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是最熱鬧的時候,但在屋頂上卻飛過了幾個黑衣人,他們一路前往,進入了與蘇卿陌等人不遠處的客棧,來到凌墨塵前面跪下。
“殿下,蘇小姐已回到宸景一族,現在在攬月客棧,同行的還有曦月醫仙和另外那位姑娘,但蘇小姐似乎感覺不到屬下們的靠近,接下來該如何處理,請殿下指示。”
“哦?”
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凌墨塵將手中的狼毫放下:“她的階層如此高,能感覺不到你們的靠近?”
“屬下們嘗試著靠近過,但在高手之間最容易察覺的范圍內蘇小姐都沒有任何反應,所以……”
凌墨塵將手指搭在自己的下頜:“能感覺不到你們的靠近,看來是蘇夫人將結印加強了?”
“屬下只怕這是蘇小姐的陰謀……”
“無妨,將此消息傳給蘇夫人,也該讓她們母女倆好好聚聚了。”
“是!”
說罷,黑衣人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此時蘇卿陌她們還在客棧里,灼月對這次行動還是有所擔心。
“阿陌,你……”
在灼月看來,蘇卿陌這個行動就像是自投羅網,她到底想做什么呢?如果只是為了尋求一個真相,那還有很多種方法,而灼月不知道,蘇卿陌只想搞清楚原因,隨后直接斷絕關系。
“怎么了?”
灼月的突然呼喚令蘇卿陌感到奇怪,但當蘇卿陌的目光撞上灼月時,灼月卻住了嘴。
她搖了搖頭無奈笑道:“沒……”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在她們商討下一步動作時,凌墨塵的人已經將她們的行蹤透露給了蘇夫人。
蘇夫人揮手示意跪在她身后的黑衣人退下,隨即她陰笑道:“好啊,倒是自己跑回來了,也好,省得我到處找。”
不過既然蘇卿陌都回來了,想必跟在她身邊那丫頭也在,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想到這里,蘇夫人已是迫不及待,她撇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侍女道:“去,多安排些人,卿兒身上的結印很大可能已經被解開了,這次行動一定要將她們帶回來。”
“是。”
那侍女行禮,轉身朝著偏院而去,不一會兒就召集了幾十個暗衛,侍女正準備下達命令,蘇夫人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慢著。”
侍女微微一愣:“夫人,怎么了?”
蘇夫人走到一眾暗衛跟前,揮手示意侍女退下,自己則面向暗衛:“這一次,由我親自將她們帶回來。”
暗衛們沒有說話,只是抱拳以表忠心。
夜深人靜時,暗衛已經布滿了攬月樓的每一處。
而此時蘇卿陌正在沐浴,她躺在浴桶里,舒展著身體,但忽然間,她瞇起了雙眼,起身走出浴桶,伸出雙手將身邊掛著的衣服拿了過去……
待她穿好衣裙后,窗紙已經被捅破了好幾個小孔,一些煙霧慢慢流了進來,但卻一點氣味都沒有,蘇卿陌冷冷一笑,決定什么都不做,自己這邊已經這樣了,灼月與曦月那邊應該已經出事了。
蘇卿陌猜得不錯,在她還在沐浴時,蘇夫人已經指示暗衛直接闖入將兩人控制,目的就是因為害怕蘇卿陌實力回歸巔峰,只要手中有人質,就可以讓蘇卿陌收斂點,不敢過于放肆。
但控制灼月與曦月未免過于輕松了,因為府中有記載著曦月的畫像,所以蘇夫人認識曦月,當她看見這已經被稱為醫仙的女人倒在自己眼前,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沒想到收到信息秘密回來的曦月這么久沒到,居然是跟了蘇卿陌,但仔細一想,她默默握起了拳頭,手指被捏得發出了“咯咯”的響聲,但她還是揮手示意暗衛將暈倒的兩人架走。
看著身著一襲藍衣的灼月,隨即她冷笑道:“沒想到這賤人竟還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此時蘇卿陌假裝走去梳妝臺那邊,她此時可以察覺到有人在靠近,就代表她的力量正在恢復,但她還是選擇了中了藥,然后暈倒在地上……
“夫人,成了。”
外面的暗衛朝身邊的婦人說了一聲,但生為蘇卿陌的母親,蘇夫人冷靜道:“不著急,再等一炷香時間,再多釋放些煙霧。”
暗衛看出了蘇夫人在擔心什么,他們便繼續釋放煙霧,但一炷香功夫都過去了,倒在地上的蘇卿陌也毫無動靜,這時蘇夫人才示意暗衛進去將人帶走,同時心中也升起了疑慮。
因為蘇卿陌離開的這段時間不知道經歷過什么,以及與不知道是誰之間的內力拉扯,這些都讓蘇夫人所忌憚,可此時她看著被架走的蘇卿陌,她又察覺到蘇卿陌此時的幻靈術只剩四個階層了,施展結印的不是她,所以她感覺不到結印是否還在。
如果這個不知名的高手是蘇卿陌等人的朋友,又怎么可能會放任蘇卿陌在實力還未恢復的時間里做這些沖動的事,一切都過于奇怪,蘇夫人只得將她們都帶回去。
與此同時,凌墨塵這邊也收到了蘇卿陌成功被帶走的消息,他輕笑道:“從今日開始便不需要盯著蘇卿陌了,至于怨靈之事,交給蘇夫人去做是極好的。”
“是。”
凌墨塵示意手下退下,自己則拿起了書案上的卷軸看了起來,他這一計謀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
迷迷糊糊之間,灼月睜開眼睛時,自己的雙手已經被分別吊了起來,而自己眼前則坐著蘇夫人。
但這個房間除了她們兩個人就沒有任何人了,蘇卿陌與曦月也不見了蹤影。
“你將阿陌與曦月如何了?”
灼月開口質問,卻意外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異常嘶啞。
蘇夫人沒有驚訝,只是冷笑道:“阿陌?好生親密的稱呼啊。”
說罷,她起身走到灼月眼前,那滿是血絲的眼珠子嚇得灼月身體一顫,可蘇夫人直接忽略了灼月這模樣。
“卿兒是我的女兒,我想將她如何干你何事?至于曦月,她是宸景一族的人,竟也幫著你這叛徒一起協助卿兒逃跑,自然是要接受懲罰。”
“懲罰?”
宸景一族還沒有選舉出城主,那要懲罰曦月理應是全族一起,怎會私自扣押,但轉而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叛徒?她為什么會這么稱呼自己?自己宸景一族的身份已經沉寂多年了,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在宸景一族里除了曦月,其他人早就死絕了,怎么會?
不等她細想,婦人捏著灼月的下巴強行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這么久了,該還債了吧,灼月。”
猛然聽見婦人準確喊出自己的名字,灼月身體不自覺猛地一顫。
“你究竟是誰?”
“竟這么快就將我忘記了,呵呵。”
在灼月恐懼的目光中,婦人忽然開始癲狂大笑,灼月的心臟猛烈跳動,臉上也惶恐不安,生怕下一秒婦人就會要了她的命。
直到婦人笑出了眼淚,那笑聲便由癲狂轉為了凄涼,她扶額,沉著聲音:“你們……憑什么將我忘了?嗯?憑什么……”
“我又做錯了什么?啊?我做錯了什么!”
她就這樣對著灼月嘶吼著,似乎在宣泄著自己的不滿,但此時灼月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眼前的這個近乎瘋子一樣的婦人與自己究竟有什么關系。