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熱狗 灰狗與芬狗
- 龍族:從煙草東京都歸來的路明非
- 清水羊肉
- 2660字
- 2023-01-07 14:25:32
在與盛裝送行的叔叔嬸嬸小胖墩路鳴澤分別十二小時后。
路明非如約而至,來到老唐所在的紐約。
接機口人潮涌涌,剛剛那班飛機里似乎還有一個明星,當她出來的那一刻,整個接機口都沸騰了。
人潮與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涌向了那個金發明星,卻被明星身邊的保鏢隊像堤壩阻攔洪水一樣阻攔的嚴嚴實實。
路明非看了一眼就沒再關注,他快步走向前方,舉著寫有‘路明非’三個漢字的牌子的男人就站在那里,瞧見路明非,男人立即丟下牌子,張開手臂沖了過來,狠狠地抱住路明非。
“兄弟,你終于來了!”老唐說這話時居然還帶點辛酸。
這句話聲音頗大,路過的人都好奇的看了一眼這對單擁抱的男人,路明非只是在輕輕地拍老唐的背部,老唐他是很熟的,在穿越前經常一起切磋星際技巧,雖然通常結局是被他路明非在開局二十幾分鐘就打出GG就是了。
老唐一個美籍華裔,在偌大的紐約里沒有親人也沒有聊的來的朋友,唯一的娛樂消遣就是在公寓里上網打星際,也是這樣才認識稱霸頻道的路明非。
在遇上路明非之前,羅納德·唐就好像中國民間流傳的天煞孤星命一樣,孤獨,孤獨還是孤獨。
一個人默默的長大,默默地上學,工作時會嬉笑歡樂放松環境,心里卻還是那個孤獨的小孩。
“好啦好啦,我來紐約陪你玩了。”路明非輕聲說。
老唐閃電般收起那副要哭的表情,重新笑起來,他一手拉過路明非的行李箱,“跟我來。”老唐帶著路明非走到了一輛灰色巴士面前。
“這就是灰狗巴士,美國窮人管用的長途出行工具。”老唐將行李箱放在了巴士下方的艙室里,拍著巴士介紹道,車上的司機看到老唐身旁站著的路明非也禮貌地笑了笑,“這是約翰,每次搭灰狗司機都是他。”老唐帶著路明非向約翰打了聲招呼后鉆進了車廂。
巴士里黑人確實很多,還帶點外國人自帶的濃郁體味,但車廂里的氣氛屬實熱鬧,在路明非看來,這趟班車屬實像奔跑在城市里的窮人party,前面的兄弟說話像饒舌,左后方有人在咕嚕咕嚕地給自己灌麥當勞的大杯可樂,右邊的皮膚微黃頭發卷曲的咖喱兄弟在吃炸雞,紙桶上印了個白發的慈祥爺爺圖案。
“別有一番體驗吧兄弟。”老唐樂呵呵地說。
“嗯,還行。”路明非對此并不介意,在大阪府潛藏的時候,他身上滿是殺意、生鐵味和血腥味,仿佛被他斬殺的走狗們變作的怨靈死死纏繞著,但他依舊能在這種令人作嘔的味中沉穩地小憩上三四個小時。
巴士跑著跑著,約翰就開始扯著嗓子唱起跑調的歌。
歌很難聽,但歡喜的感情是真的,路明非被逗的笑的不行,
機場離布魯克林不算太遠,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這場party已經結束了,車上的人友好地向路途上遇見的短暫朋友表示告別,老唐和路明非也同樣友好回謝。
下午時分,正值人體感到有些許饑餓的時候。
老唐決定帶路明非去吃公園旁邊停靠著的熱狗車,街頭不允許動明火,所以紐約的熱狗都是拿水煮的,就跟鹵味一樣,常年沸騰的老湯每家的味都不同,水煮的香腸夾在切開的長條面包里,被擠上番茄醬和芥末醬,攤主還給撒上了白洋蔥碎。
這是便宜、廉價的快餐美食,也是紐約城市的美食符號之一,這頓飯只花了6美元,算是老唐自己盡的一次東道主禮儀,老唐哈哈笑地說。
老唐的公寓很小,布置的家具也很少,只有一張休息用途的床、一臺外殼稍顯發黃的電腦和一張用來放電腦的桌子,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著床的窗戶可以有陽光照射進來,使得房間不至于發潮。
路明非用帶來的筆記本在連接上網絡后,與老唐戰了一個通宵,機槍兵反復地掏出槍來,射爆屏幕上的每一只蟲子,,老唐半夜深更在公寓中悲嚎被樓上的黑人大媽給吼止,只能張嘴無聲的悲鳴。
一夜,二十六局二十五敗,給路明非開了瓶可樂后獲得對面放水而得的一勝。
倆人都沒在意,只是哈哈大笑后倒頭便睡。
就這樣瘋玩了一個星期后,開學日緩緩來到,與老唐以可樂配全家桶作告別餐后,路明非獨自一人來到了芝加哥火車站。
”CC1000次快車?沒聽說過,也許是某些支線列車......新版的列車時刻表里包含車次的一切信息,要不再去查查看吧.......車票好像是真的,但我真的不知道有這班列車。”每個值班人員都對路明非作出了相似的答復。
可就是把列車時刻表翻的皺巴巴的,也沒找著那列CC1000快車的班次。
“到底有沒有這班車啊。”路明非無聲的哀嚎。
“大爺,您就行行好吧,我只要一美元(英語輸出)。”路明非正準備繼續翻閱已經有些破爛的時刻表,聽見身后傳來了乞討聲。
轉過頭來,一個年輕人正站在背后,墨綠色的花格襯衣和拖沓的簡直可以當擦腳布的灑腳褲不知道有多久沒換洗了,絡腮胡下深藏的面孔倒是俊朗,和其他美國乞丐不同的是邋遢的襯衣底下,路明非瞧見了宛如古羅馬戰士那樣健壯的體格。
不容小窺,路明非瞬間在心里給年輕人打上這個標簽。
“中國人?你好嗎?(普通話)”看清楚路明非的樣貌后,古羅馬乞丐察覺到對方的國籍,立刻切換成一口流利純正的中文,簡直是一流甲等的水準,路明非在心里說。
待會,那個德國教授也是說的一嘴流利的中文,那個日本面試官也是這樣,那么這家伙不會也是......路明非心里有個念頭跳閃。
“你是......卡塞爾學院的?”路明非問。
對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磁卡票,漆黑的卡面上有著一棵銀色的半枯萎世界樹。
“我是新生,路明非。”路明非也掏出磁卡來。
“親人啊,終于有人能陪我買可樂了。”年輕人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看樣子像是喜極而泣,不過是喜極,沒有泣。
“我叫芬格爾,來自德國,今年八年級。”芬格爾癱在長條座椅上,手里拿著路明非剛買回來的可口可樂和熱狗。
“八年級?”路明非被可樂嗆著了。
“哦,其實是四年級,只不過我留級留了四年......”
“......師兄,你知道那趟車什么時候來嗎?”
“沒有人知道那趟...”芬格爾大口吞下最后一點熱狗面包,又徹底吮吸三根沾有醬料的手指(聲音有點大,路明非離他半米多遠能聽的清清楚楚),“那趟車的時刻表沒人知道,最后一個知道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前年死了,據他所說,那趟車從二戰前就開始運營了。”芬格爾說,“不過別擔心,總會來車的,只不過在學院里,階級低的人就得等車。”
“階級?”路明非問,“那是什么東西,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
“有點類似日耳曼人的血統論,但更多接近于貴族階級的東西,階級越高,學院優先傾斜的資源也就越多,比如派車。”
“想必師兄你讀了這么多年階級一定很高吧。”
“嗚嗚嗚別挖苦我了,師弟,”芬格爾的肩膀很夸張地一聳一聳,雙手捂著臉無聲地痛哭,“師兄要一根熱狗來彌補破碎的內心嗚嗚嗚。”假哭的同時還恬不知恥地向路明非伸出了手。
“嗚嗚---”
一列火車順著汽笛和鈴聲緩緩進站,墨綠色的鐵皮被月臺的燈光閃過,光芒則在車身上的銀色世界樹上暈染開來,深夜11點,CC1000次快車進站。
芬格爾瞬時彈起身來,“臥槽,怎么這次車來的這么快,師弟你階級是多少?”
“如果你說的階級就是那個學院等級的話,好像是S級。”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