聽聲音,像是病了。
“你不要動。”許蘭小聲對吳閻說道,看著吳閻,眼神求饒。
“沒,沒事?!痹S蘭這才回道。
許顯純說了兩句,便離開,上朝去了。
屋內,許蘭快要嚇死了,渾身軟綿綿的,看著使壞的吳閻,一生氣,咬了他一口。
很快,完事后。
吳閻起來,快速穿好制服,今天,他還要抽簽派差哪。
連飯都沒吃,他草草離開了許府,避開眾人,翻了出去,疾速趕往錦衣衛衙門。
穿著黑色錦衣衛制服,戴著雁翎刀,他神采奕奕,走了進去。
剛進門,他就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院子中,不少錦衣衛低頭交流,互相談論著。
吳閻初來乍到,不認識什么人,就找了個角落,暗暗聽著。
很快,他聽了個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昨夜,在吳閻快樂的時候,發生了兩件事,死了兩個人。
第一件事,東廠的郭真公公,在城南明時坊的金陵樓,被人給殺了。
第二件事,前往調查案子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小旗官殷澄,也死了。
這兩件事,都不是小事,死的兩個人,一個是東廠的,一個是錦衣衛的。
具體細節,大多人都不知道,只是清楚,死了兩人,便不斷談論起來。
吳閻卻是大概清楚,先不說郭真,殷澄的死完全是因為大嘴巴和口無遮攔,他隨意編排天啟皇帝還有魏忠賢,還和眾人談論,被總旗凌云鎧給逼死了。
等到幾位百戶總旗從千戶那里出來后,院中眾人迅速安靜了下來,等待著命令和分工。
錦衣衛下屬有南、北鎮撫司,都是其下面的機構,吳閻被分的,就是北鎮撫司。
鎮撫司下面也分衛所,將各個區域,給分工明確,各自管理各自區域的案子,層層分級。
吳閻今天,也劃了上司,他沒被分到沈煉的手下。
而是歸到了總旗凌云鎧的麾下,成了他的下屬。
按理說,沈煉應該會要自己,自己一個普通的小錦衣衛,他一個百戶,還不是輕松要過去。
現在來看,是不是許顯純的問題,吳閻想著,畢竟,這個凌云鎧,是魏忠賢的外甥,和許顯純一樣,都是閹黨一派的。
好家伙,不知不覺中,自己竟成為閹黨了。
吳閻心中思索,迅速理清了關系。
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管他什么閹黨東林黨的,礙著自己的,統統弄死,吳閻想著。
看了下任務一,吳閻還說成了沈煉的手下后,和他比試一下哪。
之后,再找機會吧。
自己要找十位高手比試,不知道,都有誰。
吳閻見到了自己的上司,總旗凌云鎧,這是一個喜歡恃強凌弱,瘋狗一般的家伙。
凌云鎧,究極武器無常簿,喜歡搶活搶功,上司安排的任務,他的他要做,利潤功勞大的,他也想搶著做。
而且,無常簿在手,什么他都喜歡往里面記。
同僚有了過錯和把柄,他直接記錄進去,以此要挾他們,要不就直接上報給上司。
就算沒過錯,凌云鎧也要找到你的錯,哪怕你說錯話,他斷章取義一下,一樣記錄起來。
他對百戶位置,已經垂涎已久,一直打算拉下來一個。
殷澄這個愛喝酒的大嘴巴,遇到了他屬實倒霉,直接被逼死了。
凌云鎧就是這么一個惡狗般的家伙,一般人都對他敬而遠之,沒辦法,這家伙太危險了,逮誰咬誰。
跟著這樣的上司,并不算好,不受人待見啊。
凌云鎧領著一行人出發,今天有個案子要處理。
吳閻隨在后面,看了看身旁眾人,準備開始自己第一天的工作,身為錦衣衛的第一件案子。
明時坊,位于城南地段,軟紅香土,地處繁華。
這邊,不少亭樓酒肆,平時,往來人馬眾多。
他們來這里,不是去金陵樓調查郭公公死因的,而是有別的任務,去抓人。
到了一府邸前,匾上寫著兩個大字,汪府。
“地賊星鼓上蚤內閣中書,汪文言?!?
凌云鎧念了句,看著面前的汪府,眼神中滾動著欲望與野心。
吳閻聽到了,心中一凜,這不是東林點將錄嘛。
閹黨成員給魏忠賢編寫的,按照《水滸傳》中天罡地煞星的樣式,把東林黨成員,給一一編了進去。
編了一百零九人,除去一百單八星外,加了個托塔天王晁蓋。
只能說,整人他們是專業的。
把對手名單,給列的如此詳細,還有外號。
這個汪文言,便是其中之一。
汪文言此人,說來也是頗為傳奇,他不是進士舉人,甚至不是秀才,只是個普通百姓,混了好幾年,成為了一個吏,也就是編外人員,派遣工,沒有編制的那種。
盡管這樣,汪文言干的風生水起,吃拿卡要、貪污受賄、訓斥犯人、黑吃黑,他是門清,玩得比誰都好。而且他偏偏還仗義疏財、廣交朋友,名頭越來越響,關系越來越野,也越來越能辦事。
之后的事情,就不多說了,他從縣城一小吏,進了京城,還混了上去,并且一度升職,坐到了內閣中書的位置,相當于現在的果巫院辦公廳主任。
好家伙,大學都沒上過,高考都沒有考過,干到這個位置,你就說厲不厲害。
可惜,魏忠賢要辦他了。
“沖?!绷柙奇z一聲令下,眾人蜂擁而入。
吳閻走了進去,沒想到,剛入職的第一天,就是要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