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切磋一下?”
看著眼前一心的模樣，夏彌感覺自己滿頭問號。
尤其是看到一心的眼睛中并不存在笑意的時候，夏彌也是反應過來他不是試探什么的，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打一場？
可是……
為啥？
是看出了自己身體虛弱了，準備借著切磋的名義下一波黑手？
亦或者是自己成名之后無聊太久了，準備找個人練練手？
都不對吧？
“對……切磋一下?！币恍男χ?，誤以為夏彌覺得他人老，沒啥實力，也是表露了自己的態度，“別看我老了，但年輕的時候還算有點本事，就算身體有些不行，該有的技術還是有的……不會讓你無聊的。”
一心說著的，反手掀開一旁。
在他隨身的背包之中，還有一柄利刃正安靜的躺在其中。
他似乎一開始就做好了來這里打一場的準備？！
“對于傳說之中的劍圣，我怎么可能會小瞧呢?！笨粗恍能S躍欲試的模樣，夏彌苦笑幾聲，倒是沒有答應。
雖說和葦名一心真正的打上一場也算是他來到只狼世界的目的之一。
但……
他可以答應，是因為他也確實想要和強者大上一場來鍛煉自己的技術。
一心是圖個啥？
總不能是真的喝嗨了上頭？所以準備打一架？
還是說……
這其實是一場試探？
那也不對啊……這里是現實，不是游戲。
沒有人可以做到那種‘從對方的眼神，從對方的戰斗之中感覺出他不是那樣的人’的技術！
一心先生，你是否清醒？
夏彌真的很想要這樣質問對方。
可一心面對夏彌那疑惑的眼神，卻只是笑著。
“怎么？你怕了？”
“這種激將法對于我而言是無效的……”
雖說是葦名國的頂尖人物，但接觸了一下之后，夏彌倒是發現他并不是那種威嚴的模樣，反倒是像是一個俠客。
豪氣萬丈，喜歡什么就直接說出來。
“哈哈哈……”
聽到夏彌的話語后，葦名一心倒是沒有強求，反而是哈哈的大笑起來。
雙手交叉的擺在胸前。
“我聽聞永真她說，葦名又出現了一個修羅，我還興奮了一下呢……沒想到到了這個年紀，還有機會和修羅一戰，但……就現在看來，你似乎只是具有修羅之名啊……”
一心笑著的，沒有選擇遮掩的說些什么，反倒是坦率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在聽到了修羅之后，確實驚訝了一下，說出來的興奮也不是假的，他確實希望在自己走之前，真正的和一個修羅對上一手。
當初佛雕師化身修羅，正值葦名軍和幕府軍大戰，佛雕師作為葦名的大將，如果死去的話，那對于葦名而言是一個極大的士氣打擊。
再者說了，一心也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己私欲而犧牲自己的兄弟的人，所以當時只是斬斷了對方一臂讓其清醒。
雖說世人都將其傳成了一心以一己之力斬修羅，但實際上，一心自己卻不覺得自己做到了那種程度。
所以，他確實很興奮永真說的葦名再有修羅一事。
可……
就現在看來，眼前的這個小伙子確實有修羅的氣息，但思維卻絲毫看不見修羅的影子。
這倒是讓一心惋惜不少。
但也正常。
如果修羅隨處可見的話，那人們也不會對其那么恐懼。
而是為了活下去，而必須的研究針對其的辦法。
“所以說……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們說的修羅是什么意思。”
夏彌撓撓頭，看著眼前的葦名一心，覺得倒是一個好機會。
其他人可能是單純的因為不知道修羅這種東西，所以會將其誤認為修羅。
但一心好歹是這個游戲的逼格天花板。
自己說不定可以從中找到這些人將他認為是修羅的原因。
“關于修羅之名……一心先生你為何會覺得我是修羅？”
夏彌詢問道。
可葦名一心卻只是搖搖頭。
又是一口濁酒下肚之后。
看向了夏彌。
“你覺得，什么才稱得上修羅呢？”
“那種殺人成性的家伙吧？”
思索了一會，夏彌到是覺得自己給不出一個正規的答案。
這個詞語飽含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就是他老家的神話之中，也有這么一個名為修羅的種族……
但這個修羅和只狼世界觀下的修羅明顯不是同一個。
所以……
如果非要讓夏彌對修羅的存在提出一個看法的話……他還真的說不出來。
只能憑借著感覺來形容。
“因為殺戮過多，所以失去了自己的思維，變成了一個只會揮舞刀具的機械？”
“對了……但又不完全對?！?
葦名一心笑著，繼續的對著夏彌說道。
“你說的修羅，只是單純的一個殺人狂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人們對其的感情應該是憤怒，是敵視……而不到恐懼……”
“人的肉體是不會屈服的……但人的精神會?！?
“殺戮過多確實會讓人墜入修羅之道，但那只是修羅成型的一個快速的條件，而并非真正的原因……”
拿起自己的刀，葦名一心在月光下看著那反射著寒芒的模樣，眼睛也是微微的瞇起。
“所謂修羅……實際上指的，就是那些真正的在精神上屈服于殺戮快感的人……”
“看著生命在他們的手中逝去，他們會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快樂?！?
“他們沉浸于自己與眾不同的力量……從而壓抑不住這種感情開始到處的為殺戮而殺戮……”
“這為修羅之實……而至于身體上的異變，則是多方面構成的……有服用了某些異樣的藥草，也有可能是業障過多而被感染，是為修羅之名。”
葦名一心說著的，看向了夏彌。
他確實可以感覺到夏彌的身體和正常人決然不同，而且身上累積的業障也確實是他人生之中少見的。
但令他感到奇異的是，雖說夏彌已經達到了修羅的條件了，但……卻依舊不算是修羅。
頂多就是殺戮過多的人而已……
這種人其實并不少見。
做常見的，就是那些屠夫劊子手。
他們身上的業障不少，但因為他們的工作就是如此，他們倒也不會覺得這是自己力量的獨特。
所以也就不可能會成為修羅。
可……
夏彌是一個戰士……這一點毫無異議。
這樣的他……
又為何沒有墜入修羅之道呢？
是心中有什么支撐著他的信念嗎？
思索了一會后，葦名一心搖搖頭。
算了，都已經確認對方不是修羅了，那也沒有什么好糾結的了。
倒不如說……
眼前的夏彌到來，說不定其實還是一個好消息來著……
看著眼前若有所思的夏彌，葦名一心笑著。
緩緩的伸出了手。
“你有沒有興趣，拜入我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