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真被莫長生懟的啞口無言，依依不舍地和李寒衣告別，嘴里說著一堆情話，什么李寒衣是她心中唯一的仙女，什么讓李寒衣等他來娶她，什么對她的愛至死不渝……

聽的莫長生渾身直打哆嗦，李寒衣倒是很喜歡聽，臉頰上浮現一抹酡紅，任由自己的手被趙玉真攥著。

不過，與莫長生的感官不同，此時此地，有三個人眼中閃過意動之色。

蕭瑟、雷無桀、唐蓮！

他們似是在學習，尤其是雷無桀，不時看向同在此處的葉若依，心里似乎蠢蠢欲動。

甚至連幾個女孩眼中，都帶著思索與艷羨，看起來像是想和李寒衣取取經。

……

過了午時，蕭瑟、蕭崇、蕭羽三兄弟來了個小聚會，無心、洛青陽二人同樣到場。

兩人雖然已經被煉成藥人，但修為高深，所以有救回來的可能，而且這個辦法莫長生已經告訴了蕭瑟。

如今的蕭瑟，傷勢痊愈，修為也很快恢復到了巔峰，本來也只是重走一次修煉路，速度自然快了很多，如今更是已經到了天境巔峰，以這修為，憑借心魔引，以及雷無桀的相助，救回無心和洛青陽不難。

而且，他還修煉了北離開國皇帝所創的裂國劍法，達到驚龍之境，可被列為劍仙。

當然，北離百曉堂無論是冠絕榜還是良玉榜，都不排朝堂之人，所以蕭瑟雖然有劍仙的實力，但不會有劍仙之名。

除非他能登上天榜。

畢竟天機樓可不管在朝還是在野，只要是世間有著真實戰績的高手，他們都會進行排名，最終列出天榜。

蕭瑟若是上了天榜，天榜自然也會按照北離的稱呼習慣，給他冠以“仙”字，就如同此前莫長生被冠以“劍仙”兩字一樣。

不過有劍仙實力，蕭瑟自自保倒是無虞。

同時這事兒還有國師齊天塵在一旁看著，且蕭崇背后的那位蜀山劍仙，也和莫長生立下約定，絕不出手。

此外，那位被推測為“天外仙人”的秦殤，在莫長生以一敵三并擊殺三大神游之后，也神秘消失，不知去向。

所以，如今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不過以防萬一，趙玉真還是堅持等到了蕭瑟回到王府，而后方才辭行。

另一邊的李寒衣，也準備和雷無桀幾人回雪月城，等趙玉真前來娶她。

幾天之后，莫長生、趙玉真、梅蘭竹菊，還有孟萱七人抵達了青城山下。

“師弟，不是我說，這次那幾位怕是要被你嚇個不輕。”到了山下，趙玉真看著梅蘭竹菊、孟萱五女，小聲對莫長生道。

“咱們青城山雖然不禁止婚娶，但你這也……”

砰！

話還沒說完，趙玉真便只絕一股大勢作用在身，他整個人便飛了出去，在遠處的山壁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人形深坑。

“師兄，你不說話，其實沒人把你當啞巴。”莫長生一步挪移上去，伸出一根指頭在石壁上刻著什么，同時另一只手探入那人形坑洞中，將趙玉真提了出來。

雖然被打進了石壁里，但趙玉真并不在意，反倒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又想起莫長生的手指剛才在石壁上畫了一會兒，于是咧嘴笑問：“師弟，你剛才是在做什么？”

“自己看啊。”莫長生臉上掛著一個和煦的笑容。

趙玉真有些古怪，但他臨近之后，那被莫長生劃過的石壁，表皮突然開始脫落，緊接著，一列文字出現了：

趙玉真人形坑——莫長生留！

看著這行字旁邊的人形坑洞，趙玉真臉上的笑意頓時止住了。

這要是被上山進香，亦或是來青城山游訪的客人看到，那他作為青城掌教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師弟，咱不能，最起碼不應該……”趙玉真嘴上說著，手里已是攥著一團金光，想要將石壁上的字抹去。

啪！

但他這套顯然沒用，莫長生一把抓著他的手腕，溫和地笑道：“師兄，先說好，這幾個字還有這個坑要是沒了，我就去一把火點了祖師大殿，然后去素真師伯的墳頭種點菜。”

“你！”趙玉真瞪大了眼。

以他記憶里莫長生的性子，后一件事未必做的出來，但前一件事，他肯定敢做！

看著那行字，趙玉真糾結了，手里的金光，散掉也不是，不散也不是。

“面子重要，還是祖師大殿重要？”

趙玉真心里想著，但頓時又覺得不對：

“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難道我也想燒祖師大殿……呸！不是……無量天尊！各位祖師有怪莫怪，我還小，不懂事，胡說的……”

天人交戰一番，終于是分出了結果，趙玉真緩緩斂去金光，而后負手而立，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師弟你這個想法還是很好的，說不定千百年后，還能成為一樁美談。”

說罷，踏空而去。

“主人，您這樣捉弄趙真人，真沒事嗎？”竹憋著笑意問道。

“無妨。”莫長生擺了擺手。

輪回到這個世界之后，他得到了一段記憶，其中記載了不少事情，也包括他和趙玉真的相處模式等等。

類似的情況在那段記憶中也不是第一次發生，趙玉真的記憶里，也不是第一次被“莫長生”捉弄了。

“如果真有這樣一段經歷，或許也會很不錯。”莫長生心道。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他離開后，這個世界上一切與他有關的記憶、痕跡都會消失，就連石壁上那一行字里的“莫長生”三個字，也肯定會消失。

甚至連其他字，也可能會消失。

他只是一個匆匆過客，只有他和其他輪回者的記憶，能證明他來過這個世界。

當然，有些事不會改變，世界也好、輪回城也好，不會刻意去修復世界中的變化。

就像他在原世界時，葉玄改變了的事情，同樣不會被修正一樣。

所以，時間依舊會向前，只不過這個世界會少了一個名為“莫長生”的人，只不過是會少了一段關于他的記憶，只不過會少了他曾留下的痕跡。

“走吧，我們也上山。”

莫長生率先踏上山道。

他并未像趙玉真那般飛上去，而是一步一步走上山，如他在原世界踏上青城山時一樣。

梅蘭竹菊、孟萱五女也隨著他一起。

半晌之后，幾人方才抵達一座道觀前。

此時趙玉真，還有他在這個世界的幾位師叔，已經等候了許久，看見他回來，為首的殷長松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回來了？”

殷長松是青城山老一輩活著的天師中，地位最高的一個，同時他也是趙玉真的師父，呂素真的師兄。

當然，對莫長生而言，他的身份也很特殊，是輪回之后，莫長生在這個世界的師父。

此時此刻，莫長生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那位將他扶養長大，教他經義道典，傳他秘法武學的老人。

不自覺的，臉上也出現一道溫和的笑容：“嗯，師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