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張巖去見了馬月仙一面,馬月仙說了一件讓張巖意外的事情。
那就是沈瓊蓮等人,把各自管的賬冊給馬月仙抄錄了一份。
甚至還怕馬月仙看不懂阿拉伯數字和復式記賬法,沈瓊蓮還貼心的用時下的辦法進行了標注。
張巖覺得沈瓊蓮這一手實在是高明,看來此女心有溝壑城府,不愧是五品女官。
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誰也挑不出錯漏。
馬月仙讓張巖教了會兒阿拉伯數字,抬頭微笑說道:“夫君今晚也不要在這休息了,沈瓊蓮敬我一尺,我怎么也不能讓她看輕,夫君便去她房中安歇吧!”
張巖今天還真有興致,而馬月仙的傷口得幾天才能痊愈,樂得如此,給馬月仙留了幾道家庭作業便去了沈瓊蓮的房間。
沈瓊蓮正在燈下盤賬,看到張巖進來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紅。
她的月信已經走了,當然知道今晚肯定沒有推脫的借口,而且也不必推脫什么,身為滕妾這都是她該履行的義務。
并且經過這么長時間在府內的生活,對張巖的了解,沈瓊蓮覺得命運對自己不算刻薄。
建昌侯和她所知的勛貴外戚很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有吸引她的地方。
賬也不盤了,沈瓊蓮起身朝張巖走來,“侯爺要泡個腳嗎?我讓下人把熱水端來吧!”
張巖嘿嘿一笑。
“何止泡腳啊!我已經讓人準備了浴桶,咱們就在屋里泡個澡。”
也就是前后腳的時間,下人抬來了一個張巖讓人打造的浴桶,類似土耳其浴桶的樣式,泡兩個人都有富余。
沈瓊蓮沒想到張巖會這樣,臉紅似血,隨即做了做心理建設。
她是小妾,就該有小妾的樣子,女訓,女德什么的,也就不必過于較真了,反倒惹得侯爺不快。
張巖把門一關,衣服一脫,徑直泡進了溫熱的水里,雙眼目光灼灼的看著沈瓊蓮。
對這個讓他一見面就見色起意的女人,此刻一絲一毫都不想錯過。
沈瓊蓮大概猜到了張巖的心思,使勁咬了咬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最終當著張巖的面,在亮如白晝的燭光下寬衣解帶。
沈瓊蓮已經二十六歲,在古代可以說是老姑娘,可在張巖看來正是嬌艷欲滴之時。
看著沈瓊蓮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張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沈瓊蓮不止長著一張漂亮的國泰民安臉,身段也苗條中不失豐腴。
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從頭到腳都十分符合他的審美觀點。
“侯爺,我……”
沈瓊蓮也沒想到,她覺得剛才根本不是她自己。
“我剛才就想說了,在家里不用如此稱呼,就叫夫君吧!”
“那不是逾越了規矩嗎?”
“在家里,我就是規矩啊!”
張巖伸手輕輕拍打了沈瓊蓮一下,越看越喜歡,這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里最喜歡的一個女人。
他覺得還能再戰一次,但是看看沈瓊蓮仿佛從水里跳出來的魚一樣,再來怕是要出事,急忙分散一下注意力。
沈瓊蓮想想剛才都算是壞了規矩,那就聽話一些吧!
“夫君,我今天本要尋夫君說件事,一直沒找到機會,我的娘家弟弟,也參加了禮部會試,還考取了二甲第三十名呢!”
張巖驚訝道:“竟有此事,怎么沒聽你提過?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沈煉,我也是才知道,沈煉去年底就來了京城,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和我聯系,后來我又出了宮,以前的聯系渠道更聯系不上了,他又要刻苦攻讀參加會試,直到昨天放榜才從別人那知道了我的去處,今天才來見了我一面。”
張巖再次嘖嘖稱奇,二甲第三十名,這名次可不低呀!
沒想到自己的便宜小舅子會是進士,看來向阿姐,姐夫要沈瓊蓮,一點都不虧。
“你該叫人早點告訴我,今天在酒樓就有今科進士們的聚會,若是他去了……”
沈瓊蓮不等張巖說完,“他知道的,特意叮囑我不要告訴夫君,倒不是不合群,而是覺得這一層關系,暫時還是不要揭開為好,不過他對夫君的印象很好,稱贊夫君在楊鵬案和春闈案中的作為呢!”
張巖先是一愣,隨即覺得沈瓊蓮的這個弟弟不簡單,這樣叮囑沈瓊蓮,分明是意有所指。
“如此也好,我明天尋個時間,單獨去見見他,他們不是一直做生意嗎?做的是什么生意?”
“沈家以前涉獵的生意很多,但現在家道已經中落,僅有絲綢的生意還算可以,家中有桑樹幾百畝吧!雇傭了幾十個雇工。”
張巖想起上學的時候學過,明朝中期以后就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沒想到自己的姻親就有參與其中,怎么說都是規模不小的作坊了。
“府中也有絲綢方面的生意,你適當照顧一二,不能讓便宜被別人占了去。”
沈瓊蓮心中喜悅,隨即問道:“夫君前些天,調動了很大一筆銀子,我問過綠竹,好像是要買木料?買那么多木料,要蓋宅院嗎?”
“當然不是。”張巖興頭起來,“那些木料是買來造船的,造船知道吧?而且是造三寶太監下西洋那種大船,不過我有些想當然了,永樂年間以后,隨著鄭和下西洋終止,無論是造船的圖紙,還是造船廠,全都丟失,荒廢了。”
張巖這個想法,被證明是閉門造車,他也是后來才知道這些。
而且造船廠在金陵城,北方也沒有造大船的條件,事情就卡住了,只能先買木料囤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