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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書里有文章

當(dāng)張賁林鱗游二人正在為楊放擔(dān)心,派出手底下校尉去找的時候,楊放正同任苒卿卿我我兒女情長。

也不完全正確,因?yàn)樗麄z的此次相處,依然如前幾次一樣,以不愉快而告終。

當(dāng)激情退卻,楊放大汗淋漓地進(jìn)入了賢者模式,任苒卻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六月入伏,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任苒本就屬于濕熱體質(zhì),平時身上就熱得跟火炭似的,這會兒就更加了,所以楊放顧自四仰八叉地躺在一邊,沒有碰她。

任苒似乎有些不悅。

“抱著我!”她用命令的語氣說。

“哎——”楊放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側(cè)過身,輕輕抱住了她。

“你什么意思?”任苒道。

“沒有……有點(diǎn)累。”楊放說,忽然想起了馴象所的那群大象,獸就是獸,雖大,卻短,然而雖短,卻勝在頻率高……

又忽然想起孟子曾經(jīng)曰過:人之異與禽獸者幾稀。

他想,那還是有異的,至少,在此方面……

能想起圣人的話,看來,他的確進(jìn)入了賢者模式。

“你身上一股大象的味道,我還沒嫌棄你,你倒嫌棄起我來了?”

“哪有啊!”

楊放知道,任苒嫌棄的不是他身上大象的味道,而是他在馴象所的這份職務(wù)。

“我打算下西洋。”他說。

“你說過。”任苒似乎并不很在意。

“馬貴下西洋,就從一個小旗升到了從三品指揮同知,他可以,我也可以!”楊放雄心萬丈,滿懷激情地說。

但任苒一句話就澆滅了他的激情,正如她幾個動作就熄滅了他的欲火一樣:“你憑什么認(rèn)為,他能晉升僅僅是因?yàn)殡S使西洋?隨使西洋的小旗那么多,憑什么就他一個小旗升那么快?人家肯定有過人之處,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簡單!”

“運(yùn)氣吧!”楊放默默道,“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yùn)去英雄不自由。”

“你更不能把什么都?xì)w咎于運(yùn)氣!”任苒說,“那你那兩兄弟,張賁和林鱗游能晉升,也是因?yàn)檫\(yùn)氣嗎?”

“……”楊放無言以對,也不想說話了,他心里還是堅(jiān)持運(yùn)氣大于努力,追查黃家逆黨下落,我楊放出的力不比他們少,他們能晉升,我沒能晉升,不是運(yùn)氣是什么?

“比起運(yùn)氣,你更應(yīng)該努力!”任苒說,說楊放不夠努力,似乎不單單說的是房外之事。

當(dāng)初識的浪漫與愛情的熱烈退卻,露出現(xiàn)實(shí)的尖銳面目,一個女中強(qiáng)人,一個直性漢子,碰撞出的就不只有火花,還有火藥。

楊放只覺得胸悶難耐,“呼啦”坐起身,拿起衣裳就穿。

“你干什么去?”任苒瞪眼道。

看到她這么一瞪眼,楊放就忍不住有些心里發(fā)怵腿肚子發(fā)軟。

“我……看看所里有沒有事。”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傍晚了,任苒自然知道他想開溜,道:“你不說今兒個是休沐日?”

“……”楊放果然是個直腸子,不曉得如何圓謊。

“這么晚了,陪我再睡一會兒。”任苒的語氣終于溫和了些。

聽到“睡”這個字眼,楊放心里“咯噔”一下,坐在床頭,穿了一半的衣服脫也不是,穿也不是。

正在此時,院外傳來一聲救命呼喊:“楊小旗在嗎?千戶有請。”

“哪個千戶?”楊放心中一喜,聽說是千戶,又生怕是王謙,喜完又有些憂了。

“張賁張千戶。”來人說。

“我大哥找我,一定有要事相商。”楊放心里的石頭落地,又更喜于能夠從任苒懷里脫身,“估計(jì)是下西洋的事有著落了,我……我得趕緊回去一趟。”

任苒不說話,翻了個身,臉向內(nèi)壁,后背對著楊放。

楊放利索地穿好衣裳,看了任苒的后背一眼,也不敢多說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輕輕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

那《白蓮晨朝懺儀》的來歷,書生江見雪說是那晚,他正在挑燈夜戰(zhàn),聽得外面有打斗之聲……

正是金常使出渾身幻術(shù),在與那三名殺手纏斗。

卻說那幻術(shù)正是蔚為壯觀,只見大殿內(nèi)大佛與羅漢齊動,金光萬丈……

當(dāng)然,書生并不知所見是幻術(shù)。

后來不知為何,金光消散,大佛與羅漢都?xì)w于原位,似乎并未動過,只是地上,多了兩具尸身。

金常一時有些慌亂,奪門而逃,僅剩的那名殺手愣了愣神,便追了過去……

江見雪正打算出去看個究竟,卻見主持溥通大師從暗處轉(zhuǎn)了出來,也跟著殺手往后院去了。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江見雪這才小心翼翼踏入大殿之中,在地上撿到了這本書……

張賁分析,這書大概率是金常掉的——估計(jì)是被打傷所爆出的裝備。

因?yàn)橐仓挥兴@樣旁門左道之人,身上才會攜此等魔教中物。

也可能,是溥通的,因?yàn)椋矔眯g(shù),而且,不比金常弱。大殿中金光消散,估計(jì)是他,破解了金常的幻術(shù),才會導(dǎo)致金常慌亂失神,甚至身受重傷不能久活。

“你知不知道,白蓮教乃是朝廷嚴(yán)禁的魔教?”張賁拿起書,拍在江見雪臉上。

江見雪捂著臉躲閃著,搖了搖頭。

“你又知不知道,我倆,就是專抓妖言魔教逆黨的,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逮你進(jìn)詔獄?”張賁揮舞著書,又想拍下去。

“大哥,你就別嚇?biāo)恕!绷主[游笑道,“一會兒尿給嚇出來兩滴。”

“大哥,我是真不知道……”江見雪委屈地也喊起了張賁大哥。

“誰特么是你大哥!”張賁道,“……會做飯嗎?”

江見雪不明所以,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會,但是做得不好吃。”

“去,到廚房把米淘洗了,菜也擇了!”張賁命令道。

支走江見雪,張賁這才翻開《白蓮晨朝懺儀》,對林鱗游說:“這書里,大有文章啊!”

林鱗游接過看,見內(nèi)中幾頁上,密密麻麻寫了一些逍遙樓的出賬入賬,以及,賬頭戶主。

他們看到了紀(jì)綱的名字,還有漢王朱高煦。

甚至還有金禪、羅道、混源等數(shù)個白蓮教派的人情往來!

雖然他們絕不會親自出面過問自己在逍遙樓的生意,但是金常身為逍遙樓二當(dāng)家,知道哪筆賬真正是誰的,也不是難事。

“金常死在我們院中,你說王謙他們,會不會就是沖著此物而來的?”張賁說。

“依大哥的意思?”

“燒了吧!”張賁說,“除了給我們帶來殺身之禍,這玩意兒,沒任何用處。”

林鱗游點(diǎn)點(diǎn)頭:“我想,我忽然明白橫琴彭澤的真正意思了。”

“什么真正意思?”

林鱗游指著書上某處,黃澤的名字赫然在列。

黃澤身為李增枝的門客,在李增枝經(jīng)營的逍遙樓里有銀錢流水,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他畢竟是逆黨。

所以這本書,不僅僅是紀(jì)綱和漢王,李增枝也絕不會讓其流落出去。扉頁的“白蓮”二字,其實(shí)也可讓他們不必太過擔(dān)心,就算流落出去,也大概率會被當(dāng)作“魔教妖言”而已,只不過朝中文官眾口鑠金,讓他們抓住一點(diǎn)點(diǎn)把柄就足以讓人頭疼好一陣子。

所以,張賁是對的,燒了這書,對誰都有好處。

當(dāng)然,照現(xiàn)在這么看,黃家后人,一個也不能留。

皇上可以赦免鐵鉉之女,但黃子澄跟鐵鉉不一樣。加之紀(jì)綱等人因?yàn)榇耸碌耐苿樱S子澄的后人,估計(jì)是很難能得到皇上的原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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